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夜色悄然而至,許喬結束一天的工作回到住處。
她感覺整個人都好累,回到房間,直接倒坐在沙發上,雙眼空洞無神地盯着天花闆。
今天,她被調去清潔部,成了公司的笑話。
當初她進來的時候,有多惹人眼紅,現在就有多少幸災樂禍。
想起今天傅泊修嫌棄的眼神,心不由自主一縮。
這個時候,已經八點多了,傅泊修還沒回來,想必今天晚上不會回家了,這樣一想t,許喬的心中說不出是什麼滋味。
休息了一會,她洗澡沖涼後便睡下了,半夜的時候,迷迷糊糊間感覺有人在身側躺下,但她太困了,睜不開眼睛,很快又睡過去。
次日醒來的時候,偌大的房間隻有她一個。
許喬抓了一把淩亂的頭發,唇角扯出苦笑。
她一定做夢了,傅泊修怎麼可能會出現。
洗涮完畢,她草草吃了早飯便往公司趕。
今天她被調到清潔部任職,一進公司,感覺到衆人朝她遞來的異樣的目光,對着她指指點點。
“她就是許喬嗎?聽說從總裁秘書直接調到清潔部啊。”
“還以為後台多強呢,得罪不該得罪的人,還是得付出代價。”
“哎,有她受得了,清潔部是人待的地方麼?”
衆人的冷嘲熱諷,許喬充耳不聞,到了清潔部,被組長丢了一套清潔服。
“我不知道你為什麼調到清潔部,但你既然來了就是我的人,隻要你做本分工作,我就不會為難你,先把衣服換了吧,等下把廁所的衛生搞了,我們的上班時間是早上七點半,中午十一點半下班,一點上班,下班時間是五點。”
“我們的工作時間和其他同事是不一樣的,記好了。”
“好的。”許喬應聲。
換好衣服後,她跟在領班身後,走到三十樓的時候,組長指了指廁所。
“你是新來的,每個新來的我們都會讓她打掃廁所,未來三天你先打掃廁所吧,你每天的工作是,早上來先把廁所打掃幹淨,然後打掃樓梯衛生,丢垃圾,掃樓梯,上午一定要把這些工作做完,不然你就下不了班。”
“……這麼大的工作量,上午怎麼可能打掃得完。”許喬反駁。
“來到這裡,就服從我的安排。”
話說到這個份上,許喬不想多說,應了一聲,便進入廁所。
雖然說這裡是辦公樓,但是不同樓層就是不同的部門,有些部門的衛生搞得不錯,可有些部門都是男性居多,衛生就差很多。
進入洗手間的時候,一股臭味撲面而來,許喬下意識皺眉,但手上的動作還是不停。
她挽起衣袖的時候,不小心扯到手上的傷口。
“嘶……”她痛呼一聲,額頭冒出一層冷汗。
昨天許欣欣用咖啡燙傷自己的時候,順帶地也傷到了她。
隻是,沒人在乎。
許喬嘴角扯出一絲苦笑,現在不是自怨自艾的時候,她還要工作。
許喬伸手把衣袖放下來,接着帶上手套,開始沖廁所。
還好這會剛剛上班,廁所沒人,她打開水洗頭,洗了拖把,便開始打掃。
組長出了廁所,找了個角落,左右張望,發現沒人,拿出手機撥了一個電話。
“喂,許小姐……你交代的事情我處理好了,您放心,她做的絕對是最苦最累的工作,剛剛她聽說要洗廁所的時候,臉都綠了。”
“很好。”電話那端,許欣欣紅唇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擡頭,看了看自己新做的指甲,心情愉悅。
“放心吧,許小姐,我一定不會讓她好過的,但是你答應我的事情也不要忘了,答應我的錢……”
“五萬塊已經轉到你賬戶上了,記得好好招呼她。”
挂斷電話,許欣欣眼中劃過一抹不屑,果然沒見過世面,五萬塊就能打發了。
許東濤從樓上下來,許欣欣看到他,嬌滴滴叫了一聲,“爸爸。”
“女兒,今天怎麼不出去玩玩?在家裡悶着幹什麼?”許東濤走到客廳,許欣欣上前挽着他的手臂,一臉乖巧。
“我想在家陪陪爸爸啊。”
許東濤被她逗笑,摸摸她的頭道,“是不是沒錢花了,拿去,這裡有二十萬,拿去花吧。”
許欣欣瞬間眉開眼笑,許東濤對她很大方,一出手都十萬起,再看看許喬,她想從許東濤身上拿一分錢,都不可能。
爸爸在那邊對着許喬哭窮沒錢,這邊,伸手就給自己二十萬,這差别,簡直不要太明顯。
“謝謝爸爸,你對我真的太好了,對了,爸爸,姐姐在傅氏工作的事情你知道嗎?”許欣欣疑惑出聲。
“她在傅氏工作了嗎?她沒和我說,我不知道。”許東濤搖頭。
“爸爸,她怎麼什麼都不和你說,你說,她進傅氏工作幹什麼啊,是不是想一直纏着阿修,不想我和他在一起啊?”許欣欣添油加醋地說了昨天許喬潑她咖啡的事情,還特意擡手給許東濤看。
許東濤心疼得不行,看着她手上已經淡的幾乎看不見的傷口,一個勁地問她疼不疼。
許欣欣的眼角眉梢都是得意,她很享受這種被珍視疼愛的感覺。
“爸爸,我們什麼時候讓姐姐回家裡吃個飯吧,她已經很久沒回過家了。”許欣欣眼睛眨啊眨的,看起來十分乖巧。
聽到讓許喬回來的話,許東濤眉頭幾不可見地皺起。
似乎他特别不願意聽到許喬的名字。
“叫她回來幹什麼,你忘了她是怎麼對你的,欣欣,你以後離她遠點。”
“爸爸你不要這樣說,姐姐其實也想你的。”許欣欣充當好人,心中已然樂開花。
“她但凡有你一半懂事,我心裡都安慰一點,上次問她借錢都不給,這樣的女兒,不要也罷。”
當初回到許家的時候,許喬以為她可以享受一下親情,享受一下從未有過的父愛,結果回到許家,才是噩夢開始的地方。
她那麼努力的想當好一個女兒,想當好許家人,可是許東濤他們對她總是防備着,甚至,對她從未有過好臉色。
一直以來,許喬以為隻要自己乖乖聽話,許東濤就會慢慢喜歡她,畢竟皿濃于水。
直到後來她才明白,她的乖巧,并不會換來父親片刻的寵愛。
如果今天許喬聽到許東濤的話,隻怕更加厭惡曾經的自己為了得到他的關注,不斷地讓自己變得卑微而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