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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藺先生一往情深》第946章 946.與她的區別,不得不承認

    第946章 946.與她的區別,不得不承認

  

    這樣的話類似諷刺挑釁,情天卻並未動怒,一雙眼依然靜如水。

  

    隻是被她看著的鍾聆,逐漸覺得自己氣勢上不如,這種感覺更令她不舒服。

  

    “叔本華曾有著名的鍾擺理論,‘人生就是在痛苦和無聊這二者之間像鍾擺一樣擺來擺去,當你需要為生存而勞作時,你是痛苦的;當你的基本需求滿足之後,你會感到無聊。’你是怎麽看的,悲觀嗎?”

  

    情天突然這樣一句提問,鍾聆詫然,好像風馬牛不相及,但畢竟涉及自己專業特長,自然能回答得上來。

  

    “他本來就是悲觀主義的典型代表,他的哲學理論多帶有悲觀色彩,這沒有好質疑的。”

  

    鍾聆毫不猶豫回,別的不談,涉及自己專業的內容如果再落於下風,她真的丟臉。

  

    情天目光落在她臉上,那麽從容平靜,唇角微微揚起,莫名給人一種高深莫測的感覺。

  

    “是嗎,他是悲觀的代表,這到底是課本老師灌輸給你的,還是你自己的真實感悟?”

  

    “叔本華確實不是在大眾中討喜的類型,學術界對於他悲觀的人生哲學也多有詬病,總認為他的觀點悲觀消極,我卻不這麽認為。”

  

    “當一個人本身所處的心境有所不同,能看待的事物也有所不同。在我看來,他的人生哲學隻是更多的透過事物看本質,這樣的反雞湯式或許不是誰都能了解,但不能就說明他是悲觀主義者。說到底,看人以什麽樣的心境去理解他的思想哲學。”

  

    鍾聆暗暗深呼吸,看著跟前始終平靜的女子,“你的意思是,我們所學隻是在盲目跟從前人觀點,沒有自己的主見?”

  

    情天低眸一笑:“這話我沒說,我隻是想以這個讓你知道,並不是我學美術的,就一定比不過你一個中文系研究生,但同時,我也沒有覺得自己了不起。”

  

    “無意探尋你從何時對我心懷敵意,但我自問從沒有對不起你,也不曾傷害過你。你如果耿耿於懷上一回在辯論上輸於我,不服氣,那麽我現在想解釋的是,我當時能贏得大家的掌聲,不是因為我這個人背景如何,而是來自於自小的累積。”

  

    “從四歲開始,我在文學方面的學習累積到今日,不亞於你們的水平,隻是我個人愛好藝術,選了另一條路。所以請不要以我是美術生來定義我就‘應該’在中文學術上比不過你才正常,這樣會顯得狹隘無知。”

  

    鍾聆一再深呼吸,臉色已變,不可否認,沐情天說的確實是她的想法。

  

    她總覺得自己身為中文系的研究生,被一個學美術的把專業比下去很沒面子,純屬僥幸。但是卻忘了,在她跟前的是一個美術生,但同時其在文學方面的修習並不亞於自己,甚至……還有可能高於自己,是她潛意識把沐情天看低了。

  

    而她會把沐情天看低,是源於心中的嫉妒不甘,源於……蕭然。

  

    等鍾聆回過神的時候,情天已經離去。

  

    她隻記得情天最後說的話——

  

    “不管是魏晉風流還是叔本華的理論,你發現你與我的不同在哪裡?”

  

    “我寧願從樂觀的方向去看事情,而你總把重點放在了陰暗面,這就是你自己過不好的原因。你這樣不是與我過不去,是與你自己過不去。”

  

    站在原地的鍾聆在那一刻,肩膀倍感無力,明白了自己與沐情天的區別。

  

    也似乎開始明白了,那一夜蕭然與她說的話——

  

    每個女孩子都是獨一無二的,當你能明白這一點,會有人珍惜你。

  -

    從側門出來,情天耽擱了時間。

  

    餘力的車在不遠處,或許因為剛才遇見鍾聆那一番,有些走神。

  

    做雞蛋煎餅的攤子還在,老大爺也還在,隻是沒有想到路過去的時候,攤子突然倒了下來。

  

    誰都沒有預料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天還沒反應過來之時,餘力擋在她身前,雞蛋什麽的落在身邊,碎了一地都是蛋液。

  

    情天轉頭看去,才發現原本的煎餅攤旁,一個男子與老大爺站一起,這時候卻轉身跑了。

  

    倒是沒有發生什麽受傷的事件,隻是突然這麽一個意外,加上那男子跑之前大喊的一句什麽“無良奸商惡人會有惡報”,讓從側門進出的人都對情天與餘力投來詫異又疑惑的目光。

  

    “太太,您沒事吧?”

  

    餘力伸手拍身上皮夾克,一手掌的腥黏蛋液。

  

    情天退開一步,從包裡掏出紙巾遞給他:“我沒事,擦擦。”

  

    再轉頭,剛才造事的那人已經逃得沒有影子,餘力臉色不好看,如果不是他反應快,說不定情天會受傷。

  

    煎餅攤的老大爺哎喲地叫喚著心疼自己的攤子,餘力一邊扯著紙巾一邊對他說,自己會賠償。

  

    從皮夾裡拿出錢,遞了過去。

  

    保安過來詢問情況,情天說不出來什麽,隻能說可能遇到了個神經有問題的,但她心裡知道這事情沒那麽簡單。

  

    再等餘力處理好身上,上車離校,情天在想剛才突然發生的事情。

  

    不一會,接到黎芳的電話,倒是詫異。

  

    她的號碼給兩個室友,雖不同住,但總算是有什麽學校裡的事情能通知一下自己,卻沒有想到,黎芳第一次主動打來,說的是這麽一件事。

  

    就在情天剛離開不久,她剛才路過的側門有人去發傳單,上面印的內容都是關於盛辰如何壓榨工人,如何在造成工地事故之後推卸責任,以及想盡方法減少賠償。

  

    黎芳與榮華從側門出來買東西,接到了那樣一份私印的傳單,立馬就給情天打了電話。

  

    情天聽完說了謝謝,掛了電話就給許途打。

  

    許途一聽也是意外,說立馬讓人去處理,同時跟藺君尚匯報。

  

    去沐氏的路上,餘力想了想:“太太,這幾天這些事感覺很不對啊,本來還覺得正常,但是加上今天,總覺得是有人刻意找事來著。”

  

    “那你想到什麽了嗎?”情天問。

  

    沐氏大樓下停車場,車子停穩,餘力暫無頭緒。

  

    情天:“我一會一直在辦公室,不去哪兒,你回一趟盛辰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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