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念念見喬星純臉色不對,忙問:“媽媽,你怎麼了?”
“沒事,媽媽去上個廁所。”喬星純搖頭,極力維持着面上的鎮定。
走進洗手間後,身體的力氣就像是瞬間被掏空,她背靠着門闆,無助地蹲在了地上。
而被她扔在一旁的手機,仍在循環播放着她歇斯底裡的求救聲。
喬星純用力地咬着唇,痛苦地将頭深深地埋入膝蓋間。
可即便是維持着這種高度防備的姿勢,她的眼前還是不斷閃現過那群男人猥瑣的嘴臉。
恍惚間…
她甚至回憶起了那些肮髒的手在她身上亂摸的惡心感。
天知道她有多渴望薄靳言會像之前那樣,及時出現替她掃平一切危機。
然而他好似人間蒸發了一般,不再過問她的任何事,也再不見蹤影...
二十分鐘過後,喬星純才緩過這個勁兒,慢慢冷靜了下來。
她心裡很清楚,就算聽了曾炜的話去向他下跪磕頭,他也不可能删掉視頻。
這種情況下,要是傻乎乎去了,隻會被拍下更多的豔照,又或者,被強奸,被侮辱...
喬星純考慮再三,最終還是選擇将念念托付給閨蜜照看,而後匆匆忙忙走出醫院,試圖打車去警局報案。
—
寰宇集團總部,總裁辦公室
薄靳言在辦公桌前處理了一會兒公事,忽然對身邊的小助理說道:“陳虢,讓喬星純來一趟公司,辦理離職手續。”
“薄總,要不等周一再說?”陳虢試探性地問。
“寰宇不招有案底的員工,你立刻去聯系她。”
“好的。”
陳虢點了點頭,親自去了趟人事部。
周六人事部沒人上班,他隻能逐一地翻找着員工檔案。
十分鐘後。
陳虢攥着手機,氣喘籲籲地跑進了總裁辦公室,“薄總,不對勁!”
“嗯?”
薄靳言輕擡眼皮,“有事說事。”
“喬星純可能遇到危險了。聽筒裡她一直在呼救,我怎麼叫她,她都沒有回應,隻顧着呼喊求救。”
說話間,陳虢連忙将自己的手機遞給了薄靳言。
薄靳言有些惱火。
他隻想和喬星純斷幹淨,怎麼就這麼難?
不過話雖如此,他還是接過了手機,側耳聆聽着喬星純那邊的動靜。
“他媽的,居然還敢去警局報警?”
“喬星純你是想死是吧?把老子砸得頭破皿流,還好意思倒打一耙?”
“今天老子非上了你這個不要臉的騷貨,讓全世界都看看你在老子身下嬌吟低喘的放蕩模樣。”
......
薄靳言剛将手機貼在耳側,曾炜那些不堪入耳的謾罵聲就傳了過來。
他愣了愣,旋即蹙起眉頭,聲色冷沉地吩咐着陳虢,“報警。”
“好的。”
陳虢片刻不敢耽誤,一邊錄下手機聽筒裡傳來的各種嘈雜聲,一邊準備去秘書室,用座機撥打報警電話。
饒是如此,薄靳言還是嫌陳虢磨蹭。
兩秒鐘後。
他倏然站起身,薄唇輕輕翕動,“讓技術部門鎖定她的手機方位,我親自去。”
“啊?”
陳虢呆呆地盯着薄靳言看了兩秒,直到薄靳言不悅地叫了他一聲,才回過神,一溜煙功夫去了技術部門。
而仁禾醫院加護病房裡。
喬星純被兩個高大的保镖架住了胳膊,被迫維持了十來分鐘跪地的姿勢。
病床上,曾炜怯怯地看着自家老子,急忙解釋:“爸,這回可不是我闖出來的禍事。這女人不知天高地厚,砸破了我的腦袋,我必須給她點教訓。”
“曾老,曾炜什麼性子您應該再清楚不過,我隻是自保。”
喬星純連聲辯駁,寄希望于曾父能夠講點道理,放她離去。
曾父直接無視了她,自顧自地轉過身,指着曾炜的鼻子,怒罵:
“不知天高地厚的玩意兒!薄靳言的人,你也敢動?”
“他們老早離婚了的,我怎麼不能動?再說了,薄靳言有那麼厲害?”
“畜生!這小子的手段有多狠是你不清楚,他在國外那幾年,幾乎皿洗了當地的金融行業。你敢和他硬碰硬,無異于以卵擊石。”
“這貨有這麼牛?”
曾炜倒是不知薄靳言還有這樣的好手段,這會子多少有些心虛。
“你才知道?”曾父不悅地冷哼着。
“我...我也沒想着和他硬杠。這女人充其量隻是薄靳言的前妻,沒那麼重要。她打傷了我,我不碰她,暴揍她一頓總行吧?”
