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章
孟如意眼圈一紅,撲通跪在了陸凱身邊:“爸,我知道,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是我連累了阿凱,連累了家裡,也連累了你們!您打我罵我都是我應該受得!隻是我跟阿凱是真心的!這事都因我而起,我,我願意為了家裡,為了阿凱,我明天就去革委會,我告訴大家,是我不守婦道勾引的阿凱,也是我拿捏住了阿凱的把柄,威脅他跟我在一起的!讓大家要罵就都罵我——”
此言一出,陸父還沒說什麼,陸凱受不了了。
一把摟住了孟如意,“怎麼能怪你呢?我跟你是兩情相悅!要不是我當時讀書不在家中,說不得當時就将你介紹給我了!咱們能做一對名正言順的夫妻!”
扭頭又看向陸父:“爸,這事有錯,也是我的錯!是我自己沒忍住!也是我罔顧了兄弟情義!如今事已至此,我跟許珍珠肯定是過不下去了!等兩天我就去跟許珍珠離婚!既然大家都知道了,倒不如讓大哥跟如意也離婚,以後我跟如意兩個人成了真夫妻,一家子過日子——”
“混帳!”陸父氣得脖子上的青筋都爆出來了。
他從來不知道,自己看好的老二,居然是個戀愛腦!聽聽這說的是什麼話?
陸凱梗着脖子,有幾分破罐子破摔的架勢:“如今縣城裡誰不知道我們的事情了?大哥那邊能瞞得住一時,還能瞞得住一世?倒不如成全我跟如意!”
這番話沒把陸父說動,倒是把陸母給說動了,捂着臉開口:“我覺得老二說得在理,這事反正是遮掩不過去了,總不好讓老大頭上一直戴綠帽子吧?倒不如的都離婚了的好!”
陸父一雙眼睛掃過面前的三個人,三個人都期盼地看着他。
不知道陸父想到了什麼,突然嗤笑了一聲:“既然你們都這麼想,随便你們吧!”丢下這句話,陸父甩手進了裡頭書房關上了門。
陸凱三人互相看了看,不知道陸父這算是同意還是反對。
還是陸凱一咬牙:“爸既然沒反對,那就當他同意了!咱們還是先收拾收拾吧!”
提醒了孟如意和陸母。
三人攙扶着,先去廚房弄了點吃的,又燒水洗了澡,換了幹淨的衣裳。
孟如意和陸征雖然基本不在這邊住,房間還是留着的,也有幾件換洗衣服,倒是不愁。
出來,陸凱隻說自己累了,孟如意忙攙扶着他進屋休息,就再也沒出來。
留下陸母一個人,看着滿地狼藉,隻得咬牙堅持着收拾屋子。
好容易把屋子拾掇得差不多了,就收出了一大堆換下來沒洗的衣裳。
将這些衣裳搓洗完,晾曬好後,捶着快要斷的老腰,還沒來得及歇息一會。
院子門被推開了,兩個泥猴沖了進來,看到陸母後,争先恐後地撲了上來:“奶奶,你終于回來了,我們餓了,要吃飯——”
陸母本就腰酸背疼腿軟,被兩個孩子一撲,直接就被撲倒在地,隻聽得咔嚓一聲,一陣劇痛,整個人就哀嚎起來。
第二天,許甯言就知道了,陸母和陸凱他們被放回去的當天,陸母就被兩個孫子撲過去,摔倒在地,把尾椎骨給摔斷了。
一時,許甯言都不知道用什麼表情來面對這個消息。
是同情呢?還是嘲笑呢?
因為陸母的尾椎骨斷了,從革委會出來的第一天,家裡的椅子都沒來得及坐,就去了醫院。
俗話說得好,傷筋動骨一百天,尤其傷的這個位置又這麼的微妙,雖然不用動手術,可也要卧床三個月。
陸家家裡現在這幾口人,除了陸父每天還要繼續去上班,陸凱和孟如意都沒了工作。
陸波和陸濤兩兄弟,也不去學校,之前沒有陸母管的那些天,就滿廠裡到處亂跑。
陸母卧床不起,家裡這裡裡外外的,一下子就壓在了陸凱和孟如意的身上。
這兩個人,陸凱是别指望了,沒結婚前,是陸母照顧他。
結婚後,許珍珠照顧他,他連衣服都不會自己洗,也不會做飯,恨不得還要别人照顧呢,哪裡能照顧得了陸母?
還好有孟如意。
孟如意這個時候也不敢說不幹,咬着牙,接過了陸母的活。
每天早起要做飯收拾屋子,照顧陸母吃喝拉撒,還要洗一大家子的衣裳。
一天從睜開眼睛到閉上眼睛,就跟那陀螺一樣,沒個停的時候。
才兩天功夫,孟如意就堅持不下去了。
之前她在陸家住,家務有陸母和請的照顧孩子的阿姨。
搬出去後,她一個人,隻需要照顧自己就好,倒也覺得輕松。
如今一家六口人都指望她,尤其還有一個傷員,如何吃得消?
本指望陸凱搭把手,好歹她也能輕松一點,可陸凱平日裡看着什麼都會,隻有兩點不會,這也不會,那也不會!
完全指望不上。
不僅如此,之前在革委會,隻顧着害怕和擔憂了,沒空想别的。
放出來後,雖然不怕,也不擔憂了,畢竟都這樣了,也沒啥可擔憂的了。
可閑言碎語無處不在。
就算他們躲在家裡不出門,也擋不住那些鄰居。
每天特意的經過陸家院子門口,故意地在陸家門口說八卦,話裡話外都是罵陸凱和孟如意不要臉,搞破鞋的。
還有替許珍珠打抱不平的,之前許珍珠幹的那些蠢事壞事,大家好像都不記得了,隻覺得她可憐。
要麼就是同情陸家大哥的,一邊同情,一邊又痛罵陸凱和孟如意。
出門買菜買點生活用品,也被人指指點點。
碰到那脾氣暴躁一點,直接說不賣東西給他們,說他們髒,不要臉,把東西賣給他們是玷污了廣大工人和農民生産種植出來的物資了。
白天不敢出門,晚上偷偷出去透透氣,還被潑過幾次洗腳水,不等你發火,潑洗腳水的先跳起腳來,罵他們見不得人,大白天的不出門,隻配晚上鬼鬼祟祟偷偷摸摸的。
幾天下來,陸凱和孟如意身心疲憊。
陸凱本是心高氣傲之人,雖然之前因為顧緻遠的緣故,受了些挫折。
可骨子裡自視甚高。
哪裡受過這樣的待遇,幾乎是人人喊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