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戰寒洲無疑是得意的。
這麼多年,他想要得到的東西,從未失過手。
當然,對于自己喜歡的女人。
他更是勢在必得。
另一邊。
喬星純已經跟在侍應生身後,快步上了三樓。
見廊道兩側站滿了戰寒洲的人。
她心裡隐隐有些發怵。
喬星純自然也想過,今晚這一來很可能有去無回。
可是她沒有其他選擇。
就像是過去的無數個為難的抉擇瞬間,她明知道這條路不好走,偏偏又一點辦法也沒有。
她不知道上天為什麼要給她安排這麼多的磨難。
即便很無奈,還是得硬着頭皮往前走。
“大少奶奶,請配合一下。”
侍應生将喬星純領到門口,又試圖讓人收走她随身攜帶的小包。
“包裡隻有鏡子,手機等必需品,沒必要收走吧?”喬星純試圖護着自己的包包,雖說在這麼多人的看守下,她就算是帶着手機,也沒辦法突出重圍,但她還是覺得,連手機都被收走,她會更加沒有安全感。
“大少奶奶,别讓我等為難。”
朱銘冷冷地看着喬星純,嘴上雖然還喊着喬星純大少奶奶,态度上卻強硬得不行。
其實戰寒洲的态度已經表明了一切。
喬星純要是乖乖聽話,倒還有幾天好日子過。
她要是不肯聽話。
那麼,她的下場絕對會很慘。
到時候萬一惹怒了戰寒洲,她很有可能直接被賣到聲色場所,一輩子翻不了身那種。
周遭衆人見戰寒洲身邊的得力幹将對喬星純都這麼不客氣。
便也跟着強硬了起來。
其中有個高大的保镖,甚至直接上手推了一把喬星純,強行搶過她手裡的包。
“你們...”
喬星純蹙着眉頭,下意識地後退了兩步。
她還以為戰寒洲對她還算是有幾分好感。
沒想到,他竟讓手下這麼對她。
戰寒洲老早就聽到了門外的動靜,但為了給喬星純一個下馬威,好一會兒才給她開了門。
看着被一群人高馬大的保镖重重圍住的喬星純。
戰寒洲總算緩緩開了口:“你們讓開,讓她進來。”
“是,先生。”
衆人見戰寒洲發了話,這才悻悻地退到了兩邊。
“怎麼?還愣着做什麼?”
戰寒洲見喬星純驚魂未定地捂着兇口,随口問道。
“你還是人嗎?”
喬星純咬着唇,霧蒙蒙的眼裡瞬間飄了一層水汽。
“怎麼了?”
戰寒洲眸色微沉,才發現她的衣領似乎被人拽開了。
下一瞬。
他立馬沉了臉,冷冷地看着周遭衆人,“誰碰她了?自己站出來。”
衆人從沒見過戰寒洲這副模樣。
紛紛陷入了沉默之中。
以往,也有不少女人跑來找戰寒洲。
結果戰寒洲反手就送給了他們。
他們還以為這一回也不會有什麼區别。
沒想到,戰寒洲似乎生氣了。
“先生,我們沒對她做什麼。”其中一個高高壯壯的保镖率先開了口。
剛才,就是他趁亂扯掉了喬星純領口的扣子并襲了兇。
他有些心虛,隻好先站出來,撇清自己的關系。
“朱銘,你怎麼辦的事?”
戰寒洲冷冷地給朱銘甩了一記眼刀過去,眼底裡驟然現出一抹濃重的戾氣。
朱銘确實是他的左膀右臂。
但這并不代表,朱銘可以越過他,這麼傷害喬星純。
“屬下知錯。”朱銘迅速低下頭,低聲緻歉。
起初,他倒也不是很讨厭喬星純。
但自從戰寒洲替喬星純擋了槍,喬星純依舊滿心滿意地貼着薄靳言的時候,他的想法和态度,便發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
在他看來,喬星純這種水性楊花的女人,就該死。
“包括你在内,今晚在場的所有人,自斷一隻胳膊。”
戰寒洲沉默了片刻,最後還是不鹹不淡地開了口。
他這話一出。
衆人非但沒有露出任何懼怕的神情,反倒是如釋重負地松了口氣。
折隻胳膊而已,養一段時間也就恢複了。
還好,戰寒洲并沒有當場斃了他們。
喬星純看着衆人的反應,則變得更加忌憚戰寒洲。
他到底是怎樣的存在。
才會讓屬下恐懼到這種程度?
