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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鬧,薄先生!/嬌妻狠大牌:別鬧,執行長!》第2006章 我說了,別惹我

  滔天的憤怒從遠處被狂風一浪一浪朝著葉清秋砸過來,她現在隻覺得那一場爆炸如今像是在她的腦袋裡再次炸開。

  

  「活該?你說他死了是活該?」

  

  連理理被葉清秋身上肆意蔓延的怒氣嚇地渾身一顫,慌亂中,突然舉起了剛剛她一直握在手裡的水果刀,「你想要幹什麼?」

  

  葉清秋的身形猛然定格在原地、

  

  連理理看到她退縮,心中漸漸穩定,臉色是放鬆之後的冷笑。

  

  「難道我說的不對嗎?我沒有讓你們來救我,是你自己決定的,然後帶著那個窩囊的跟屁蟲上來送死!如果你當初不上來,他怎麼可能會死?」

  

  葉清秋額頭上的青筋在白皙的皮膚上顯而易見,雖然纖細但還是將她此刻極端的憤怒展現的一覽無遺。

  

  「就算我上來真的是因為犯賤,但是如果不是你為了凉絮兒跟我僵持,凉絮兒不會有事,葉澤哥也不會死……是個正常人都不會說出這種話來……」

  

  床上的凉絮兒也察覺到葉清秋現在的格外危險的情緒,尤其是她看到連理理手中拿著的那把鋒利的水果刀,眸子微微閃了閃。

  

  然後忍著身上的劇痛,撐起了半邊身子,用那難聽的嗓音一個一個往外吐字。

  

  「葉清秋,你別忘了,當初是你,說要去樓上拿婚紗,所以就算我們真的一開始就上了救援機,葉澤也不會上飛機,甚至會折返回去……」

  

  葉清秋的臉色突然一僵。

  

  凉絮兒的聲音已經夾雜著痛苦的喘息,「更何況,當初是葉澤用自己的身體護住了你,無論如何,你都不應該將葉澤的死歸咎到我和連姨身上……」

  

  葉清秋無話可說,不管她為什麼想要在那種時候說想要去樓上拿婚紗,這都已經不重要了,連理理說的對,凉絮兒說的也對。

  

  她從一開始就知道。

  

  可是葉澤哥到底還是救了她們,她們欠葉澤哥一個謝謝,更不應該說他死了是活該這種話。

  

  這根本不值得原諒。

  

  怎麼會有這樣的人?

  

  怎麼會有這種無恥的人?

  

  她的雙手緊握成拳,身子也在隱隱發抖。

  

  連理理在得意,看著她現在痛苦的樣子,她臉上是控制不住的得意。

  

  葉清秋跟當年的米嬈,實在太相似了,不管是性格還是長相。

  

  那樣一個明明什麼都不是的風塵女郎,卻過的比誰都肆意張揚,目中無人。

  

  可偏偏,那些男人們,一個兩個,全都喜歡她。

  

  就算是米嬈當年死,她也沒有看到她難堪痛苦的樣子,如今,終於從她女兒身上看到了。

  

  看到了她想象中痛苦中的米嬈。

  

  呵。

  

  她眸子裡的笑意帶著暢快和得意,葉清秋突然想狠狠刺傷她,不管用哪種方式。

  

  良久,她突然輕笑了一聲,緩緩開口。

  

  「連理理,知道我為什麼去救你們嗎?不是因為我打你的主意,想要攻略你不要阻止厲庭深結婚,其實你還不知道吧……」

  

  她扯出一個淡淡的笑來,緩緩擡起了左手。

  

  看著連理理的視線移到她的手上,再次輕慢開口:「我們已經結婚了。」

  

  連理理的臉色猛然一僵,就連病床上的凉絮兒,整個人也不敢置信地看著葉清秋。

  

  葉清秋覺得,怪不得連理理可以用那麼極端,刺耳的言語面對她。

  

  現在她有點明白了,這樣的確很暢快,很解氣。

  

  「就在我差點被秦家少爺欺負後的幾天,他跟我求的婚。」

  

  連理理本就有些異樣的精神突然變得猙獰,「你胡說!」

  

  「你就真的沒有見過厲庭深身上有這樣一枚同樣的戒指嗎?還是說你想要看結婚證?就在厲庭深的公寓臥室的抽屜裡。」

  

  連理理愣了幾秒,盯著葉清秋無名指上的戒指,臉色突然再次扭曲了幾分。

  

  「沒有!我不信!他答應過我……」

  

  葉清秋涼涼淡淡地打斷了她的話,「你說,他為什麼突然開口跟我求婚啊,明明我那個時候已經放棄他了,現在想想,好像那幾天我跟別的男人在一起……他,是不是愛上我了啊?」

  

  「你給我住嘴!」連理理還在剋製著自己,手裡的刀子隱隱顫動著,「他絕對不會愛上你,他答應過我的……」

  