曾炜此刻已打消了強占喬星純的念頭。
但他吃了這麼大一個虧,勢必要從她身上找補回來的。
話音一落。
曾炜便跳下了病床,擡腳朝着被迫跪在地上的喬星純臉上踹去。
喬星純眼皮一抖,緊張地閉上了眼。
正當她以為自己要被踹斷鼻梁骨的時候,房門“砰”的一聲,被人從外面踹開。
下一瞬,薄靳言單手穩穩地握住了曾炜踢來的腿,稍稍用力一拽,再松手時,曾炜便無比狼狽地跌坐在了地上。
“哎喲...”
曾炜的屁股和腦袋同時磕在冰冷的地面上,疼得他蜷縮起了身體,在地上打着滾呼痛。
喬星純趕緊睜開眼,訝異地看向薄靳言,身體也下意識地朝他身上靠去。
“薄靳言,你這是做什麼?”
曾父鐵青着臉,上前扶起了曾炜。
薄靳言勾了勾唇,“曾老,别來無恙。”
“薄靳言,你他媽...”曾炜緩過那個勁兒,怒氣已然飙到了天靈蓋,他指着薄靳言的鼻子,氣得恨不得沖上前撕碎對方。
“曾炜!少說兩句。”
曾父及時喝止住了曾炜,黑着臉,聲色冷肅地诘問薄靳言,“薄總公然打傷犬子,所為何事?今天你要是不給我一個交代,我們曾家不會善罷甘休。”
薄靳言指着跪在他腳邊的喬星純,語氣不善地反問:“我也想請教一下曾總,她犯了什麼錯,你憑什麼讓她跪着?”
“她把我兒打出了腦震蕩,難道不該罰?”
“你兒子的腦震蕩,是我讓人打出來的,曾總莫要錯傷了無辜的人。”
“你?”
曾父頗忌憚地看向薄靳言,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如何應對。
薄靳言無視了父子倆投注在他身上的視線,用蠻力擰開了喬星純身側保镖的胳膊,将她扶了起身。
喬星純癡癡地看着他,心裡暗暗生出一抹竊喜。
他是為她趕來的嗎?
如果是,這是不是能夠說明,他根本沒有放下她?
薄靳言徹底忽略了她灼熱的視線,意外發現她因為久跪根本站不穩,遲疑了片刻,大手還是攬住了她的腰,讓她靠在自己的身上。
曾炜冷眼看着摟成一團的兩人,不無嘲諷地說:
“薄靳言,你是不是有病啊?她先甩的你,你用得着這麼幫她?對了,她的不雅視頻你看過沒有?需要我發你品鑒一番?”
“我手裡頭,也收集了好幾段小曾總的視頻,不知二位有沒有興趣一睹為快?”
薄靳言在選擇和曾家合作前,曾讓人徹底調查過曾家。
曾老确實沒有什麼把柄可抓。
倒是這個曾炜,性侵醜聞接連不斷,光是他手上,就掌握了三段曾炜性侵實錘的視頻。
這些東西他原本是不準備搬出來的。
做生意的,隻挑合作方的人脈資源以及經濟實力。
至于對方是什麼樣的人,薄靳言向來不在意。
隻是這一次...
情況太過特殊,他不得不用上一些非常規手段。
曾父看完了薄靳言保镖手機裡不堪入目的視頻,皿壓直線飙升。
曾炜是個什麼貨色,他這個做父親的再清楚不過。
但在外人面前,他還不至于對曾炜又打又罵。
暗暗調勻了呼吸,曾父又恢複了一副從容自若的模樣,笑着說道:
“薄總想必也不希望喬小姐的視頻外洩,對吧?男人和女人,總歸是有區别的。喬小姐的視頻要是傳了出去,她的名聲可就徹底毀了。”
“曾總打的一副好算盤。”
薄靳言挑了挑眉,幹脆了斷地說:“不就是想要我讓利?我可以依你,在原先的基礎上,再讓一分。”
“!!!”
曾父也沒料到薄靳言為了一個女人,竟舍得讓利給他。
要知道這輕飄飄的一分利,能讓薄靳言少賺二十億。
“薄總性情中人,曾某佩服。”
曾父生怕薄靳言反悔,不動聲色地沖着曾炜使眼色,“小炜,喬小姐的視頻源文件速度交出來。”
“源文件就在U盤裡,還有一份在我手機裡,我立刻删。”
曾炜說到底也是個商人,在他看來,喬星純再迷人,也抵不上二十億讓利的緻命誘惑。
此刻他也顧不上和薄靳言較勁兒,利落地删了手機裡的視頻,又将U盤雙手奉上。
薄靳言接過了U盤,命身邊人檢查過後,一字一頓地說:
“曾炜,你給我t聽清了。要是讓我再次看到這段視頻,我敢保證,往後海城再無曾家的立足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