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頻 都市言情 薄總别虐了,今天是夫人葬禮

  霍玫用餐巾擦了擦嘴,謹慎開口:“哥,你一直深居簡出的,現在媒體和豪門都盯着墓園呢,你恐怕不好露面吧。”

  霍啟東放下筷子,冷漠的眼神掃向身側的女人,頓時氣溫驟降,霍玫也打了個寒噤。

  沒人敢再出聲。

  他想去哪,至今還沒人有權利置喙。

  霍啟東放下餐巾,回了湖心的住處。

  他走進書房,猶疑着打開了抽屜,拿出了那張泛黃的合影。

  照片上的女人溫柔笑着,挺着孕肚。

  臉色雖然不好,但笑容卻恬淡而幸福。

  那時候他自己還很年輕,身為霍家最年輕的家主,意氣風發,在京城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眉宇間都是驕傲和英氣。

  手上的家徽戒指,就是他身份和地位的證明。

  那時候的他覺得,沒有自己做不到的事,可後來,他連自己的女人都護不住。

  後來發生的悲劇,讓一切幸福都化為了泡影,他也不得不銷聲匿迹,霍家一夜間傾塌。

  可就算是這樣,也沒辦法洗清他背負的罪孽。

  霍啟東骨節分明的手指撫摸着照片上女人的孕肚,瞳孔少見地顫抖着。

  他以為這條小生命,早就随着母親逝去了。

  他曾經那麼瘋狂地尋找過,依舊是杳無音訊。

  這麼多年,他早就說服了自己,深愛的女人和孩子,都已經消失在這個世界上了。

  可如果那條吊墜是真的……

  霍啟東閉上眼,兇腔起伏,心裡難以平靜。

  他快步到茶幾旁倒了杯茶喝下去,心裡還是緊緊揪着。

  眼看着離天黑還有一陣子,霍啟東長歎了口氣,下了決心,撥通了老管家的電話。

  “你說那個拿着吊墜來找的女孩,查一下她葬在哪裡。”

  無論真相如何,他都必須去面對。

  葬禮的事情塵埃落定,曹晴準備盡快動身去海市。

  溫晚栀脫離危險也有幾天了,接下來還有很多事情要和她商議。

  況且有一樣關鍵的東西,溫晚栀落在了京城,沒有帶走。

  曹晴摸摸口袋,松了口氣。好在她眼尖,及時收了起來,還得盡快給溫晚栀送回去才是。

  在溫臣年和溫晚栀的墓前站了一會兒,換上了新鮮的栀子花和水果,曹晴挎了挎肩上的包,正打算離開。

  遠遠走過來一個風塵仆仆的身影,男人高大的身影逆光而來,曹晴看不清他的臉。

  這裡是墓園的單獨區域,隻安葬着溫臣年和溫晚栀,這個男人是誰?

  曹晴後退半步,仔細辨認着。

  男人逐漸走近,面容英俊清雅,眼神滄桑中帶着堅定和淩厲,雖到中年,似乎曾經也是個風雲人物。

  曹晴又退了退,讓出地方。

  吊唁的這幾天,都沒見過這個人。

  男人拿着一束花,輕輕放在墓前,手一伸,曹晴卻神色一緊。

  這個男人手上的那個戒指……

  曹晴摸了摸口袋,掏出了溫晚栀落下的那枚吊墜。

  分明是一模一樣的徽印!

  曹晴一陣耳鳴,心跳得像擂鼓一般。

  面前這個男人,難道是溫晚栀的生父!

  怎麼會有這種巧合……

  曹晴身子發僵,像是被釘在了原地,動彈不得。

  霍啟東直起身子,看到溫晚栀墓碑上,那枚小小的黑白照片,身子一震。

  他向前半步,仔細地用眼神描摹那素未謀面,卻無比熟悉的面容。

  那樣的眉眼,那種神态,他再熟悉不過……

  溫晚栀,是溫瑾的女兒,那個他以為随着溫瑾的死,也一并隕落的小生命!

  霍啟東這麼多年,以為自己的内心早就宛如死水。

  可此刻,他内心裡翻湧着無數的情緒,過去的記憶也像海浪般席卷而來。

  他以為這個孩子早就胎死腹中,卻沒想到她在自己不知道的地方,好好活了這麼久。

  可又是為什麼,他再找到這個孩子時,她又成了墓裡冷冰冰的一捧黃土。

  夕陽西斜,曹晴看不清男人的表情,卻從他背影裡看到了無盡的落寞。

  天色有些暗了,一陣風帶着涼意吹過,把兩個人從思緒中喚醒。

  霍啟東站直身子,打算離開,曹晴開口叫住了他,嘶啞的聲音吓了兩個人一跳。

  “先生,留步。”

  霍啟東腳步一頓,半回過身。

  他早就發覺了還有人在,以為是前來吊唁的人,也就沒多在意,不打算暴露身份。

  聽到她叫住自己,霍啟東頗為訝異。

  按理說,京城不會再有能輕易認出自己的人了,除非因為這枚戒指。

  他下意識把戴着戒指的手插進口袋。

  曹晴被男人散發的強烈壓迫感和排斥感震懾住了,頭皮發麻,頂着壓力開口:“吊唁會上沒看到您,請問您是?”

  霍啟東神色冷漠,冷冰冰的眼神看了一眼曹晴,沒出聲,也沒作答。

  既然這孩子已經死了,就讓那段往事埋在過去吧。

  眼看男人一言不發,又要離開,曹晴心裡一急,從口袋裡掏出那枚吊墜,手一伸,聲音也不自覺地提高了:“您見過這個嗎?”

  霍啟東眉頭蹙着,已有一些不耐,他回頭看了一眼曹晴手上的東西,神色一驚,停住了腳步。

  是那枚吊墜!

  沒看錯的話,那正是當年他親手送給溫瑾的定情信物。

  曹晴見男人神色松動,一副不打算多說的樣子,幹脆先開口:“晚栀一直在尋找她的生父,這枚吊墜就是最重要的線索。是她母親留下的。您如果知道什麼的話——”

  霍啟東回過身去,掩藏住眼底的情緒,沉聲開口。

  “既然溫小姐已經過世了,很多事情不必執着。”

  說罷就要走,曹晴急了:“等一下!”

  她剛開始還隻是覺得,這個男人和溫晚栀有說不清道不明的相仿之處。

  直到看到男人看到吊墜時的表情,她幾乎有種近乎瘋狂的直覺,眼前的男人,就是溫晚栀的生父!

  男人長腿邁開,沒有半分停下的意思。

  曹晴小跑着追上去,男人不得不被她逼停了腳步。

  曹晴眼裡已經蓄起了淚水,聲音發顫:“您是溫晚栀的生父,是嗎?”

  霍啟東怔愣了一瞬便恢複常态,沒承認,也沒否認。

  曹晴硬着頭皮賭了一把,低聲開口。

  “溫晚栀,她還沒死。”

  霍啟東一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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