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不過,孟将軍是正四品,怎麼讓孟家嫡子落實到四品的位置,恐怕空口無憑,難以讓人信服。”說誰不會,但是具體可行性在哪裡?
就像她可以為宋石在太後那裡要到五品的位置,卻根本要不到四品的位置的。别說四品,就是從四品都不可能,想突破這個桎梏,不是按部就班,需要的是功績!沒有功績大多數官員到了五品就止步了。
孟将軍出生入死多次,也不過才走到今天的位置,武官升遷尚且如此艱難,文官隻會更不容易。
林清遠更靠近她一下,讓她好奇的小腦袋靠在自己兇口:“我有一個方案,十年内可保孟家長子升任四品大員,就看孟家願不願意了?”
十年?孟家嫡子不過二十有八,十年後還不到四十,不到四十卻能位列四品,如果别人說這句話,宋初語根本不會多看他一眼,但如果是林清遠,她覺得他說的還是太保守了。
宋初語伸出手環住他的腰,聲音一改剛才的有氣無力,嬌滴滴的:“清遠……”
林清遠在她發間落下一吻:“嗯。”環住她的肩,看向對岸整排整排的海棠樹。
“辛苦你了。”
“大哥也是我半個師父,他的婚事我理當用心才是,何況,也不一定有用,孟将軍以他戎馬一生為榮,多少影響了孟小将軍的夢想,所以你給孟夫人遞消息的事情,可以加一句,孟家二公子三公子都行,隻要婚事能成,孟夫人随便選哪位嫡子來走這條路都可以,知道嗎?”
宋初語聞言使勁攥住他的腰,怎麼就讓人不想放手呢!
林清遠讓她小心點,還懷着身子:“不要鬧。”
宋初語仰着頭看着他,眼睛裡都是微垂下看向她的光彩。
宋初語伸出手摸摸他的臉:“怎麼辦,我想做上次沒做完的事……”
林清遠不自在的往後退一點,想拿開她的手,但是她抱的太緊,臉頰從脖子一路紅到耳根:“别鬧……”
“我沒有鬧。”宋初語語氣真摯,就這樣仰着頭認真的看着他,覺得他每一根頭發絲都好看,給一個官員做十年規劃,肯定是精确到哪一個郡縣,郡縣内的人口、關系、涉及的利益、周邊的資源,可能做出的貢獻、必須做出的貢獻、要平衡的關系和一定要平衡的關系,甚至還要在該地有拿的出手的人人相傳的故事,需要當事人日日勤勉,更需要做這個規劃的人事無巨細。
最後還要做個大的讓對方實現官職跨越,哪裡有一句話說的那麼簡單,都那麼簡單都去做三品封疆大吏了。
可憐林清遠他自己,現在還是一個六品小官。
宋初語的手指勾住他的衣襟,往下拉,就想鑽進他肚子裡看看是不是能開海擴疆。
林清遠把她腦子從兇口撥弄出來,呼吸有些急促:“郡主!”
“頭飾紮到你啦?我拿開。”宋初語将發钗一根根取下,長發散落下來,她又一頭紮進了他懷裡。
“郡主,郡主……”他不是那個意思!“郡……”
……
莊嬷嬷以往覺得老爺和郡主應該分開住,是因為郡主身份高貴,理應有獨屬于郡主的院落甚至府邸。
現在莊嬷嬷覺得老爺應該和郡主分開睡,是覺得老爺需要好好休息,不能縱着郡主胡鬧。
郡主年齡又小、又不知道分寸,府裡又沒有能管得了郡主的女眷,有也沒用,宋夫人估計都管不了郡主。
所以郡主做事也不知道收斂,老爺正值壯年,怎麼可能發乎情止乎禮,老爺是男人又不是聖人!怎能一直被如此亂來,實在是不像話。
莊嬷嬷兼顧教導郡主的責任,但郡主懷着身孕、又小性,現在肯定不能說郡主。
莊嬷嬷覺得可以委婉的提醒老爺:“老爺,郡主最近有些太黏人……”
林清遠看她一眼,沒有啊,他回來時從來沒有在廊下看到過郡主,郡主也隻是在他們剛成婚時到衙署門口接過他兩次,而且無論是早上還是晚上,都不去看他騎馬,怎麼就黏人了?莊嬷嬷莫不是對黏人有什麼誤會?“嬷嬷有事?還是太醫今早請脈說了什麼?”
“沒有,沒有,郡主身體好着老爺不用擔心,奴婢就是覺得郡主要做母親了,應該學的更獨立一些,像個大孩子一樣,所以老t爺其實可以放心去前院睡,不用遷就郡主……”
這件事不會是郡主提的,郡主昨晚睡的很好,雖然鬧人,但很喜歡他,不會想把他趕出去,隻能是莊嬷嬷提的:“我不放心,而且——”林清遠認真的看着莊嬷嬷:“什麼是遷就?嬷嬷每天在遷就誰!”
莊嬷嬷愣了一下,立即誠惶誠恐:“老爺,老奴說錯話了,老奴沒有,老奴隻是……隻是……”為老爺好:“老奴錯了。”
“錯了改好就是,嬷嬷畢竟跟在郡主身邊多年,郡主很多事情都要仰仗嬷嬷,仰仗歸仰仗,但嬷嬷畢竟是宮裡出來的,知道仰仗和自作主張之間的分寸,不像敏公公,就知道往外走不在郡主身邊伺候,不是嗎?”
莊嬷嬷瞬間惶恐:“老奴逾越,老爺教訓的是。”她雖然覺得敏正取代不了她,但老爺要是一直進讒言呢:“奴婢失了分寸,老爺懲戒奴婢便是。”莊嬷嬷直接俯身!
林清遠避開了:“莊嬷嬷言重,隻是郡主是郡主,我實在不敢言‘遷就’二字,我衙署還有事,先走一步。”
“恭送老爺。”
付壽急忙追上老爺的腳步,等出了府上了車,付壽才一手撐車跳了上去,鑽進車裡:“老爺,那是莊嬷嬷,何必得罪她呢?”就是宋夫人在,也給莊嬷嬷三分顔面,老爺實在不必如此,如此:“而且看莊嬷嬷的态度,似乎也是為了……為了老爺好……”
“我好賴不分!”
付壽聞言便知道老爺還在沒好氣!不過倒也新鮮,他們老爺平日脾氣非常好,人也很少生氣,就是說服龔尚書的時候也很有耐心,不見焦躁。
現在看,卻是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