  葉清秋瞭然地挑眉點頭,「哦,所以除了他愛我這個理由,我真的想不通,他為什麼要瞞著你選擇跟我結婚了……」

  

  「是因為葉氏,隻是因為得到葉氏的股份罷了。」

  

  葉清秋眸子微微閃了閃,「既然如此,光明正大多好,為什麼要選擇騙你呢?想不通。」

  

  一旁的凉絮兒緩緩從震驚中回神,看著連理理手中隱隱發顫的刀子,咬了咬牙。

  

  「葉清秋,如果你看完了我,能不能馬上出去?我聽庭深哥說過,大伯現在並沒有脫離危險,剩下的時日不多,有這點時間,你不如去陪他……」

  

  葉清秋眸子驀地一沉,轉頭看向凉絮兒,目光冰冷,「你胡說什麼?誰說我把爸時日不多了……」

  

  凉絮兒察覺到連理理的視線突然刺到了她的身上,她忍著身上撕裂般的灼痛,繼續道:

  

  「庭深哥跟我說的,因為阿姨對大伯……所以一直瞞著她……」

  

  「你說什麼?葉劍雲要死了?劍雲要死了?!」

  

  連理理尖銳的聲音突然插了進來,葉清秋蹙眉,剛剛轉過頭,就看到連理理帶著瘋狂的視線落在她的身上,人緊緊握著刀子就沖著她的肚子刺了過來。

  

  葉清秋大驚,下意識地捂著肚子後退了兩步,連理理又撲了上來。

  

  「都怪你,都怪你這個喪門星!」

  

  葉清秋連連退了幾步,撞到身後的櫃子上,不得已隻能伸手抓住了連理理的手腕兒。

  

  「你發什麼瘋?!」

  

  她手下的那雙手像是從身體裡面發出來的震顫,震著葉清秋的緊繃的神經。

  

  連理理一雙眸子染著鮮紅的皿絲,眼淚從眸子裡滑落,看著葉清秋,掩飾不住的瘋狂和恨意。

  

  「都是你,如果不是你,劍雲不會有事的!任何人都會好好的,你就是個喪門星,你乾脆去死,去找米嬈不要活著再禍害別人……」

  

  葉清秋還是震驚連理理現在的情緒,她居然……

  

  這麼在意她爸的死活?

  

  她腦子裡到底在想什麼?

  

  這麼愛她爸,為什麼這會兒想要弄死她?

  

  「庭深答應過我的,他不會愛上你……」

  

  連理理面前的葉清秋在她眼裡變成米嬈,又變成葉清秋,又變成米嬈,來回變換著。

  

  葉清秋看她神色有些恍惚,垂眸看了一眼她手中的刀子,剛剛想要把刀子搶過來,連理理卻突然反手緊緊抓住了她的手。

  

  葉清秋蹙眉,卻見連理理朝著她露出一個殘忍的笑容來,「我記得我曾經在厲氏跟你說過,我就算是死了,也要庭深恨你一輩子……」

  

  她的話音幾乎還沒有落下,連理理就猛然拽著葉清秋的手,反轉刀柄,用力插進了自己的兇口……

  

  葉清秋的眸子瞬間瞠到了最大,驚恐地看著連理理又攥著她的手將刀子猛然拔出來,噴湧而出的鮮皿瞬間噴濺到葉清秋的臉上,身上……

  

  然後又笑著緩緩鬆開手,看著溫熱的鮮皿將葉清秋的雙手染成了鮮艷的紅色。

  

  連理理的身體漸漸滑了下去,手卻撐著凉絮兒的病床,緊緊抓住了凉絮兒身上的被子。

  

  「絮兒……」

  

  她痛苦到極點的神情說出兩個字已經到了極限,隻是攥著被子的手緊的難以形容,一雙眼睛緊緊盯著凉絮兒的眼睛,似乎在跟她傳達什麼消息。

  

  看到這一幕的凉絮兒內心恐懼到了極點,最後終於忍不住大聲尖叫了起來。

  

  「阿姨,來人……來人啊……」

  

  病房的門突然被用力打開,肖胥和兩個跟在葉清秋身後的男人沖了進來。

  

  看到這一幕,都愣了一下。

  

  連理理渾身是皿的趴在病床邊,兇口鮮皿汩汩往外流。

  

  而葉清秋的雙手也滿是鮮皿,握著一把沾滿了皿跡的刀子,衣服和臉上都有噴濺。

  

  肖胥率先反應過來,大驚之下,連忙喊了醫生過來。

  

  凉絮兒最後暈了過去。

  

  病房裡亂成一團,葉清秋整個人在原地愣了半天,忙忙碌碌的醫護抽空落在她身上的視線帶著質疑和避諱。

  

  葉清秋嚇壞了。

  

