首頁 女頻 都市言情 薄總别虐了,今天是夫人葬禮

  薄嚴城打開别墅的大門,浮灰被吹起,他眯了眯眼,屏住呼吸。

  寬敞的大廳,前方是廚房,東側有個會客室,西北角還有個小門,通向後院。

  他不記得這個地方,這些細節卻記得一清二楚……

  溫晚栀看着薄嚴城沒在一樓多做停留,反而是腳步有些急促地順着樓梯向上。

  “你做什麼?

  木質的樓梯發出嘎吱的聲響,這地方很久沒人來了,她下意識擔心薄嚴城的安全。

  然而男人卻像是充耳未聞,匆匆上樓,溫晚栀跟在後面,聽到薄嚴城低聲喃喃說着什麼。

  “陳列室,在這上面。

  溫晚栀心裡一顫。

  原來他都記得。

  即使腦海裡不記得,身體的本能也會指引着他。

  溫晚栀小心地跟在薄嚴城身後,一邊在包裡尋找着陳列室大門的鑰匙。

  可站在門口,她愣住了。

  對啊,之前在這裡遇襲的時候,大門早就被那幫混混砸壞了。

  面前這扇和周圍的破敗環境格格不入的嶄新大門,是怎麼回事。

  薄嚴城站在門前沒動,他感覺有些畫面像潮水一般漸漸湧回腦海。

  溫晚栀上前幾步,看着門上的密碼鎖犯了難。

  這地方本來就遺棄很久了,就算有人翻進來也不奇怪。

  可不應該隻在這裡裝上自己的門鎖,這間别墅本身比這間陳列室值錢的多。

  就在溫晚栀想着打電話找開鎖公司的時候,薄嚴城伸手攔住了她,聲音低沉,有些缥缈。

  “我試試。

  溫晚栀挑挑眉,收起手機,有些錯愕地看着男人向密碼鎖伸出手。

  她有種強烈的預感。

  難道這一切,都是失憶前的薄嚴城做的?

  這一瞬間,溫晚栀有些害怕看到門後的場景了。

  薄嚴城蹙着眉,輸了一串數字。

  滴——

  密碼報錯,門沒有打開。

  溫晚栀心往下沉了沉。

  薄嚴城收回手,纖長的手指無意識地摩挲着。

  他在思考。

  薄嚴城手指有些猶豫,按下了一串日期。

  溫晚栀神色一驚。

  那是,她葬禮的日子!

  滴——

  密碼正确,門鎖依次打開,屋裡拉着遮光窗簾,看不清陳設。

  薄嚴城腳步有些猶豫,沒有第一時間走進去。

  剛才他輸入的那串數字,是個日期。

  那隻是他直覺告訴他,就是這個密碼。

  他側過臉,看到身側一臉震驚的女人,皺了皺眉。

  “你知道,這串日期是什麼意思?

  溫晚栀看向薄嚴城墨黑色深不見底的眼,開口聲音有些顫抖。

  “我當然知道。
那是……我葬禮的日子。

  即使隻是說出這句話,她心裡都痛得發緊。

  溫晚栀沒想到,光是回憶起那段日子,就能讓她這麼難受。

  薄嚴城身子一頓,眼底閃過錯愕:“葬禮?
怎麼回事。

  溫晚栀明明好端端站在這。

  傷疤,葬禮,他們之間到底經曆了什麼樣的過去……

  還沒等他追問,溫晚栀就徑自走進了漆黑的陳列室,聲音有些涼薄。

  “薄總,之前你問過我,我們為什麼會離婚……”

  她腳步輕盈地摸到了窗簾的位置。

  “……還有葬禮是怎麼回事,這些事,都說來話長。

  溫晚栀掩住鼻子,唰地拉開了窗簾,明媚的陽光照射進久違的屋子,灰塵都在空氣裡起舞。

  她轉過身,卻被屋内的景象驚得噤了聲,輕輕吸了口涼氣。

  這裡怎麼會有人生活的痕迹?

  陽光照進了屋子,才發現這間陳列室的一角,放置着一個簡單的地鋪。

  溫晚栀湊近看了看枕頭的壓痕,那人似乎在這裡度過了好多夜晚。

  溫晚栀想起薄嚴城輸入密碼開了門,震驚擡頭,對上了薄嚴城同樣驚愕的眼神。

  他的頭微微跳痛着,處理着湧進來的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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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牆角那堆報廢的禮服上,還有暗紅色的痕迹。

  那是皿。

  牆上溫晚栀的照片被取了下來,平放在那個簡單地鋪的旁邊。

  那上面的溫晚栀,年輕,神采飛揚,穿着簡單,拿着咖啡杯。

  薄嚴城似乎看到,照片裡的人動了起來。

  “晚栀,靠在那邊别動,看鏡頭。

  “嚴城,你在拍照啊?
早知道我好好化妝。

  薄嚴城盯着照片,失神地低語,那句話,和記憶裡的自己重疊了起來。

  “這樣,就很好看。

  溫晚栀眼眶瞬間發熱,強忍着不落下淚來。

  那是拍下這張照片的時候,薄嚴城說的話。

  他,記起來了。

  溫晚栀顫抖着嘴唇,聲音細弱,卻在寂靜的屋子裡讓人振聾發聩。

  “這些,是你……?

  薄嚴城眼裡還帶着幾分疑惑,但是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

  住在這裡的人,是他。

  溫晚栀垂眸,咽下喉嚨裡的哽咽。

  她的葬禮過後,薄嚴城是怎麼在這裡度過無數個長夜的。

  她難以想象那種失去的痛苦。

  她當時已經被逼到絕路,孤注一擲,隻想逃離京城,逃離帶給她無數傷害和痛苦的男人。

  但她未曾想過,那之後的薄嚴城,會怎麼樣。

  溫晚栀擡眼看向薄嚴城,眼裡交織着心疼,不解,和隐忍的質問。

  薄嚴城,你不是早就不愛我了?

  薄嚴城慢慢踱步,仔細看着房間的每一角。

  溫晚栀眼看着他走向那堆帶着皿迹的禮服,站住沒動。

  她隻是想着碰碰運氣,帶他到這裡看看,看能否想起什麼。

  卻沒想到在這裡看到這樣的一幕。

  薄嚴城蹲下身,骨節分明的修長手指輕輕撫摸着那些棕黑色的痕迹。

  他回過頭,對上溫晚栀的眼,眼神裡帶着确信,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狠戾。

  “這是你的皿,是嗎?

  溫晚栀有些局促地摸了摸手臂上的疤痕。

  “沒錯,我在這裡遇到了襲擊。
當時還是……”

  薄嚴城順着話接了下去:“……還是我,把你從這裡抱了出去。

  他記起來了。

  接到了溫晚栀奄奄一息的電話,他從薄氏匆匆趕來,救走了皿流不止的她。

  溫晚栀咽了咽幹澀的喉嚨,點了點頭。

  她沒想到,薄嚴城會記起來這麼多。

  也許這些關于她的記憶,他根本就沒有遺忘。

  隻是藏在腦海的角落裡,隻要輕輕一翻,就會傾湧而出。

  薄嚴城站起身來,湊近溫晚栀,兩人之間的距離急速拉近,溫晚栀感覺到強烈的壓迫感,一瞬間覺得空間逼仄。

  “溫晚栀,告訴我,到底是怎麼回事?

  如果當時的她,真的是自己的妻子,怎麼可能在他眼皮底下遇到這樣的事情?

  溫晚栀垂眸不看他,心裡打鼓。

  要怎麼和薄嚴城解釋?

  她還沒打算眼下就戳穿向依然做過的那些事。

  至少,不是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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