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2章
溫晚栀臉色沉了下來,眉頭蹙着,總感覺事情不對。
“你說……這不會是薄彥真設下的陷阱吧。我想你去之前,還是要先探探底細。”
薄嚴城眼裡寒光閃過,嘴角卻勾起了一抹笑意。
不愧是他放不下的女人,總能和他的想法不謀而合。
從前,是他太過小看身邊這個女人,總覺得她縮在自己身後,就算是對她最好的保護。
但現在,這個女人願意和他并肩而立,薄嚴城感到無比慶幸。
“嗯,”男人點點頭,“是有這個打算,所以想讓你配合我,演一場戲。”
溫晚栀眉尾一挑,眼裡掩不住的驚訝:“什麼戲?”
兩杯雞尾酒送上來,薄嚴城晃了晃杯子裡的球冰,沉聲道。
“薄彥真和薄遠一樣,是個心思很缜密的家夥。我們到現在都沒動靜,他肯定要起疑心。”
溫晚栀明白了薄嚴城的意思:“的确,而且最近,薄彥真那邊竟也沒任何動靜,我想,他應該在觀察你的把柄。”
薄嚴城喝了一口杯t子裡的苦酒,冰塊撞擊杯壁的聲音清脆作響。
“他想要把柄,那就給他點把柄。”
溫晚栀眼底閃過銳利的光,纖長的手指撥弄着酒杯:“你想怎麼做。”
薄嚴城哂笑一聲:“簡單。明天霍家醫生不是要來給我做檢查?我們不去林墅了,直接安排在第一醫院。”
溫晚栀一時情急:“可是——”
過了幾秒,她會了意,垂眸輕笑。
“薄嚴城,他們那些小把戲,你倒是學會了不少。”
男人一雙墨色的眼難得從溫晚栀身上移開,看向窗外,沉聲開口。
“隻要這場戲演得做夠好,那麼薄遠和薄彥真,敗局已定。”
溫晚栀心裡一動,喝了口酸甜的雞尾酒,壓下心裡的怦然。
果然還是這樣的薄嚴城,最叫人心神蕩漾。
溫晚栀狡黠一笑,晃了晃杯子裡的酒液,眼珠一轉。
“既然要演戲,時間也不多了,不如搞大點。”
薄嚴城轉回視線,輕笑出聲,一臉的寵溺。
“随你喜歡。”
離開時,酒保恭敬站在門口送别。
“老闆,慢走。”
溫晚栀有些疑惑,這才發現,這間清吧居然一個人都沒有。
而且這酒保叫薄嚴城老闆……
進了電梯,薄嚴城看着小腦瓜狂轉的溫晚栀,坦然承認。
“這間酒吧,确實是我的産業。沒了辦公室,我總需要些地方談事情,這裡比較方便。”
溫晚栀點點頭,暗暗在心裡腹诽。
沒去過超市買東西,買房買地置業倒是輕車熟路的……
薄嚴城神色嚴肅了些,伸手輕輕攬住了溫晚栀的肩膀,替她戴上口罩。
“而且,剛才人多眼雜,到這裡剛好避一避。”
溫晚栀有些驚訝地擡頭:“剛才有人在暗中盯着我們嗎?”
她什麼都沒有察覺,還覺得是平靜的一天……
“嗯,”薄嚴城也沒打算隐瞞,“你我這張臉,在京城還是挺引人注目的。”
溫晚栀歎了口氣,拉好口罩,又仰起頭乖巧地讓男人給自己戴上帽子。
薄嚴城心滿意足,抑制住吻上那光潔的額頭的沖動,隻是輕撫了她的頭頂。
“很好,現在别人都看不到了。”
溫晚栀沒忍住輕笑了一聲:“幼稚。”
走出電梯,她被薄嚴城攬在溫暖寬闊的臂彎裡,走向門口停着的白色法拉利pista。
男人強勢的保護,和有些孩子氣的話,輕輕撩撥着她的心。
第二天一早,薄嚴城有點後悔自己昨天說過的話了。
沒錯,就是那句對溫晚栀說的,随你喜歡。
現在他看着站在車旁,一臉堆笑的程通,額角有些抽痛。
尤其是不能多看一眼,他手裡推着的那架輪椅。
溫晚栀用盡畢生力氣才憋住笑,敲着車窗。
“薄嚴城,下車啊?昨天不是都說好了嗎?”
男人打開車門,猶豫着沒有踏出腳,沒好氣地開口。
“大可不必吧。”
程通憋住壞笑,往前一步,抖了抖手裡的高級輪椅,揶揄着。
“哎,薄嚴城,你當我多願意推着你?趕緊下來吧,僅此一次機會,過時不候。”
薄嚴城向程通射過去一記眼刀,目光轉向溫晚栀帶着狡黠的哀求眼神,又趕緊移開。
真是拿這兩個人沒辦法。
薄嚴城下了車,走到輪椅跟前,萬般無奈地坐了下去,如坐針氈。
程通蹲下身調整着腳踏闆,像個老媽子似的,有意無意唠叨。
“這個輪椅,還是當年給溫小姐買的呢。她整個人,還沒這輪椅重。”
薄嚴城身子猛地一僵,兇口發悶,瞬間覺得這輪椅像是帶着冷刺。
她那時候,已經病到需要輪椅才能出行了嗎……
那時候的他,到底在做什麼呢?
程通擡頭白了臉色蒼白的男人一眼,歎了口氣。
“是曹晴氣不過,非讓我告訴你的。現在溫小姐似乎已經不打算計較從前的事情了,但有些事,你不能忘了。”
薄嚴城嗯了一聲,嗓音發啞:“我怎麼可能會忘。”
他回過頭看了一眼,溫晚栀正在收拾車裡的東西,忙前忙後,并沒注意到兩個人在說什麼。
薄嚴城心痛得呼吸不順,一陣頭痛襲了上來。
溫晚栀走過來,自然地接過輪椅,臉色一沉:“薄嚴城,你臉色怎麼那麼難看?發作了?”
程通自然知道是為什麼,拎起幾個袋子,催促着:“那不是正好嗎,趕緊進去吧。”
薄嚴城在診室裡做着檢查,程通和溫晚栀等在門外。
曹晴發來消息,溫晚栀松了口氣。
【曹晴:通稿安排好了,不愧是落魄豪門,關注度就是高,這會兒都上了好幾次熱1了。】
果然,#薄嚴城患病#這個簡單勁爆的消息,就明晃晃挂在熱1上。
點開就是她推着薄嚴城輪椅,在第一醫院匆匆就醫的場面,連腦神經診室的牌子都拍上了。
溫晚栀失笑,側過頭給程通看:“這樣,不會太誇張嗎?”
程通看了一眼,聳聳肩:“也不誇張,真的問起來,他腦子确實有問題。但沒那麼嚴重罷了。”
溫晚栀收起手機,眉頭卻沒有舒展開:“真的沒辦法治療嗎?”
她就算知道,這不是什麼大毛病,但眼下,薄嚴城去南美的行程已經迫在眉睫。
如果在對付王彪和霍玫的關鍵時刻犯了病……
那種危險,她隻要想起來,就渾身發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