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5章
現在方錦繡被逼得沒辦法,看着盧家二房三房虎視眈眈,婆婆盧大夫人應付得越來越吃力,擔心兒子的家族之位落于旁支之手,她也隻能支楞起來,向她一向讨厭的王拂珍低頭。
當然,她這讨厭得完全沒道理,這理兒說到天上去,也是她對不起人家王拂珍。
王拂珍以前對她多好啊,多仗義啊,為了幫她出氣把自己一生都搭上了,至今沒有一句道歉的話,還搞得像人家對不起她似的。
要去找王拂珍服軟了,她還找到盧大夫人訴苦。
“娘,不瞞你說,我嫁進盧家來,一直跟珍珍較着勁兒,不到萬不得已,我是真不願意向她低頭。我現在要去向她低頭了,我可都是為了咱們大房啊。”
盧大夫人心裡門清,她不過是不想屬于她兒子的家産落入外人之手罷了。
不過她既然願意為了大房向王拂珍低頭,她也是樂意見的。
怎麼說也是她的兒子孫子得利,她和她一樣,不願意家産落在二房三房手裡。
“你能這麼想就好了,什麼仇啊怨啊,都過去幾年了,該放下了。以後你們姐妹二人要齊心合力,為了咱們大房,你們也千萬不能再置氣了。”
方錦繡點點頭說:“娘說得對,我向她道歉,她怎麼對我都成,隻要别再為曾經的事給我置氣。”
聽她這麼說,盧大夫人一個勁兒的誇她懂事。
“你能這麼識大體,娘這心裡高興。相信隻要你們齊心合力,我們盧家一定會東山再起的。”
方錦繡想到什麼,又問:“娘,有盧慎的消息了嗎?”
盧大夫人搖頭,歎了口氣說:“還是沒有,不過人家說了,沒有消息就是好消息,他應該是在被那群刁民追殺的時候,跑到什麼地方躲起來了。”
方錦繡點點頭道:“那就好,希望他能早些平安歸來。”
盧慎能不能平安歸來,她還真不在意。
如果不用盧慎,她的兒子也能成功繼承家業的話,她其實希望盧慎死在外頭,因為方二丫的事她心虛。
看着盧大夫人眉頭緊皺,方錦繡又道:“從小我爹娘就說我有福氣,從我到了鄭家後,鄭家就一天比一天好,幾個哥哥都有出息。我走了後,現在鄭家這樣……”
她故意說得似是而非的,又道:“我娘說,她和我爹生氣,就為他非得把我趕出鄭家這事,我一走鄭家氣運都差了。我還說哪有這麼神奇的事?多半是湊巧了。”
嗯?
盧大夫人瞪大了眼睛看着方錦繡。
仔細一想,好像是這麼回事。
他們鄭家把方錦繡抱回來,鄭冀不但洗刷了冤屈,還一路官運亨通,鄭家幾個兒子也都還不錯。
可她走後,鄭家就開始倒黴了。
鄭家老二老三越來越沒出息,鄭冀和崔青青還鬧着分家,臉都丢盡了。
莫非,她還真有福氣?
不管是真的還是假的,現在盧家的情況,她都希望是真的。
希望方錦繡真的能把福氣帶給她的兒孫。
盧大夫人笑道:“這怎麼能是湊巧呢,多半是真的。”
方錦繡羞澀的笑道:“那我的福氣分點給盧慎,盧慎肯定會沒事的。”
“好好,你能這麼懂事就太好了。你不是說要去找王拂珍?走,娘陪你一起去。”
“這……”方錦繡為難的說:“不好吧?”
盧大夫人道:“有什麼不好的?我跟你一起去,免得她欺負你啊。”
“可我若是帶着娘一起去,她會不會覺得我是去欺負她的?”
盧大夫人:“……”
“那要不這樣吧,你先進去和她說,我在外面。要是談得不好,你就聲音大點,我聽到後就進來救場。千萬别和她發生沖突,小心你的肚子。”
“放心吧,我會保護好他的。”方錦繡摸着肚子笑道:“這樣也行吧,娘,就委屈你了。”
“我不委屈,你委屈,走吧。”
兩人商量好,一起去了王拂珍所住的院子。
王拂珍似知道有這麼一天,看到她來,并不驚訝。
該幹嘛幹嘛,也不理她。
方錦繡有些尴尬,扶着她的肚子坐下來。
“珍珍,我是來找你談一些事情的。”
王拂珍吃着抗好的南瓜子淡淡道:“說吧。”
“就是家産的事,我覺得……”
王拂珍打斷她,“家産随便你們折騰,我守着我的嫁妝這輩子都吃穿不愁,我不參與盧家的家産分割。”
方錦繡面色一僵,心裡像被人刺了一刀。
曾經她也有此底氣,有鄭家給她豐厚的嫁妝,吃穿不愁。
可是她的嫁妝被帶走了,甚至用掉的部分也是盧家給她補上的。
要不是她命好,生了個兒子,她現在還不知是什麼下場。
她沒嫁妝沒底氣,說不出這番話來。
方錦繡厚着臉皮道:“珍珍,話不能這麼說。祖父走之前說了,我們大房繼承家來,家裡财産大頭肯定是我們大房拿。祖父和爹都去了,那就得盧慎繼承家業。我們大房為主家,二房三房那邊隻能算旁支。”
“嗯,所以呢?”
“可現在二房三房狼子野心,他們想奪我們大房的家産。盧慎生死不明,能撐起大房,守住大房家産的可就隻有你我了,你身為大房的夫人,總不能看着大房的家産被旁支奪了去吧?”
王拂珍笑出了聲,瓜子皮都噴出來。
方錦繡黑着臉,想翻臉,卻還忍耐着。
“珍珍,你笑什麼?”
王拂珍笑道:“我笑你這麼多年來一點兒長進都沒有,你還跟當年一樣,還想着拿我當槍使。”
方錦繡面色一僵,聲音弱了許多,“珍珍,我沒有這意思。你我都是大房的人,一損俱損一榮俱榮,我們應該齊心合力守着大房的家産。”
“我呸。”王拂珍氣得直接吐了她一口唾沫,“誰跟你一榮俱榮一損俱損?誰跟你齊心合力?我告訴你,盧家的家産我王拂珍瞧不上,愛誰誰拿。想讓我幫你,沒門。”
方錦繡面色難看至極,拿着帕子擦了臉上的唾沫道:“珍珍,你還記着當年的事呢?這都多少年了,我們年輕時做下的錯事,我都不提了,你怎麼還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