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戰君宴從房間出來,看到陽台上站着的那抹消瘦的身影,他心疼極了。
給她的錢,她沒有用過。
不知道她這一年是怎麼過來的。
戰君宴環顧了一下這間小公寓,除了心疼還是心疼。
可是,她就連懷了雙胞胎都沒想着告訴自己,她是有多放不下MZ那件事?
戰君宴握了下拳,擡腳走了過去。
他才站定,就聽到她說:“安安甯甯現在還太小了,離不開媽媽。”
戰君宴的心緊了緊。
黎晚洇轉過身,看向戰君宴,“你能先不把他們帶走嗎?”
戰君宴咬了下後牙槽,“不帶走。”
黎晚洇松了一口氣,但卻聽他說:“但我要跟孩子們住在一起。”
之前不知道時已經缺失了孩子們一年的時間,現在他不能再讓孩子離開了。
黎晚洇抿了抿唇。
他這話意味着她和他要住在一個屋檐下。
雖然她心裡難以接受,但目前來說,這是最好的方法。
“……好。”
戰君宴剛想說今天安排人把她們接過去,但是想到什麼,又改口:“這段時間你們先繼續住這,我讓人把房子弄好後再來接你們。”
“好。”
黎晚洇答應得毫不猶豫,戰君宴歪頭挑了下眉。
見狀,黎晚洇連忙說:“安安甯甯才讓适應這邊,又要換環境的話我怕他們一時間适應不來,你剛剛說晚一段時間我覺得挺好的。”
黎晚洇臉上努力扯着一抹笑。
其實這不是主要原因,最主要的是她現在還不知道該怎麼跟他在一個屋檐下相處。
有點時間讓她緩一下再好不過了。
戰君宴移走了視線,“有什麼需求就給我說。”
黎晚洇應付式地點頭。
這兩天一直擔心着的事情解決了,黎晚洇心裡的大石終于落了一點。
“你的傷……”黎晚洇指了指戰君宴的臉,“還痛嗎?”
“我應該提前先給你說安安甯甯的事的,這樣你也不會誤會了。”
“對不起。”
這一句對不起包含了太多。
她很慶幸他以前是軍人,不然……恐怕他此刻不能好好地站在她面前了。
“沒事。”頓了頓,他繼續,“更痛的都痛過。”
更痛的?
黎晚洇的心髒疼了一下。
他說的,是MZ吧?
那是她帶給他的!
不管過了多久,那都是不可以改變的事實。
黎晚洇突然很難受很難受,像是呼吸不上來一樣。
“我去喝點水。”
找了個理由,黎晚洇躲開了他。
戰君宴看着她走開的背影,眼眸轉動,若有所思。
黎晚洇喝了一大杯涼水,才覺得好受了一些。
她不停地告訴自己不能去想那件事,不然她真的沒辦法承受。
家裡有一次性杯子,但是黎晚洇覺得戰君宴應該不會用,于是便洗了自己的杯子倒了一杯水。
“喝杯水吧。”
戰君宴看了過來,視線落在她手中的杯子上。
見他看着,黎晚洇解釋了一句,“家裡沒有别的……”
她話還沒有說完,他接過了杯子喝了水。
看着他那性感的喉結上下滑動,黎晚洇的呼吸莫名有些灼了起來。
昨天早上,她雖然一開始是不想被他發現而主動的,但是其實她的身體早就傾向于他了。
見他放下了杯子,黎晚洇快速将情緒掩掉。
她伸出手,“那什麼……把杯子給我吧。”
“沒事。”戰君宴并沒有把杯子給她。
黎晚洇收回了手。
兩個人其實都有很多話要問對方,但一時間卻都沒有開口。
戰君宴不敢問,怕說錯什麼她又躲起來。
黎晚洇不敢問,她覺得她沒有那個資格了。
兩個人相互沉默了下來。
但此刻,其實兩個人心裡都是滿足的。
就這麼靜靜地站在對方身邊。
半開的窗微風淺淺吹來,帶來了一陣陣桂花的香味。
很舒服。
這一切,靜谧而美好。
隻是沒一會就被打破了。
聽到腳步聲,黎晚洇回頭,就看到王芳走了過來。
“小姐……”王芳有些欲言又止。
“怎麼了芳姨?”
王芳瞥了戰君宴一眼,才問:“中午要不要多做點飯?”
黎晚洇微愣,看向了戰君宴。
戰君宴看向王芳,笑道:“好久沒嘗芳姨的手藝了。”
這話就是要留下來吃午飯了。t
王芳看向黎晚洇,“那好,我中午多做一點,你嘗嘗。”
“謝謝芳姨。”
王芳點頭,去準備午飯了。
此時到芳姨她們做好午飯還有一定的時間,黎晚洇不知道該跟戰君宴說什麼,索性繼續過來沙發這邊收拾兩個小家夥的衣物了。
平時這些都是芳姨和陳姨收拾的,但是隻要是黎晚洇有空,她都更樂于自己動手。
看着她坐在沙發邊,溫柔地疊着寶寶們的衣服,戰君宴感覺到了幸福。
同時又有些心痛,他本來應該擁有的。
戰君宴貪戀地看着這一幕,眼睛都不敢眨,他怕一眨眼這些都會消失。
他的視線太直,黎晚洇沒辦法忽視,疊了兩件衣服就朝他看了過來。
“你想試試嗎?”
戰君宴黑眸裡泛了一抹光,沒有遲疑地走了過來。
他在軍隊待過,疊衣服自然不在話下。
手裡摸着自己孩子穿過的小衣服,戰君宴感覺有些奇妙。
“孩子在肚子裡的時候折騰人嗎?”
因為宋星語懷孕了,每次打電話都會給他都會分享肚裡寶寶的事。
說寶寶調皮,大晚上踢她肚子什麼的。
想起懷孕那段艱辛又幸福的時光,黎晚洇唇角揚起了一個弧度,“還好,安安甯甯都很乖。”
“他們叫什麼名字?”
“黎以安、黎以甯,可以喊安安甯甯。”
說起孩子的事,黎晚洇的眉眼都是彎的。
戰君宴一直對自己強迫她那次有些後悔,可如今,他忽然有些原諒了自己了。
至少,她這一年裡有兩個孩子,不至于一直陷在那件事裡面。
可如果他知道黎晚洇懷這兩個寶寶受了多少苦,他肯定不會這麼想了。
“安安、甯甯。”戰君宴低喃了一遍。
黎晚洇微微屏住了呼吸,害怕他不喜歡她給孩子取的名字。
直到聽到他說:“可以。”
她的唇角上的弧度又往上了些許。
接下來,兩人圍繞着孩子聊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