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碎了一地，目睹一切的幾人嚇得急忙跑過來！

　　“嫂子！沒事吧？”

　　“快離開，我們來清掃！”

　　一群大男人趕忙上前，小心的攙扶著季衍走出碎片的範圍，將她和玻璃碎片隔開。

　　“對不起......”

　　季衍抱歉的開口，其中一人牽著她走到安全的位置。

　　“沒事，嫂子你沒受傷才是最重要的！”

　　大家都笑著說沒關系，她才稍微松了口氣。

　　倒是年紀最小的那個，一直盯著季衍看。

　　趁著大家在清掃玻璃碎片，他來到季衍面前，小心的把手擡到季衍面前晃了晃。

　　“你幹什麼呢！”

　　身側的隊員狠狠給了他一拳！

　　這也太失禮了吧？

　　最小的捂著被打的位置，小心翼翼的開口。

　　“嫂子......你是不是，看不見啊？”

　　直到他發出聲音，所有人才驚恐的回過頭來，意識到什麼......

　　剛才杯子就在季衍手邊，可任由她的手在桌上摸索了一會兒，卻沒摸到杯子。

　　那時他們就覺得有點奇怪了......

　　直至她打破杯子......

　　季衍愣了愣。

　　隨即苦笑著，比了一個安靜的手勢在唇邊。

　　“我眼睛快看不見的事......請不要告訴厲先生。我不想他擔心......”

　　其實幾年前，她眼睛就不行了......

　　早年她被關在酒店，終日流淚。

　　加上徐賀謹的減肥藥，過度練習的操勞用眼，她的視力大不如前。

　　那時雖然模糊，但還能看見。

　　可知道這事的季柔卻突然帶藥拜訪。

　　“姐姐，我聽說你眼睛看不清了。這是我讓醫生開的藥，你試試。這個是吃的，這個是敷的。雙管齊下，相信很快就好了。”

　　妹妹溫柔的關切是季衍為數不多的溫暖。

　　她甚至還帶了醫生來。

　　檢查後，醫生也說用那個藥就可以了。

　　季衍沒有懷疑，按時服藥，可越是用那些藥，眼睛就越模糊，視力下降的越厲害。

　　到了最後，甚至什麼都看不見了......

　　“柔柔，我，我瞎了！”

　　無邊的黑暗裡，季衍驚恐的給妹妹打去電話。

　　卻換來季柔不耐煩的嘆氣。

　　“姐姐......能幫你的我都幫了。藥也給你了，醫生也給你看過了，可你病入膏肓，怪得了誰呢？要怪，隻能怪你自己不愛惜身體......”

　　季衍無言以對，隻能被季柔掐斷電話。

　　陷入無邊的黑暗......

　　好在她停了藥，倒是恢復了些視力。

　　但也非常有限。

　　從那以後視力就時好時壞，什麼時候瞎都不一定。

　　也不怎麼弄墨了......

　　好在她恢復的不錯，之後勉強能看個大概。

　　而且隻要湊得足夠近，還是能看清的。

　　隻是太遠的，或者透明的東西就看不見......

　　現在想來，當初季柔給的藥或許也有問題......

　　可惜自己太蠢，一切都太遲了......

　　“季小姐。”

　　大家心疼的看著眼前的女性，心底莫名的難受。

　　季衍卻笑了笑。

　　“我不要緊的，習慣了。倒是厲先生......他已經太辛苦了，我不能再成為他的負擔。所以，這是我們的秘密，好嗎？”

　　她打趣的語調緩解了氣氛裡緊張的情緒。

　　大家也一緻點頭，同意為她守住這個秘密。

　　“我們會的......”

　　正說著，聽見動靜的厲柏哲和副隊走了出來。

　　“在吵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