“行了,跟我進來。”
戰寒洲的目光觸及喬星純探究的眼神,下意識地放緩了聲調。
喬星純這一回再不敢有任何的異議。
緊跟在戰寒洲身後,走了進去。
關上房門後。
喬星純索性開門見山地問:“你想做什麼,直接說吧。”
“你别誤會,不是我讓他們刁難你的。”戰寒洲坐在輪椅上,仰着頭深深地看着喬星純。
“嗯。”
喬星純點了點頭,想到剛才那些人伸出來的鹹豬手,還是覺得很惡心。
薄靳言身邊也總是一大堆保镖。
但是薄靳言的人,從來不會做出這種事。
“要不要去換件衣服?”
“不了。”
喬星純搖了搖頭,雙手死死地抓着衣角。
一個人面對這種場面。
她有些害怕。
可是,她又必須一個人來。
戰寒洲瞅着喬星純神情戒備的模樣,突然覺得很沒意思。
他并不缺女人。
随便招招手,就有大把的女人貼上來示好。
喬星純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又是哪裡比不上t薄靳言?
“你很怕我?”戰寒洲冷着臉,沉聲問道。
“戰寒洲,我很感激你舍身相救。”
“然後呢?”
“如果你願意,我會對你的傷負責到底。”
“喬星純,我舍身救你,按理說,你該以身相許的,不是嗎?”
“不要逼我,好嗎?”
喬星純見戰寒洲推着輪椅不斷逼近,心下更為忐忑。
“你最好搞清楚一件事。現在,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薄靳言隻是你的前夫。你要是再敢表現出半點排斥我的樣子,我會立刻殺了盛老。”
“不!不要!”
喬星純忙蹲下身,抓着戰寒洲的手,道:“盛老是無辜的,你别傷他性命!”
“你要是知道害怕的話,就該明白,我想要什麼的,對吧?”
戰寒洲看着蹲伏在身前可憐兮兮的喬星純,心底裡忽然生出一絲于心不忍。
他也沒想着這麼欺負她。
他隻是想要一個聽話乖巧的妻子。
是喬星純太不聽話。
這事兒怪不得他。
“為什麼要這麼逼我?”喬星純紅着眼,聲音哽咽到微微發顫。
“别擺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我又不是要你的命,我不過是要你這個人而已。”戰寒洲愈發納罕,他也沒怎麼她吧?
她究竟在難過什麼?
喬星純深吸了一口氣,暗暗調整好情緒,盡可能心平氣和地說:“你放了盛老,什麼條件我都可以答應。”
“我憑什麼相信你?萬一那老頭兒治好了薄靳言,你又和薄靳言跑了,怎麼辦?”
“我不會跑。”
“哦?”戰寒洲很是詫異她的回答,眼底裡也閃過一絲困惑。
她居然說,她不會跑。
這是不是表明,她心底裡也有着他的一席之地?
戰寒洲明知道這種可能性很低。
可能是愛情讓他變得盲目了吧。
有那麼一瞬間。
他還真就默默地期許着,能從她嘴裡聽到他想要的答案。
可惜。
現實終究是給他狠狠潑了一盆涼水。
在他期許的目光中。
喬星純終于緩緩開了口:“你放心吧,我不會跑。就算是想要逃跑,也不可能再跑回薄靳言身邊。因為,我沒臉再回到他身邊。”
“......”
戰寒洲聽了她的回答,心情更差了。
好一會兒。
戰寒洲才緩過了一口氣,恢複了往日的冷漠,“行吧,那我們就公事公辦。”
話音剛落。
他便指着床上擺放得整整齊齊的情趣内衣,對喬星純說:“換上。”
“我不想換。”
“喬星純,你再敢忤逆我一次,盛老絕對活不過今晚。”戰寒洲被喬星純弄得心煩意亂,他喜歡聽話一點的女人,喬星純卻總喜歡跟他唱反調。
“你要是再這麼逼我,我也會活不過今晚的。”
“行!你去死。”
戰寒洲徹底黑了臉,語氣不善地說:“你要是想死,現在就可以去死了。等你的身體涼透,我會把樓下等着的簡雲深一并弄死,當然還有盛老,薄靳言。”
“你...”
“不止他們,你在海城精神衛生中心的瘋媽也得死!還有你和薄靳言的一雙兒女,我也不會放過。”
“戰寒洲,你簡直是個魔鬼!”
