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頻 都市言情 薄總别虐了,今天是夫人葬禮

  離開醫院的時候,溫晚栀覺得好多了。

  不知道是退了些燒,還是被薄嚴城恢複了些記憶的事情吓到了,她現在腦子格外清醒。

  溫晚栀硬着頭皮坐進車裡,兩人之間的氣氛十分微妙。

  薄嚴城餘光無數次看向副駕駛,喉結滾動,卻終究沒開口。

  他有很多想問的,卻不知道從何問起。

  更不知道,他是否真的準備好了面對那些真相。

  溫晚栀也沉默看着窗外,表面雲淡風輕,心裡暗潮湧動。

  回憶這種東西,就像是多米諾骨牌。

  一旦想起來一點點,很多碎片就會緊接着鋪散開來。

  她知道,薄嚴城很快就會想起一切了。

  可她呢?

  到那時候,她要怎樣面對恢複記憶的薄嚴城。

  破鏡向來難重圓,為了強求重圓,她已經付出太多的代價了……

  溫晚栀有些心煩意亂地咽了咽口水,喉嚨被燒得發炎腫痛。

  壓着聲音輕輕咳了幾聲,還是被薄嚴城察覺到了。

  “姜茶和喉糖,在你手邊。

  溫晚栀微微睜大眼睛,有些驚訝。

  她幾乎都快忘了,薄嚴城對在乎的人,非常細心體貼。

  逛街時,她多看了幾眼的東西,餐桌上她多動了幾筷子的菜肴,都逃不過他的眼睛。

  可那是太久之前的事了……

  溫晚栀掩藏起眼裡的失落。

  經曆了那麼多誤會和錯過,現在他們之間,隻剩下劍拔弩張和小心提防。

  奔波了一下午,總算是結束了相關設計師的走訪。

  好在溫晚栀的危機公關策略及時有效,再加上薄嚴城都願意出面,這場合同引發的鬧劇也算是迅速平息了。

  從最後一家設計事務所離開時,溫晚栀本打算打個車,腳底抹油溜走。

  薄嚴城借着身高優勢,早就看到溫晚栀在一邊悄悄看打車軟件。

  往大門走去,男人眼都沒擡:“溫總監不會打算毀約吧?

  溫晚栀動作一僵,讪讪地收起手機,裹緊外套,硬着頭皮回到了黑色邁巴赫車裡:“并沒有。

  薄嚴城也松了口氣,坐在駕駛位上松了松袖口和領帶,聲t音低啞地開口:“地址。

  溫晚栀把地址輸到車載導航裡,薄嚴城看了皺緊眉頭。

  “這是什麼地方?

  在偌大的京城生活了這麼多年,很少有他沒去過的地方。

  但這地方不是療養院旁邊的那些老破小樓房嗎?

  再怎麼說,離開薄家的人就住這種地方,傳出去也得被人笑掉大牙。

  溫晚栀不在意地開口:“我家啊。

  薄嚴城抿起薄唇,黑色邁巴赫行駛上路。

  一路無言。

  直到臨近目的地,薄嚴城才不耐地開了口。

  “是離婚協議虧待你了,還是薄氏給你的工資不夠,為什麼住這種地方?

  這種地方怎麼了?
溫晚栀挑挑眉,看向窗外。

  這裡離醫院不遠,有不少拄拐的,推輪椅的,路上車子開得極為緩慢。

  而這個點剛好趕上附近學校放學……

  本就狹窄的馬路上到處都是戴着安全小黃帽的孩子,奔跑打鬧,甚至有足球直接踢到了車門上。

  溫晚栀淡淡笑了,眼裡被燈火映照,有了些生氣。

  “這種地方怎麼了?
不覺得很有煙火氣嗎。

  在這生活的日子,比那時候在半山别墅獨守空房,要好太多了。

  薄嚴城臉色極為不悅,卻也沒再多說什麼。

  溫晚栀降下一點車窗,微涼的晚風和市井的喧嚣竄進車裡。

  等燈時,薄嚴城歎了口氣,拿起手機:“我叫程通送晚飯來。

  溫晚栀趕緊制止:“哎,别。

  先别說她根本不想和薄嚴城在這個時候共進晚餐,這時候程通多半正在家,圍着曹晴的小熊圍裙煎炒烹炸。

  這會兒讓人家來送飯,屬實有點過分加缺德了……

  溫晚栀心裡一急,按住薄嚴城撥電話的手:“我……想吃樓下那家小馄饨!
我一會兒就去買。

  薄嚴城墨色的眼看向緊緊攥着自己右手的小手,柔軟卻冰涼。

  紅燈變綠,後車的鳴笛聲打破了微妙的氛圍。

  溫晚栀被燙到一般收回手:“送到這裡就可以了,薄總請回吧。

  薄嚴城本就被這地方的地獄交通折磨得心煩,這會兒更是莫名生氣。

  “說了送你回家。
你家在大馬路上?

  到了小區樓下,溫晚栀的車位被另一輛車臨停了。

  她瞄了一眼車牌照,輕車熟路翻找着号碼。

  “大爺是我,溫晚栀,麻煩車挪一下,哎,黑色奔馳,謝謝。

  薄嚴城哪裡見過這種架勢,車子橫在小道上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溫晚栀有些好笑地看着迷茫的男人:“要不,我來開?

  薄嚴城眼刀掃了過去:“小看誰呢?
膽子不小。
馄饨在哪?
我先去買。

  想起了下午在醫院兩百塊買包子的事,溫晚栀趕緊制止:“挪車的馬上下來了,你停車,我去買。
就在街角,你能看到。

  女人裹緊風衣蹦下了車,一路小跑着向馄饨店而去。

  薄嚴城看着那麼單薄卻充滿生氣的背影,和夜晚路燈的暖光融在一起,心裡突然被暖意溢滿了。

  這本應該是再平凡不過的地方,但和溫晚栀在一起,讓他心裡有了不一樣的感覺。

  這就是煙火氣嗎……

  和善的鄰居大爺,手裡提着幾個飯盒下了樓。

  看到駕駛座上陌生的男人,愣了一下,還是客氣招呼。

  “小夥子,不好意思啊,馬上挪走,稍等會兒哈。

  “不急。
”薄嚴城牽動嘴角,點了點頭。

  目光回到不遠處那個小小的身影,溫晚栀點完單,正縮在小椅子上等待出餐。

  她在薄氏,看起來總是那麼強勢。

  可生活裡,卻又那麼脆弱而毫無防備。

  如果今天坐在這個駕駛位上的不是他,而是别的男人,是不是她也會允許他停車上樓。

  想到這裡,薄嚴城眸色一冷,攥緊了方向盤,呼吸都差點停滞。

  冷着臉停好了車,薄嚴城下車,靠在車門上點起一顆煙。

  沒想到和善的鄰居大爺還等在一旁,試探開口:“小夥子,溫小姐呢?

  薄嚴城一愣,把煙拿遠,禮貌回應:“在買東西,馬上回來。

  大爺連連點頭:“好好,我在這等一會兒。
小夥子你是……?

  再明顯不過的閑聊,薄嚴城卻不知道怎麼回答,拿煙的手停在半空,有些不知所措。

  他和溫晚栀……現在是什麼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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