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回去的路上,薄靳言不再執着于和戰寒洲搶位置。
他單手拉開車門,徑自坐到了副駕駛座上。
戰寒洲挑了挑眉,微斂起眼底的深意,客套地問道:“三弟的手沒有大礙吧?”
“沒事。”薄靳言冷淡回話。
戰寒洲的心思他可太清楚了。
表面上假意關心,實際上是在向他炫耀,喬星純在危急時刻選擇了自己。
“薄靳言,還是先别回去了吧?留在醫院觀察一晚上,以防萬一。”喬星純不放心地補充道。
“多謝嫂子關心。”
薄靳言勾了勾唇角,話裡行間透着一絲譏诮。
他最不需要的就是虛假的關心。
“破傷風打了嗎?”
“嫂子,你還是少說幾句。我大哥還在場呢,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和你有奸情。”
“......”
喬星純能夠感受到薄靳言的怒氣,但她不是很t理解他在氣什麼。
事發的時候情況很是緊急。
從她的視角上看,她打一開始就是奔着薄靳言去的。
因而,她根本不知道從薄靳言和戰寒洲的視角看過來,她的行為會給他們造成這麼大的誤解。
正是因為視角的不同。
喬星純至今沒弄明白薄靳言生氣的點,自然也就無從解釋。
戰寒洲今晚的心情好到了極點。
盡管沒有抓到幕後黑手的把柄,他也沒有放在心上。
且不說他對喬星純有沒有好感。
就算沒有,喬星純在關鍵時刻二選一的時候,堅定地選擇了他,這事兒足夠讓他開心一陣子。
要知道,他赢的可是實力不俗的薄靳言。
總之這事兒他都可以說出去吹牛逼了的。
“薄靳言,對不起。要不是因為我,你也不會受傷。”
喬星純此刻也是相當的自責,危急時刻她腦子裡隻有一個念頭,就是薄靳言一定不能出事。
可惜她自以為英勇的表現卻害得他受了傷。
要不是需要護着她,他完全有時間避開廣告牌的。
“......”
薄靳言聽到了喬星純的道歉,卻依舊沒有回頭,也不願給予半點回應。
來北城後,讓他最高興的事就是找到了喬星純。
他自然是希望她平安順遂,自由且幸福。
就是可惜,她不愛他了。
薄靳言尋思着,不愛就不愛了吧。
他也當膩了舔狗。
從今往後,他再不想舔她了。
戰寒洲見薄靳言半天沒有給予喬星純回應,又見喬星純悶悶不樂地低着頭暗自神傷,好一會兒才低聲詢問道:“肚子還疼嗎?”
“不疼。”
“醫生說你今天不适合做檢查,等你好了之後跟我說一下,我陪你去體檢。”
“不用了。”
“跟我客氣什麼?我們是夫妻,不是嗎?”
喬星純聽戰寒洲這麼一說,不由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這男人的演技這麼糟糕還演得這麼投入,是想惡心誰?
她不知道的是,戰寒洲根本沒在演。
他已經在慢慢接受這個二婚有過生育史,但是很懂得撩撥男人的小妻子。
其實吧,與其說她懂得撩撥男人。
不如說這是來自于頂級美貌的殺傷力。
戰寒洲到底是看臉的,對方但凡醜一點,他都不可能看上眼。
回到戰家莊園後。
戰寒洲洗了澡,就在思索着該怎麼讓喬星純上床和他一起睡。
鑒于她今晚良好的表現。
他對她的排斥心理又弱了幾分。
“喬星純...”
他站在沙發前,還想說些什麼,喬星純卻煩躁地擡起頭,語氣不善地說:“你擋着光線了。”
“......”
戰寒洲心裡生出一股子挫敗感。
他為了勾引她,不惜犧牲色相,渾身上下隻在腰間系了一條浴巾,結果她居然對此無動于衷。
是他的身材不夠好,還是她眼瞎?
“戰寒洲,你能不能多穿點?光着膀子到處跑,你不覺得很沒有素質?”
“這是我的卧室。”
“現在也是我的卧室,你能不能尊重一下我的眼睛?”
“我怎麼不尊重你的眼睛了?”
“如果我也像你一樣,光着膀子滿卧室跑,你什麼感覺?”
“也不是不可以。”戰寒洲其實還挺期待的,這女人瘦而不柴,一眼就能看出的好身材。
她要是真願意光着膀子,從今往後一到夜間,他絕對不會在走出卧室半步。
“我才不會像你這樣沒品!”
