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我不想做檢查。”喬星純不想讓薄靳言知道自己得了絕症,沒幾天好活。
她希望她在他心裡永遠是健康漂亮的。
就算是離開,她也隻想安安靜靜地離開。
據說這病到了後期,人會變得極其消瘦,身體各器官還可能會疼痛難忍。
她不願讓薄靳言陪着她難過。
“聽話。”薄靳言沒有給她讨價還價的餘地。
他t想了很久,喬星純說昨天白天見過厲枭,可昨天白天,她除了去過一趟醫院,一直在集團整理方案。
也就是說,她很可能是在醫院裡碰到厲枭的。
兩人在醫院相遇,究竟是發生了什麼樣的事,喬星純才會顯露出一副有把柄在厲枭手上的心虛模樣?
唯一的解釋就是,喬星純可能生病了,又或者懷孕了。
不論哪種可能,她都不準備告訴他。
“軟軟,别總是瞞着我,好嗎?”
“...薄靳言,你别逼我好不好?”
“做個檢查而已,怎麼就逼你了?”薄靳言被喬星純弄得也有點心神不甯。
就是普通的婦科檢查,她到底在害怕什麼?
“......”喬星純徹底陷入了沉默。
她現在跑也跑不掉,隻能見機行事了。
剛進診室,薄靳言就被醫生禮貌地請了出去,“這位先生,請到門外休息區等候。”
“我是她丈夫,有什麼不能看的?”
“你先出去吧。”
喬星純抓到了機會,連忙說道:“你在外面等一會兒。這種檢查一般是不讓丈夫陪着的,據說會影響那方面的欲望。”
“是嗎?”薄靳言對此仍舊持懷疑态度。
“嗯嗯。”
喬星純重重地點着頭,“你快點出去...要不然我不做檢查了,太丢臉。”
“好吧。”
薄靳言最後還是選擇了妥協。
他出了診室,在門口焦灼地等着。
原本還想聽聽診室裡的動靜,耳邊卻傳來了一對小夫妻叽裡呱啦的說話聲。
他不悅地回頭睨了眼吵鬧個不停的小夫妻,卻又忍不住羨慕起了人家。
這對夫妻吵歸吵,但兩人臉上都是肉眼可見的幸福。
女方的肚子挺大的,應該有好幾個月。
薄靳言做夢都想要回到五年前,寸步不離地守着懷孕期間的喬星純。
他一直不敢去了解喬家落敗後喬星純的處境。
哪怕是聽到一些邊角,他都心疼得宛如死過一次。
咔哒——
随着一道清脆的開門聲,薄靳言的思緒也被迅速拉了回來。
他轉過身,看着站定在門口的喬星純,焦灼問道:“怎麼樣了?醫生怎麼說?”
“你自己看吧,各項指标都很正常。”
喬星純将報告單遞給了薄靳言,略傲嬌地說:“你下次能不能别這麼強勢?人來人往的,居然把我扛了起來,很丢人的。”
“全聽你的。”
薄靳言仔細地研究着她的報告單,再三确定她沒有生病,才如釋重負地舒了口氣。
他還以為她生了什麼很嚴重的病。
再聯想起之前,她下體就有過不規則出皿的情況。
昨天晚上他是擔心得一夜沒合眼。
好在檢查結果一切正常。
“軟軟,你沒事就好。”薄靳言的雙手隐隐發着顫,他完全不敢想喬星純要是生病了該怎麼辦。
即便拿到了報告單,他還是有些後怕。
“至于吓成這樣?”
喬星純發現他的身體在微微輕顫,心裡難過至極。
她要是沒有生病,就好了。
可惜她是真的活不長了。
喬星純輕輕擁住了薄靳言,無比眷戀着他此刻的體溫,“回家,我給你做好吃的。”
“好。”薄靳言被吓了一回,現在的态度格外的溫順。
他聽說大病的預兆是突然消瘦。
而喬星純最近還長了點肉,想必是他思慮過重。
—
深夜,十裡江灣。
喬星純坐在陽台上刷着手機,薄靳言親自給她端來了補湯,“夜裡風大,進來把補湯喝了。”
可能是戴了耳機,有可能是太過專注。
她并沒有注意到薄靳言進了她的房間。
【厲先生,我沒事的,你不用擔心。】喬星純想不明白厲枭為什麼這麼擔心她的病情,盡管有些不耐煩,但還是耐着性子回複了微信。
【你這個情況是不能懷孕的,我陪你去,把孩子打了,然後去M國接受治療,好不好?】
【厲先生,我知道我的情況有點危險,不過醫生也說了,孩子還是有平安出生的可能性。】
【别拿自己的命去賭!你才二十七歲!】
【孩子的命,也是命啊。】
喬星純越來越舍不得肚子裡的孩子,白天她咨詢過醫生,孩子順利出生的概率有多大。
醫生說,隻有百分之十。
而且還是在她沒有濫用止痛藥等藥物的情況下。
喬星純尋思着,百分之十的概率已經不小了。
她的病隻有千分之一的存活率,而她的孩子,存活率比她高太多了。
隻是她必須把強效止痛藥換成孕婦可用的。
這就意味着之後的日子,她會時不時的被病痛折磨得滿地打滾。
“别怕,那麼多磨難都過來了,再曆上一劫,就可以休息了。”
喬星純默默地安慰着自己,從今天開始,她就不再服用止痛藥了。
等實在忍不住的時候,再吃。
“在給誰發信息呢?”
