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薄靳言眉梢微揚,語氣不帶任何溫度,“意思就是,誰救了你,你就跟誰上床?”
“随便你怎麼理解。”喬星純偏過頭,避開了他淬滿寒光的眼眸。
薄靳言眉頭緊蹙,倏然捏住了她的下巴,“我也救過你,不是嗎?我救你的時間,比他早。就算是按時間順序來,你在許他之前,是不是應該先許我一次?”
喬星純艱澀問道:“薄總非要這麼羞辱我?”
“羞辱?”
薄靳言怒氣反笑,一隻手環着她纖細的腰肢,另一隻手自然地環過她的臀部,穩穩地托住她的大腿,将她從辦公桌上抱起,而後又把她扔到沙發上,傾身壓了上去。
“你要是認為這是羞辱的話,那就算是羞辱好了。”
“不要...薄靳言,你究竟把我當成什麼了?”
喬星純不住地向後蜷着身體,唇瓣在不經意間又一次被他咬住,她立馬推開他,一刻不停地擦着自己紅腫的唇。
薄靳言見她這麼嫌棄地擦拭着嘴唇,嘴裡說出的話變得格外難聽,“你真想知道我把你當成什麼?好,那我今天就告訴你,你在我眼裡,就是一個見錢眼開,沒有底線,行為放浪的小姐。”
話一說完,薄靳言就後悔了。
他從來沒有把她當成小姐看待過,也從來沒有過任何輕賤她的念頭。
可是不知道怎麼回事。
看她無比嫌棄自己的模樣,他忽然腦子一熱,隻想用更傷人的話去刺激她。
就好像這麼做,他便能狠狠地扳回一程。
“薄總終于肯說實話了?”
喬星純呼吸微滞,紅着眼尾吐氣如蘭:“原來在你心中,我是這麼不堪的存在。”
“......”
薄靳言沒接話,凝着眸深深看她。
他在反省自己,是不是把話說重了?
可一想到她那麼輕易地就被其他男人騙走,卻不肯給他好臉色看,他就氣得不行。
“薄靳言,你聽好了。”
喬星純下了沙發,仰着頭認真地說:“我就算是淪落到這個地步,也不會做你的生意。意思就是,是個人就行,你除外。”
薄靳言聽到她的話,氣皿瘋狂向上翻湧。
她走出辦公室的那一瞬。
他喉頭驟然湧上一股腥甜,擡眸間,唇角已然有鮮皿溢出。
“薄哥?!”
陸靳九和傅景川兩人剛走進辦公室,就見薄靳言嘴角挂皿,趕忙一左一右攙扶着他。
“怎麼了這是?你該不會被喬星純氣到吐皿吧?”
陸靳九騰出一隻手抽出了兩張紙巾,給薄靳言遞了過去。
“沒事。”
薄靳言沉郁着臉,半死不活地癱坐在沙發上,腦海裡滿是她的那句“是個人就行,你除外。”
他做錯什麼了這女人要這麼氣他?
“薄哥,還是去醫院全面檢查一下。昨晚才因為心肌炎複發從鬼門關口走了一遭,你再這麼折騰下去,後果不堪設想。”
“死不了。”
薄靳言摸出了褲兜裡的藥瓶,顫抖着抖出兩片,直接吞了。
“至于嗎?”
陸靳九歎了口氣,輕輕地順了順薄靳言的背,“薄哥,聽弟弟一聲勸。這追女人還是得講究策略,你說你,把自己氣到吐皿,她卻連一點反應都沒有,虧不虧?”
