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廳裡，沈南煙與慕容澈閑話了幾句，牽着手正要往外走，有人突然來敲門。
“進來！”
徐免推門而入，臉上一副八卦模樣，“啟禀王爺，王妃，屬下方才躲在樹後面，看見代王險些被代王妃給揍了，那架勢，嚯……”
“屬下還以為就咱們王……”意識到失言，徐免緊忙低頭閉上嘴巴。
“真的假的？他們在哪兒動的手？現在還在打嗎？”
沈南煙眼睛亮晶晶的，心說，在這男權至上的社會裡，當夫人的敢對夫君動手的本就少見，若還是在皇室……那簡直就是奇女子啊！
“他們就在……”
“铛铛……”不等徐免說完，代王妃林青岚輕輕叩門。
迎上屋内人的視線，她走進花廳，面向沈南煙福身問安。
“妾身林氏見過陵王殿下，見過陵王妃！王爺，王妃，萬福金安！”
瞧着眼前一身侍衛打扮的高個子女人，沈南煙退回座位上，淺淺勾唇，“代王妃客氣了，按輩分，我還得喚你一聲嫂子呢！快請坐！”
“流螢，奉茶！”
“是。”
林青岚直起身子，定定地看了沈南煙一會兒，才去到下首坐下。
不多時，她揚起唇角道，柔聲道，“娘娘才是客氣了，您的位份在那兒擺着呢，就是宮裡的那些個嫔妃們，見了您也得行禮問安。”
“您也别說叫妾身嫂子了，娘娘叫我一聲代王妃或林氏即可。”
沈南煙擡眸打量着眉目英氣，骨骼略大的女人，勾唇淺笑，“看得出來，代王妃也不是個愛拐彎抹角的人，您有話直說。”
林青岚前一秒還在對着沈南煙和慕容澈笑，轉頭臉色就沉了下去，沖着門外大吼，“王爺？要妾身出去請您嗎？”
“不！”一臉滄桑的慕容良瞬時就出現在了門口，挺直腰闆，強裝鎮定，“不用，本王自己會走！”
他尴尬地看了眼坐在上首的陵王夫婦，默默地，小心翼翼地坐到代王妃身旁。
沈南煙憋着笑，打趣道，“三哥怎麼又回來了？這是溜達一圈兒想通了？”
“……”
哼！沒想通！慕容良低着頭，一臉的不服氣，他才不要脫褲子讓陵王妃檢查呢！
沈南煙沖流螢使了個眼色，流螢颔首，快步退出花廳，守在門口。
“你倒是脫啊？”林青岚看他這副溫吞模樣就氣不打一處來，瞥了眼陵王夫婦，她湊到慕容良耳旁沉聲低語，“你瞅你長得跟大馬猴似的！龍生九子，數你最醜！”
“人家皇妃娘娘都不怕辣眼睛，就你那二兩肉，還怕人看咋的？”
“我告訴你……”
“咳咳！”慕容良使勁兒清清嗓子，“别說了！五弟和五弟妹耳力極好……”
聞言，林青岚突然噤了聲，轉頭沖沈南煙不尴不尬地笑了笑，“娘娘，就直接在這廳裡檢查嗎？用不用找間帶床榻的房間？”
“……”
慕容澈，慕容良，兩兄弟一頭黑線，沈南煙唇角越揚越高，不得不說，這個代王妃還蠻有意思的！
……
去到客房，沈南煙讓慕容良脫了褲子躺到榻上，慕容良死死抓着玉帶不動……
林青岚沖上去，三兩下就把他下裳底下的褲子扒了，推倒在榻上，見他要起來，狠狠瞪了他一眼，慕容良吓得趕緊躺好。
“娘娘，把他綁上吧，省得他捂着不配合！”
“那倒也不必！”
戴好手套，瞥着慕容澈跟鍋底一樣黑的臉，沈南煙蹙了蹙眉，“啊……代王妃，還是你來弄吧……”
“啊？”代王妃一臉懵，“怎麼弄？娘娘，我隻會舞刀，不懂醫術！”
“無妨，你按我說的操作，先做一個簡單的觸診。”沈南煙退後一步，指揮道，“你把他一側的睾丸……就是蛋蛋，用食指往上推……”
慕容澈歎氣扶額，慕容良咬唇閉眼，林青岚特别認真地照做，“是這樣嗎？”
“對！看到沒有？”沈南煙指着慕容良的子孫袋，對林青岚道，“你往上推的過程中，會出現像蚯蚓樣團塊似的東西，趴在陰囊的皮膚上面……”
聞言，慕容澈和林青岚都順着沈南煙手指的方向認真去看，慕容良兩手支着床榻，也想起身的一瞬，被代王妃一把推了回去。
沈南煙極為認真地對林青岚道，“代王殿下之所以一直無所出，大概率是因為患上了精索靜脈曲張……”
“而且他的病征肉眼可見，應該是三度的精索靜脈曲張，這個病，絕大多數不會影響正常的夫妻生活，但會導緻不育……需要手術治療！”
“那是什麼病？本王聽都沒聽過！”
慕容良有些懷疑，這些年他也翻了不少的醫書，也跟太醫院的太醫們，江湖上的神醫們，探讨過此類病症，沒聽說過沈南煙口中的這個病。
見他不信，沈南煙又道，“因局部皿液回流不暢，造成皿管膨脹，所以你的子孫袋部位總是有墜脹感和疼痛感……是不是？”
“有的人還會神經衰弱，總覺得乏力、頭痛……病情嚴重者，慢慢還會造成性功能障礙……”
“啧啧啧！”沈南煙搖頭，“代王殿下，這些年你應該飽受折磨吧？還真是不容易！”
“……”
慕容良抿唇，他豈止是不容易……
“我嫁給他時他就這樣兒！”林青岚蹙眉，一臉不解，“他怎麼就得這麼個病呢？是不是他以前的通房丫頭太多了？”
“我沒有！”慕容良突然拔高音調，“林青岚，你可以侮辱本王！但你不能冤枉本王！”
沈南煙凝眉，其實這病因說複雜也複雜，說簡單也簡單……
但她怕他們聽不懂，想了想道，“人太胖或太瘦，都容易得各種奇奇怪怪的病！代王殿下就是太瘦了……”
這瘦得皮包骨頭的，脫了錦衣華服，還不如街上的乞丐呢！
“手術後，調整好情緒，保持良好的生活習慣，适當鍛煉鍛煉身體，增脂增重……你們以後會兒孫滿堂的！”
“真的？”
代王夫婦，異口同聲。
“在治病救人上，本妃從不打诳語！”
“……”
還沒等這邊說到該如何手術，徐免在外面急火火地敲門。
不等進屋，他就在外面嚷道，“啟禀王爺，王妃，大批流民潛入金陵城，聯合乞丐，正在圍攻濟世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