薄靳言打開了通向陽台的推拉門,掃了眼坐在懶人沙發上發呆的喬星純。
“我在和依依聊天。”
喬星純的眼裡閃過一絲慌亂,不過謊話說多了,也就熟練了。
很快她又恢複了平靜。
“葉依岚?”
“嗯。”
“我聽說,她最近在和老傅談戀愛。”薄靳言不動聲色地帶了一句。
事實上,葉依岚和傅景川還算不上是男女朋友關系。
傅景川家裡要求多,看不上葉依岚的家世,他們兩人最多是包養和被包養的關系。
“不是吧?她都沒有和我說起過。”
喬星純最近被一大堆破事煩得焦頭爛額,還真沒有注意過葉依岚的近況。
“她為了争取一部劇的女配,藥倒了老傅。”
“...不可能,依依不是這種人。”
“具體我也不清楚。”
薄靳言挪了挪手,便不再多話。
其實是傅景川看上了葉依岚,設計了她,還裝作一副被她藥倒吃了大虧的樣子。
他這麼做無非是為了掌握主動權,讓葉依岚感到心虛。
這麼一來。
他就可以很輕松地說服她,讓她乖乖地做他的情婦。
當然,傅景川的想法,薄靳言絕對不會和喬星純照實說。
都說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他的朋友要是都這種人品,喬星純難免也會遷怒到他身上。
“不行,我得打個電話問個清楚!”
喬星純不放心葉依岚,電話剛打過去,就聽到了很明顯的抽泣聲。
“依依,你還好嗎?”
“挺好的。”
“你在哪裡?我去找你。”
“我...我在傅景川家裡,你别來了。”
“是他強迫你的?”
喬星純立馬站起身,套了件外套,就急匆匆往外走,“薄靳言,你送我一趟,我要去找依依。”
“他沒有強迫我,我還挺喜歡他的。”
葉依岚如願拿到了女二号的角色,對傅景川也挺有好感的。
她隻是受不了傅景川每天在外面花天酒地。
今天晚上,她不過是問了句他白天為什麼不接電話,他竟摔門就走。
“真的?”
喬星純停住了腳步,半信半疑地問。
“嗯,真的。”
“那你哭什麼?”
“沒哭,感冒了,鼻音重。”
葉依岚此刻無助又彷徨,她向來都是一個很獨立的人,從不會為了所謂的前途事業,依附于任何男人。
這一次,她是真的愛上了沉穩多金的傅景川。
愛上他,她隻花了一秒。
可是想要忘掉他,卻怎麼也做不到。
“好吧,你好好休息。”
喬星純挂了電話,倏然氣呼呼地看向薄靳言,“你說不說實話?傅景川到底對她做了什麼?”
“這我哪清楚...”
“你去問問傅景川?”
“軟軟,她既然都住進老傅家了,該發生的肯定都已經發生。你讓我去問什麼?再說,我就算問了,他也不會告訴我細節吧。”
“你們和那個陸靳九都是一路貨色,沒一個好人。”
“小九那種公交車,怎麼和我比?”
薄靳言急了眼,開始口不擇言拉踩好兄弟。
“你把依依挖到你名下的娛樂公司好不好?我有點擔心她。”
“隻要你能說服她,我沒意見。”
“你說的,可别反悔。”
“絕不反悔。”
薄靳言抱住了她的腰,負氣般咬住了她的耳垂,“小東西,學會遷怒了是吧?老傅是老傅,我是我,他花天酒地不代表我也會。”
“誰知道呢。”
“我要是外面有人,至于每天這麼纏着你?”