“我怎麼可能追她?倒貼我都不要。”薄靳言嘴上這麼說着,心裡卻難過得要命。
他真有那麼差?隻是親了她一下,她就嫌棄得差點将嘴唇擦破皮。
不過,他并不認為自己有多喜歡她。
之所以會難過,大概率是男性的自尊心受到了毀滅性的打擊。
“既然這樣,你還不如直接辭了她,眼不見為淨,一了百了。”陸靳九誠懇地建議。
薄靳言抿着唇,還沒來得及回話,陳虢就匆匆忙忙跑了進來:“薄總,喬小姐去人事部拿了離職單,手續差不多辦好了,似乎就差您簽字了。”
“她的離職單給我。”
“好的。”陳虢趕忙遞上喬星純的離職單,并随手遞上了一支簽字筆。
薄靳言接過離職單,看也不看就将單子撕得粉碎,而後扔到了紙簍裡,“通知各部門經理,她的離職單一律不許簽。”
—
深夜,仁禾醫院
薄靳言因心髒不舒服又一次住了進來。
挂完兩瓶點滴,想起念念也被安排在了仁禾醫院,即刻起身,闊步去往兒童住院部。
念念看到身穿條紋病号服的薄靳言出現在病房門口。
肉乎乎的小臉上瞬間綻放出燦爛的笑容。
“爸爸!”
念念歡脫地下了床,小跑到薄靳言面前,伸出小手抱住了他的腿,“爸爸,念念好想你哦!”
“爸爸也很想你。”
薄靳言抱起了念念,見病房裡隻她一人,随口問道:“你媽媽呢?”
“媽媽...媽媽出去給我買飯了。”
念念并沒有将陌生叔叔跑來找她媽媽的事情告訴薄靳言。
她怕說了之後,他們又會吵架。
“這麼晚了,她一個人出去的?”薄靳言看了眼窗外黑漆漆的天幕,臉色微沉。
“是...是的。”
念念有些心虛,低頭的瞬間無意間發現薄靳言胳膊上的斑駁淤痕,“爸爸,你受傷了嗎?”
“不小心摔了一跤。”
“看起來好像很痛的樣子。”
念念輕輕地摸了摸薄靳言的胳膊,連忙說:“爸爸,你放我下來吧!我長大了,不用你抱抱。”
薄靳言聞言,又輕輕地将她抱回病床上,“乖乖躺着,我去接你媽媽。天這麼黑,她一個人出去不安全。”
“啊!爸爸...你陪陪我,好不好?”
“要不,我帶你一起出去?”
薄靳言尋思着,深夜十一點多喬星純一個女人還在外面跑,确實不安全。
她畢竟是小白和念念的媽媽,無論如何,他都不希望看到喬星純出事。
念念緊張地抓着被角,不知道要怎麼回答。
她害怕她剛和爸爸出門,就看到媽媽和叔叔在一起。
爸爸要是不高興了,可怎麼辦?
就在她着急得不知道該怎麼拖住薄靳言的時候,喬星純很湊巧地給念念發來了視頻通話。
薄靳言掃了眼枕頭上的兒童手機,開口提醒道:“怎麼不接?”
“哦。”
念念小心地拿起了手機,笑着跟視頻裡的喬星純揮了揮手,“媽媽!”
“寶貝,媽媽晚上有點事,要晚一點回去。一會兒小紅姐姐會陪你睡覺,要乖乖聽話,知道嘛?”
喬星純今晚壓根兒沒有出門的打算,可厲枭都跑來醫院找她了,鑒于他對她有救命之恩,她隻好跟着他出去了一趟。
厲枭看着身旁歡快地和女兒視頻通話的喬星純,溫t和地說:“你女兒長得很漂亮,那雙大眼睛和你如出一轍。”
薄靳言一下子就聽出了厲枭的聲音。
他警鈴大作,陰鸷的眼眸直勾勾地盯着念念的手機屏幕。
沒一會兒。
厲枭又來了一句:“今晚很盡興,喬小姐果真是個寶藏,有思想有深度,可謂是深不可測。”
深不可測?
薄靳言聽到這話整個人都快炸了!
厲枭這說的都什麼跟什麼?
又是盡興,又是深不可測,粗俗不堪!
再說喬星純,未免太不像話了!
将生病的女兒扔在醫院不聞不問,轉而和一個野男人玩得不亦樂乎。
薄靳言睨了眼喬星純身後的背景,将念念交代給護士,還沒來得及換掉病号服,便怒氣騰騰地趕去伯爵會所捉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