“還不是被你逼的?”戰寒洲被她這麼說,心裡多少有些不舒服。
他承認,他從來不是一個好人。
但是在和喬星純朝夕相處的這段時間裡,他真的很努力很努力地想做一個好人。
可惜,喬星純根本看不見他的付出。
他這輩子,還從來沒有為任何一個女人受了傷。
當然,他絕對不會是那種默默付出不求回報的人。
他既然替她擋了槍,她就該給予同等的回報。
喬星純抿着唇,一時間也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做。
難道,她真的要成為任他随意擺布的木偶?
“戰寒洲,你能不能仁慈一點?強扭的瓜不甜,你這麼強迫我,你也不會開心的,不是嗎?”
“給你五分鐘時間,把衣服換了。”
戰寒洲不再同他掰扯下去,他手握着遙控器,打開了房間裡的電視,并示意着喬星純看向電視屏幕裡被吊在天花闆上奄奄一息的盛老。
“盛老年事已高,我就算不殺他,他都未必能夠熬過去。”
“你最好考慮清楚,要不要救他。”
戰寒洲也不想威脅喬星純,隻是他都走到了這一步,似乎有沒有回頭路可走了。
反正他是得不到她的心了。
既然得不到她的心,他就隻好将她永永遠遠捆在身邊了。
喬星純看着電視屏幕裡垂着腦袋似乎暈厥過去的盛老,再不敢遲疑,拿上戰寒洲給她準備的情趣内衣,便轉身進了洗手間換衣服。
戰寒洲此刻的心情也蠻複雜的。
他這麼做的後果,很可能是永遠得不到她的愛。
可是他就算不這麼做,似乎也沒可能得到她的心。
沉默了片晌。
他最後又拿出了另一個遙控器,将洗手間外壁的磨砂玻璃牆面,調成了透明鏡面的狀态。
稍一調整。
洗手間裡的光景便一覽無遺。
看着洗手間裡喬星純抱着衣服蹲在地上無聲痛哭的模樣。
戰寒洲也糾結到了極點。
她為什麼這麼排斥自己?
是因為還沒有邁出第一步嗎?
其實,他不比薄靳言差的。
喬星純在洗手間裡蹲了好一會兒,她覺得今晚的行動她已經沒了半點的勝率了。
一開始,她還指望着身上塗抹着的這些藥物,能夠遏制戰寒洲的性欲,甚至讓他昏迷過去。
意識到這裡的守衛有多嚴苛之後。
她才知,就算是迷暈了戰寒洲,也無濟于事。
眼下,唯一能救盛老的辦法就是聽從戰寒洲的指令,他讓做什麼就做什麼。
可是有些事并不是那麼容易接受的。
特别是在她心裡有人的情況下。
她沒辦法接受自己和其他男人發生任何親密的接觸。
哪怕是被迫的,她也覺得很膈應。
“怎麼辦?”
喬星純讷讷地喃喃自語,好一會兒才換好衣服,從洗手間裡走了出來。
戰寒洲聽到身後的動靜,并沒有回過頭去看她。
他縱是生了一副鐵石心腸。
也沒辦法眼睜睜地看着自己心愛的女人委屈成這樣。
“戰寒洲,衣服我換好了。你能不能讓人先把盛老放下來,他都一大把年紀了,被吊這麼久,很容易出問題的。”
“好。”戰寒洲歎了口氣,終于還是選擇了妥協。
他給看守盛老的人打了一通電話,交代對方照顧好盛老後,才緩緩調轉了輪椅的方向,眸色深深地看向喬星純,“這樣你滿意了?”
喬星純沒有回話。
穿着這個樣子暴露在人前,她始終是不舒服的。
“過來,自己坐上來。”
戰寒洲的膝蓋彎受了傷,行動起來不是很方便,隻能讓喬星純自己主動坐上來。
喬星純煞白着臉,一步一步地朝他走去。
她想不明白戰寒洲的腿都這個樣子了,為什麼還會有這麼濃厚的興緻?
難道男人真的隻有到了挂在牆上的一天,才能徹底安分下來?
“磨蹭什麼?”
戰寒洲不滿喬星純的磨磨蹭蹭,伸手拉住了她的胳膊,将她整個人往自己腿上帶。
喬星純一屁股跌坐在他腿上,整個人顯得更加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