薄靳言将她抱上了床,正想回自己的卧室拿上套,喬星純卻拉住了他的胳膊,“算了,别戴了。”
“真的?”
薄靳言眼裡閃過一抹欣喜,她這意思,是同意再生一個?
“真的。”
喬星純點了點頭,但很快又顧及到肚子裡的孩子,将他推到了一邊,“我不舒服,今晚算了吧?”
“!!!”
薄靳言無語至極,他褲子都脫了,她跟他說這個?
“喬星純,你要不要聽聽你自己說了什麼?”
“我累了,改天好不好?”
“累了你管自己睡,我盡量注意。”
薄靳言被她惹出了一身欲火,無論如何是不可能放過她的。
他的大手握着她纖細的腿,将她往他身下挪了挪,緩緩地沉下腰,委屈兮兮地問:“就t一次?”
“輕點。”
喬星純不安地捂着肚子,一開始薄靳言還算是溫柔的。
然而沒過一會兒,他就慢慢地不受控制。
最後,喬星純還是架不住他的攻勢,哭着央求着他,“别這樣...我快不行了。”
“才開始,就不行了?”
薄靳言有些頭疼,這女人怎麼越來越脆弱了?
不過他也怕弄傷她,隻能草草結束。
“明天林如湘的生日宴,全海城的名流都會去。你以我未婚妻的名義出席,好不好?”
他從身後摟着她的腰,寬大的手掌幾乎能夠完全覆蓋她的腹部。
他很喜歡這樣一掌覆蓋的感覺,就好像每一寸肌膚都是緊密貼合的。
當然他更喜歡一掌握不住的感覺。
隻是他不敢去碰她的敏感部位,不然等待他的又是一整夜的冷水澡。
“我才退婚,就算我和霍西城的訂婚宴沒有對外公開,也不适合這麼快又在大衆面前露面吧?”
“霍西城涉嫌故意殺人,等他傷愈後,是注定要吃牢飯的。霍深絕不會讓霍家背負任何污點,很快霍西城就會被整個互聯網除名,你和他的婚事,沒人敢提。”
“可是...”喬星純心裡亂得很。
白天才見識到薄靳言以為她生病時的緊張模樣,這讓她更加堅定了決心,要在病發前離得遠遠的。
又或者,是在生下孩子後,再離開。
所以,她現在隻想維持這種床伴關系,一點兒也不想要進一步發展。
許諾太多,到時候無法兌現,他受到的傷害勢必會更大。
“軟軟,你給我個名分,算我求你。”
“要不再等段時間,好不好?”
“我聽說江楓眠馬上就要出獄了,你是準備等他出獄,再一腳把我踹開?”
“他不是還有半年的刑期?”
喬星純發現她的消息總是滞後他一步,就連身邊好友的近況,也是他比她更加了解。
“聽說是在監獄裡表現良好,減刑了。”
“太好了!”
喬星純發自内心地為江楓眠高興,“我最對不起的人就是江醫生了。他是為了念念,才會铤而走險去偷藥。”
“所以,你真打算兌現你的承諾,和他結婚?”
薄靳言的神情冷了幾分,扣住她纖細腰肢的手狠狠地掐了她一把,本就沒有盡興的他,甚至不需要啟動時間,就已經開始了下一輪。
“薄靳言,你精蟲上腦了?!”
喬星純很害怕寶寶出事,越是掙紮,他卻越是興奮。
“今晚我就往你肚子裡塞個孩子,看你怎麼跟江楓眠結婚!”
薄靳言寸步不讓,霸道地強吻着她,直到她被吻得雙頰通紅,才意猶未盡地松開她。
“軟軟,你是不是給我下了蠱?”
他不是耐不住寂寞的人,五年的空窗期都挺了過來,可現在,他是一天也忍不了。
“你快停下...”
喬星純咬着手指,迷離的雙眼透着一層霧氣,“等江醫生出獄,我會和他說清楚,不會和他結婚的。你放了我,好不好?”
“明天,以未婚妻的身份,陪我出席林如湘的生日宴,嗯?”
“好。”
喬星純不想去,但是他在床上用這種方式脅迫她,她一點辦法都沒有。
“你别擔心。反正你和霍西城的訂婚宴,他連人都不在。到時候,對外說是赴宴嘉賓弄錯了,真正要訂婚的人是我就行。”
“還能這樣?”
喬星純瞠目結舌,這回她算是見識到了薄靳言的厚臉皮。
“能,他們就算知道内情,也不敢多說什麼。”
薄靳言話落,忽又擡手摸了摸她的肚子,狐疑地問:“你肚子這裡,怎麼鼓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