喬星純還以為戰寒洲會對她說的話深感嫌棄,沒想到戰寒洲也肉眼可見地油膩了起來。
“喬星純,你最好對我客氣點。”
“客氣和尊重都是相互的。”
喬星純懶得和戰寒洲掰扯下去,扯過被子蒙着腦袋,一言不發地盯着手機屏幕。
戰寒洲碰了個軟釘子,隻好獨自上了床。
熄燈後,卧室裡安靜地隻剩下了兩人的呼吸聲。
戰寒洲幾乎是分秒入睡,喬星純則輾轉反側睡不着。
她一直在等薄靳言的信息,等了大半個小時手機也沒有一丁點的動靜。
終于,她還是耐不住性子,主動給他發去了慰問信息:
【薄靳言,還疼嗎?手上的疤你别擔心,簡家的祛疤膏效果特别好。】
薄靳言由于胳膊上的傷,洗澡後就沒有穿衣服。
看着自己纏着紗布的手,忽然覺得戀愛腦還挺可悲的。
這隻手臂跟着他,還真是受了很多委屈。
幾個月前大臂沒來由地被喬星純用水果刀刺傷,手背也被她用剪刀戳傷。
今天,他的胳膊再一次為了喬星純挂了彩。
醫生說他的運氣還算不錯,傷口縫了上百針但好在沒有傷到筋脈。
其實前兩次,醫生也是這麼說的。
薄靳言在想,自己的好運究竟什麼時候會用完?
又或許,他真該和喬星純斷幹淨了。
意外收到喬星純的信息,薄靳言的心跳莫名加快。
他急切地點開了微信。
正想回複她的信息,可編輯了十來次,依舊沒有将他的回複發送過去。
倘若今晚戰寒洲不在場。
他就算是受了傷,沒有對比也不會有一丁點的不開心。
有了對比。
他不再滿足于喬星純這份看不清虛假還是真心的關心。
“算了,以後不當舔狗了。”
薄靳言也是一個很傲的人,當了這麼久的舔狗,也是他自己沒有料想到的。
不過話雖如此。
他每隔幾分鐘就想着回複她發來的微信。
為防自己再次犯賤,他索性直接關機...
第二天清晨。
喬星純一聽到門外的動靜,就掐着點開了門。
“薄靳言...”
她在卧室裡等薄靳言等了大半個小時,就是為了這一刻。
薄靳言停住了腳步,緩緩回頭,“大嫂,什麼事?”
“我昨天給你發的微信,你看到了嗎?”
“看到了。”
“那你怎麼沒回?”
“你給我發,是你的事。我回不回,也是我的自由。”
“真是的!你沒回微信,我以為你出了什麼事,擔心得一整晚都沒睡好。”
“......”
薄靳言沒想到喬星純會這樣說,心裡驟然湧出一絲喜悅。
不過,僅片刻的功夫。
他的神色又冷了下來。
這女人早就不是當初滿眼是他的喬星純了。
她之所以說這些,無非是想要他繼續當備胎罷了。
“算了,昨晚的事不說了。”喬星純倒是沒有逼着薄靳言給出不回信息的原因,很快就轉移了話題,“你的手還疼不疼?”
“差點兒就要殘廢了,你說疼不疼?”
“要不,我們去一趟簡家,簡家的止痛藥還是挺有效的,還沒有副作用。”
“大嫂,我的事就不勞你操心了,叔嫂有别。”
薄靳言終于将喬星純對他說過的話還給了她,但是他卻沒有絲毫的暢快。
“你是不是在生我的氣?”
喬星純沒想到薄靳言的氣性這麼大,審慎問道。
“你心知肚明。”
“什麼叫做我心知肚明?薄靳言,說實話,我真不明白你在氣什麼?要不,你仔細跟我說說,你生氣的點?”
“這還需要說?”薄靳言一聽更來火了。
他都被她舍棄了,她竟還不知他生氣的點?!
“我真不知道。”
喬星純迷茫地搖了搖頭,試探性地問:“所以,你是因為我在生理期撩撥你生的氣,還是因為我害你受傷才生的氣?”
“喬星純,你腦子呢?”
“你最好不要人身攻擊,我要是生起氣來,罵人也是很難聽的。”喬星純忍着罵回去的沖動,盡可能心平氣和地說。
“那我問你,昨晚在廣告牌砸落的那瞬,你第一時間選擇了将戰寒洲擠向安全地帶,而後你身處危險之中,還想拉着我給你墊背,你這番操作,我難道不該生氣?”
“薄靳言,你是瞎了嗎?我分明是跑去救你的!隻是...隻是沒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