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5章
玩家們表情各異。
娘嘞,大晚上的還真怪吓人的。
玩家們可憐弱小又無助地縮在床上,搖頭拒絕。
“不用,我不需要,我的身體很好!”
可三個鬼可不會這麼輕易離開。
藍醫生從身後拉過一塊白闆,就割除腺樣增值體的好處來了一次大總結。
密密麻麻的專業詞彙寫在白闆上,玩家被迫聽了一次醫學講座。
這是鬼怪新研發出來的酷刑嗎?
想睡卻不能睡,困到眼睛都睜不開,這樣的煎熬感确實是一種酷刑。
玩家們:很好!遊戲你赢了!
藍醫生平靜無波的聲音,搭配無聊深奧的各種詞彙,堪稱世界最強催眠曲。
跳脫的紅發潮男搞不來藍醫生這文绉绉的一套。
他非常自來熟的在病人床邊坐下,還很貼心地幫懵逼的病人蓋了蓋被子。
“晚上冷,肩膀也得用被子蓋住。”
“......”
女玩家猶豫着開了口,“謝謝?”
“不用謝,不用謝!”
紅發潮男随意揮揮手,将不求回報的精神展現得淋漓盡緻。
不過他很快又開口了。
“謝是不用謝了,你能不能把你的器官給我一個?”
玩家:......原來不是不求回報,而是所求回報甚大。
她已經悄悄握緊了藏在枕頭下面的刀,目光警惕地盯着紅發潮男。
“不行,我不會給你的。”
女玩家幹脆利落地拒絕了無聊要求。
意料之中的回答。
紅發潮男打了個響指,突然從衣服兜裡掏出了一朵白玫瑰,調皮地眨了下左眼。
“就算我要你的心也不行嗎?”
玩家:......
哪來的土味鬼怪?
她一點都沒有要接這朵白玫瑰的意思。
紅發潮男自然地将手裡的白玫瑰塞進女玩家的手裡,一點都不覺得尴尬。
作為深谙殺馬特精神的時代傳人,他非常懂得該如何化解生活中的小尴尬。
女玩家神情恍惚地看着手裡的白玫瑰花。
她将白玫瑰花舉到鼻尖,輕輕嗅了嗅。
嗯?
怎麼沒香味?
女玩家用手指撥弄了一下玫瑰花的花瓣。
觸手有點粗糙,不像是鮮花的質感。
仔細摸了一摸,才發現這花是餐巾紙做的,而且手藝極其粗糙。
天色太暗,視線模糊,這才讓紅發潮男純手工制作的白玫瑰蒙混過關。
女玩家揉着手裡的餐巾紙,心情十分複雜。
現在的鬼怪都這麼摳門了嗎?
就算是來迷惑玩家的,也不能就送一朵餐巾紙玫瑰蒙混過關吧?
紅發潮男壓根不覺得丢臉。
遊戲連工資都摳門到不肯發,怎麼能指望它在副本裡布置白玫瑰呢。
白玫瑰很貴的!
在虛空中撥算盤的遊戲打了個噴嚏。
哈秋!
這個副本毀壞了這麼多東西,又得去進貨把東西補上。
那個鬼又把副本裡的食品道具都吃完了,還得再補上!
每個副本都要錢!
遊戲真想戳着這些敗家鬼的額頭罵:“你們還真是不當家不知柴米貴啊!”
見女玩家一直把玩着手裡那朵白玫瑰,紅發潮男很熱情地道:“你要是喜歡,我下次還給你做。”
女玩家把玩的動作一頓,“......謝謝,但不用了。”
這鬼是不是缺心眼?
談判得先禮後兵。
玫瑰也送了,紅發潮男直入主題。
“如果你不能給我你的心,那你能不能給我你的闌尾?”
女玩家:......
闌尾?
這個鬼難道已經愛她愛到無法自拔了?
以至于每天都要看着她的闌尾來睹物思人?
女玩家因為紅發潮男的“深情”而猶豫了一會兒。
她如實說:“可是我的闌尾已經被割掉了......”
後邊安慰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出口。
紅發潮男已經崩潰了。
什麼!
被割掉了?
他崩潰地從床邊滑落到地上,連頭上張揚的紅毛都變得不紅了。
床上的女玩家愣了一下,趕緊直起身子撈他。
不就是一個闌尾嗎?
至于這麼誇張嗎?
難道闌尾現在在陰間很流行?
女玩家将紅發潮男從地上攙扶起來,還幫他拍了拍沾滿灰塵的衣服。
她還是第一次見到比她還柔弱的鬼怪。
一個闌尾就能讓他失去靈魂。
女玩家的眼裡不禁多了幾分憐憫之情。
這個鬼看上去腦子不太好,估計平日裡在副本混得也不太好。
紅發潮男趴在床上大哭,委屈得像個二百斤的孩子。
“嗚嗚嗚......你為什麼要割掉闌尾?”
“可憐的闌尾啊!嗚嗚嗚,你怎麼就沒了呢?你知道我有多想見你一面嗎?”
女玩家無語地看着撲在床上痛哭的紅發潮男。
她真想問一句“至于這樣嗎?”
“好了!别哭了!”
女玩家見不得紅發潮男這抽抽噎噎的沒骨氣樣子。
一個大男鬼,哭成這樣像什麼樣子!
“走,我帶你出去!”
女玩家突然跳下床,把衣服往身上一披,拽着紅發潮男的胳膊就要帶他出去。
紅發潮男吸了吸鼻子,還沒反應過來。
“你要帶我去哪?”
女玩家恨鐵不成鋼地瞪他一眼,“不是你說你要闌尾嗎?我沒有闌尾,别人有啊!”
“快把你那花臉貓一樣的臉擦一擦,我帶你找闌尾去!”
紅發潮男都愣住了。
還沒見過玩家主動幫忙完成任務的,這也太不可思議了吧?
他揉揉眼睛,愣了半天才跟上。
不遠處的一個病房。
雲悠悠運氣不好,正好撞進了路澤的病房。
路澤睡覺本就警醒。
從喪屍副本裡帶過來的睡覺習慣一直延續到了這個副本。
幾乎是雲悠悠一溜進房間,他就睜開了眼睛。
直到察覺進來的鬼是雲悠悠,他才松懈下來。
“啪!”
天花闆上的白熾燈被人打開。
白色的燈光照得人鬼都無所遁形。
病床上,路澤淩亂的發絲散落在額前,有點像被風吹得毛發淩亂的長毛小狗。
将帥氣的路澤和長毛小狗聯想到一塊兒,雲悠悠聽着路澤說話,就像是在聽長毛小狗說話,恨不得上前用梳子将他的毛發梳順。
路澤見雲悠悠一直盯着他的頭發,也想到了自己剛睡醒,頭發一定很亂。
他十分不自在的将額前的碎發弄到後面去,用五指充當梳子插入發間,簡單地梳理了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