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頻 都市言情 薄總别虐了,今天是夫人葬禮

  電話挂斷了,向依然聽着嘟嘟的忙音,心跳越來越快。

  薄嚴城這場發布會是沖着她來的。

  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

  明明是她搶占了先機,也是她讓薄嚴城陷入了空前的低谷。

  木木又不是他的親生骨肉,交給她不就好了!為什麼還要大動幹戈地開什麼發布會t!

  難道都是為了保護溫晚栀……

  向依然滿心不甘,咬着指甲,眼神慌亂。

  薄遠和薄彥真畢竟皿脈相連,她在薄遠身邊,早就沒了半點用處。

  到了關鍵時候,誰也不會舍命救她一個外人,注定就是被丢棄的命運。

  向依然腦子裡突然出現了霍玫曾經說過的一句話。

  “如果全世界都沒選擇你,那是再好不過的,你可以理所應當地發瘋,而不用顧忌任何人的死活。”

  那時候她隻覺得霍玫是個瘋子,腦子想的嘴上說的,都是常人不能理解的東西。

  可到了這個份上,她突然明白了。

  在這場和薄嚴城還有溫晚栀的糾纏裡,她已經不可能全身而退了。

  那就來比比,看誰更瘋。

  溫晚栀和薄嚴城順利離開了療養院,趁着夜色,低調的沃爾沃轎車開回了久違的老小區。

  薄嚴城很久沒坐過普通的轎車,将近一米九的身材擠在後座,非常局促,腿都伸不開。

  忍耐到停車場,終于忍不下去,扯掉了手套帽子,還有那最讓人無法容忍的花白假發。

  溫晚栀噗嗤一笑,有些尴尬地掩飾成了幹咳。

  薄嚴城難得見到溫晚栀的笑,心裡的煩悶散去不少,但還是冷着臉小聲說了句:“笑什麼。”

  溫晚栀把笑憋了回去,正色道:“确實沒什麼好笑的,公園裡拍鳥的老大爺不都是這個打扮?”

  薄嚴城聽出女人話裡揶揄的意思,無奈地閉了閉眼。

  車子在樓門口停穩,就在溫晚栀以為他不會搭理自己的時候,薄嚴城冷冷地吐出一句:“你現在混進樓下跳廣場舞,我也認不出你。”

  溫晚栀切了一聲,臉上有着掩不住的笑意。

  薄嚴城的反射弧,就像那種不擅長鬥嘴的人。

  吵架慘敗,往往回到家裡複盤的時候才追悔莫及。

  啊,當時自己要是那樣那樣說就好了。

  薄嚴城不知道溫晚栀在高興什麼,隻知道她一直心情不錯,臉上居然還常有笑意。

  他低頭看了看自己老土到掉渣的打扮。

  難道她現在……好這口?

  進了家門,就聞到一股飯菜的香味。

  “回來了?太好了!”

  劉嫂早就接到了消息,已經張羅了一桌菜了。

  溫晚栀一看,都是自己愛吃的菜色。

  兩個孩子在屋裡熱火朝天地玩着什麼,沒注意到門口的動靜。

  溫晚栀脫下外套,在兒童房門口探頭看。

  地上散落着不少小汽車和七零八碎的車轱辘,軌道也被兩個小家夥擺成了匪夷所思的樣子。

  暮暮正在小小的兒童賽車模拟器上悶頭操作着,木木站在一旁專注盯着,拍着小手加油。

  一陣溫暖熟悉的氣息襲來,薄嚴城悄然站到了溫晚栀的身後,神色柔和地看着兩個孩子,低聲感歎。

  “小時候我也經常想,有個兄弟陪我玩就好了。”

  低沉的嗓音混着灼熱的鼻息落在溫晚栀耳側,她臉一紅,稍微躲了躲:“兄弟……你也确實有了。”

  薄嚴城挑了挑眉,垂眸看着有些局促的溫晚栀,低聲笑了。

  “是有了,隻不過想要我的命罷了。”

  暮暮完成了賽程,似乎刷新了自己的成績,站起身來歡呼着,重心不穩,眼看着就要一屁股摔到地上。

  “暮暮!小心點……”

  溫晚栀話還沒說完,一個高大的身影已經沖了上去,一雙大手緊緊托住孩子的小屁股。

  “爸爸!”

  暮暮歡天喜地地抱住薄嚴城的脖子,站在一旁的木木也大着膽子抓住了男人的手臂,怯生生地看着他。

  薄嚴城蹲在地上,一手把溫暮暮抱在懷裡,一手把薄木木拉到面前,一言不發,隻是撫着小小的發頂,滿眼都是幸福和滿足。

  暮暮興奮地拍着爸爸的肩膀:“弟弟,快叫!”

  叫什麼?

  溫晚栀愣了一瞬,馬上反應了過來。

  在上一通電話裡,木木似乎能叫爸爸了。

  木木像是愣了一下,眼裡又閃過一陣懼意,一雙小手把薄嚴城抓得更緊。

  男人溫熱的掌心輕撫着木木的背,低聲安慰着:“沒事的,擡起頭來。”

  木木怯懦地擡起頭,看到薄嚴城眼裡似乎沒了往日的兇狠,反而帶着溫和的鼓勵。

  小嘴嚅嗫了一番,低聲開口。

  “謝謝,爸爸。”

  木木小小的聲音還是有些嘶啞,簡單幾個字也似乎耗去了他不少的力氣。

  但輕飄飄的一句話,卻像小貓爪子一樣撓在了溫晚栀和薄嚴城的心上。

  薄嚴城發自内心地露出了笑意,把木木小小的身子擁進懷裡,另一邊,暮暮在喜出望外地拍手。

  這一刻,薄嚴城的心像是被暖流包裹着,一陣慶幸。

  還好他找到了暮暮,還好他把木木留在了身邊。

  還好,溫晚栀肯回到他身邊,喚醒他。

  劉嫂溫柔的聲音響起來:“溫小姐,薄先生,吃飯了。”

  溫晚栀到餐桌前準備兒童椅和碗筷,薄嚴城則一手托着一個,到洗手間組織孩子們洗手。

  溫晚栀匆匆跑過去,把兩個孩子放到地上,有些擔憂地看了看:“你的手……”

  薄嚴城搖了搖頭:“沒事的。”

  溫晚栀莫名其妙地想起了在療養院的那一晚,臉上又有些發燙。

  她竟然睡在薄嚴城傷痛未愈的手臂上,整整一夜,還一夜好眠睡到了天亮……

  餐桌上一片祥和,如果不是薄嚴城手臂上還纏着繃帶,溫晚栀甚至覺得好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

  薄嚴城放下筷子,淡淡地看了一眼溫晚栀,轉過頭低聲問着:“薄木木,爸爸有事情想告訴你。”

  木木小小的身子轉向男人,神色認真地看着他,乖巧得很。

  溫晚栀有些于心不忍,移開了視線,擺弄着眼前的蝦滑丸子。

  薄嚴城神色複雜地開口:“爸爸很快要離開京城,要送你去歐洲的學校讀書。”

  木木似乎有些手足無措,小小的身子一震。

  他的小腦袋還不知道歐洲是哪裡,隻知道要和劉奶奶還有哥哥分開了。

  木木一會兒看看爸爸,一會兒看看哥哥,眼眶裡蓄起了眼淚,卻攥着小拳頭,強忍着不掉下來。

  爸爸不喜歡他哭鼻子。

  暮暮也愣住了,放下了手裡的小盤子,看看弟弟又看看媽媽。

  滿桌的溫馨氣氛,瞬間冷卻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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