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2章
鄭錦繡愣愣的點頭,苦笑道:“不期待了,不期待了。”
她一直為以自己命很好,鄭家唯一的女兒,還有辰王那樣的未婚夫,将來會嫁去公主府做媳婦。
直到鄭瑾瑜回來,一樣樣的将她手裡的東西搶走。
幾經波折她嫁進了盧家,她以為她已經沒什麼可失去的了。
不管怎麼樣,至少盧慎對她是真心的。
直到現在,她才明白。今天的你以為日子夠難過的了,其實明天會更難過。
到現在為止,她都不知道她的人生要跌到什麼位置才算到底。
……
盧慎好幾天沒有出現了,方二丫十分不安。
“姐姐,你說盧公子會不會妥協了,忘了我呀?”
鄭瑾瑜放下杯子,兇有成竹的笑道:“你見過狗吃屎嗎?”
方二丫:“……”
“他沒吃過就罷了,隻要吃過一口,就算把脖子上的鐵鍊扯斷,他也要奔去吃完。”
道理是這麼個道理,但她這個比方也太惡心了。
把盧慎比作狗,把自己比作被盧慎吃過一口的屎。
她知道自己和鄭瑾瑜什麼關系,以前就關系不好,她總撺掇着三寶一起欺負她。
現在嘛,她又不是她的親妹妹,更沒必要對她好了。
鄭瑾瑜将她接過來,為她出謀劃策,這都是為了對付鄭錦繡,她明白的。
可她什麼都沒有,隻能依靠鄭瑾瑜,話再難聽她也隻能忍着。
“那他什麼時候會來找我?”
鄭瑾瑜想了想道:“大概要等鄭錦繡生了孩子後。”
“啊?為什麼?”
“鄭錦繡是個瘋子,鬧大了可能會傷害孩子。盧家人堵不起,就算為了孩子也得逼着盧慎将鄭錦繡穩住。”
方二丫撇撇嘴,“不就一個孩子,是個女人都能生,怎的她肚子裡這個就金貴?”
“呵。”鄭瑾瑜嘲諷的看着她,“人家鄭錦繡和盧慎隻有一次就懷上了,可你看看你呢?你可懷上孩子?”
這……
原本她還想着,懷孕之後會變醜,她先不生。
後來發現根本懷不上,她也就索性不管了。
這大半年來,她和盧慎不知道多少次,卻仍舊沒懷上孩子。
方二丫擔憂的問:“我不會身體有問題吧?”
鄭瑾瑜搖頭,“不知道,不管你有沒有問題,但那盧慎肯定有問題。他那麼多女人,懷孕的隻有鄭錦繡一個。”
“啊?不是說莊子上還養着一個?”
“那一個連盧家族譜都沒上,這麼久了,也沒人說接回去養,他是不是盧家的種還不一定。”
方二丫驚得不敢說話。
“行了,下去吧,别胡說亂想,沒事兒别來打擾我。”
“是。”方二丫退了下去。
……
過兩日就是中元節,謝裴煜提了些禮品來鄭家送禮。
送禮還是其次的,主要是難得忙完了,得了空,便想找個理由來見鄭瑾瑜。
鄭夫人欣喜的見禮物收下,才叫了身邊的丫鬟将謝裴煜送到鄭瑾瑜那裡去。
鄭瑾瑜設計下個季度的新款,忙着做生意,寫字帖,做曲譜。
偶爾閑下來,就做些清涼的糕點。
她每天都過得很充實。
看到謝裴煜,她放下手裡的活微笑道:“難道你也得了空,我今日做了水晶糕,你來嘗嘗看。”
這個季節剛收了蓮藕,她便用蓮藕粉做了這水晶糕。
“能吃?”謝裴煜詫異的看着那一盤子的糕點。
“當然了,你嘗嘗看。”
他沒立刻吃,“你先告訴我是什麼做的。”
鄭瑾瑜白了他一眼,“你還怕我藥你啊?”
“我沒見過,你當我見識少。”
鄭瑾瑜淡笑了下,自己拿起一塊綠色的咬了一口,然後說:“都是藕粉做的,綠色是因為加了茶末。這黃色的是因為加了南瓜粉。還有這粉色的,是加了粉色的花粉。這個季節,隻能搜集到這三個顔色,你嘗嘗看。”
他這才拿起一塊茶末的嘗了一口,微甜,不會太膩,口感軟綿。不說多好吃,但真的很好看,好看得舍不得吃那樣。
“怎麼樣?”鄭瑾瑜笑看着他問。
謝裴煜點點頭,“還行。”
鄭瑾瑜笑容僵在臉上。
“就還行?”
謝裴煜說:“這麼好的東西給我一個大老粗吃真是浪費了,一會兒你給我打包上,我給我娘和我姐姐帶回去。”
“行,原本也是要做上一些送去你家的。”
鄭瑾瑜讓丫鬟将水晶糕都撤走,拿去打包,然後又問謝裴煜:“我上午串了些羊肉串,你吃不吃?”
謝裴煜:“……”
“我一來你怎麼就招待我吃?”
“你沒發現你最近都瘦了嗎?”
“嗯?有嗎?”他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有,從我們回來起你就在忙活,怎麼一連忙活這麼久?”
謝裴煜微微蹙眉,淡道:“要拿俸祿的,自然不會讓你混吃混喝。”
他們謝家主要是出武将,他一向幹的是帶兵打仗的活兒,即便沒有仗打,幹的也是操練軍隊的活兒。
可現在上頭那位似乎有意讓他避開武将的事務,丢了一堆文官幹的活兒給他,消耗了他大量時間精力。
不但沒時間來找鄭瑾瑜,就連去軍中,他都好久沒去過了。
或許,真的不能再等了。
“怎麼了?”
鄭瑾瑜看他發呆,便好奇的問他。
謝裴煜搖搖頭,“近來整理軍籍實在繁瑣,又累人,每日練兵都沒見這麼累的。”
鄭瑾瑜贊同的點頭。
你讓一個武官去幹文官的活兒那肯定累的。
“難怪你都瘦了,我讓人把羊肉拿來吧。”
“行。”
拿羊肉串,生火,都有丫鬟去幹。
兩人坐在一邊閑聊。
“方家村的人快到了吧?我算着時間快到了。”
謝裴煜搖搖頭,“怕是還得等個十天半月。”
“啊?為什麼這麼久?即便走得慢些也該到啊。”
“唉!你喊的那三爺爺也要來,他可是重要證人。”
“嗯,我知道他要來。”
“那你也知道他多大歲數了,上次我們去看他的時候走路都得杵拐。”
鄭瑾瑜扶額,“他們不會讓他自己走吧?怎麼着也得給他弄輛馬車。”
“那是自然,要讓走過來,不得走到死。可他坐馬車也費勁,颠得他暈頭轉向的,一路上病了好幾回。為了等他,速度隻能慢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