  她再怎麼囂張跋扈,也沒有在現實中見過這麼皿腥的場面,而且還距離她這麼近。

  

  她最後好像是被醫護人員趕出了病房,渾渾噩噩走到了洗手間顫抖著將手上,臉上,身上的皿洗掉,又渾渾噩噩地來到了葉劍雲的監護室外。

  

  申請探望的時間還沒到,她就那樣失魂落魄地站在監護室門口,獃獃地站著,很久很久都沒有動。

  

  跟在她身旁的兩個人第一時間給厲庭深打去了電話,此刻跟在她身邊,不知道做什麼。

  

  恍惚中身後傳來一陣算不上爭執的爭論。

  

  「你們又是誰?讓開。」

  

  「抱歉,請你馬上離開這裡。」

  

  之後便是幾秒的沉默。

  

  「清秋!」

  

  葉清秋眸子眨了眨,緩緩擡起頭,轉過身循著那道聽起來好像很熟悉的聲音。

  

  面前站著一個很漂亮的女人,保養的很好,但是臉上有著多年沉澱的不同年輕少婦該有的雍容大氣,有完全屬於東方女人的韻味,渾身透著一股子難以形容的強勢。

  

  溫和柔軟中透著的那種強勢。

  

  矛盾又恰到好處。

  

  她愣了一下,對面前這個一下子很熟悉但是卻又有些恍惚的人,獃獃喊了一聲,「姑姑……」

  

  葉笠薰那雙清明的眸子盯著她,眉心蹙了蹙,伸手在她的腦門兒點了一下。

  

  「瞧瞧你這沒出息的樣子!」

  

  力道真的一點兒都不含糊,是真的戳的葉清秋眉心疼,整個人都被點的往旁邊移了移。

  

  看得出來她現在格外不正常的反應,葉笠薰蹙了蹙眉,走上前,將她的臉捧了起來。

  

  「怎麼了?」

  

  葉清秋眸子閃了閃,輕輕搖了搖頭,但是眼淚還是漫上了眼眶。

  

  雖然有所準備,但是看到葉清秋的眼淚,她還是愣了一下。

  

  當年嫂子離開,她都沒有見過她流過淚。

  

  可是想到她得知的一切,深吸了一口氣,上前將葉清秋攬進了懷裡。

  

  摩挲著她的頭,輕聲道:「沒事,姑姑回來了。」

  

  厲庭深一路飆車到醫院,連理理還在搶救。

  

  肖胥跟他講述了一下當初他們闖進病房看到的一幕。

  

  哪一幕?

  

  連理理被兇口被刺了一刀,染了皿的刀子在葉清秋的手裡,凉絮兒躺在病床上暈了過去。

  

  肖胥盡量不讓自己有太多的辭彙形容當初他見到的場景,生怕他會傳達給厲庭深不正確的事件方向。

  

  可是,無論怎麼說,好像矛頭都會指向太太……

  

  厲庭深在葉劍雲的監護室外看到了葉清秋和另外一個女人一起站在,在聊著什麼。

  

  身旁的兩個黑衣人在看到厲庭深的時候,微微鬆了一口氣。

  

  「厲先生。」

  

  葉清秋身子僵了僵。

  

  葉笠薰轉身,打量著面前這個過分年輕的男人。

  

  外表過關,年輕但卻有著不屬於他這個年齡的淡漠和沉穩。

  

  不過,到底是太年輕了,再如何,那自以為不動聲色的隱忍,卻還是逃不過她的眼睛。

  

  但是,也足夠了。

  

  足以是一個優秀的男人。

  

  清秋栽在他的身上,也算是情有可原。

  

  「你就是厲庭深?我侄女現在的丈夫?」

  

  葉笠薰的話也解了厲庭深的疑惑。

  

  將視線放到了葉清秋看起來極為慘淡的臉上,「姑姑?」

  

  葉清秋看著厲庭深,沉默了幾秒,淡淡開口:「你母親應該在搶救。」

  

  「既然已經決定要離婚,他母親如何,跟你沒關係,也無需你擔心。」

  

  葉笠薰做事向來乾脆直接,她認定的是非黑白哪怕是錯的,那也是必須要一貫到底的,這樣難搞的性子,當初沒少讓她的丈夫頭疼。

  

  聽聞此言的厲庭深瞬間沉了臉,「誰說我們要離婚?」

  

  「過不下去就離,難道你覺得,不離你跟她就一定能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過繼續過下去?好聚好散,趁現在還年輕,彼此都不要耽誤彼此的人生。」

  

  厲庭深沒有給葉笠薰回應,而是一直緊盯著葉清秋,聲音平淡聽不出情緒。

  

  「你說的嗎?」

  

  葉笠薰眯了眯眸子,囂張的男人。

  

  葉清秋點頭,「葉氏的股份我會給你。」

  

  「葉澤死了?」

  

  提到葉澤,葉清秋眸子震了震,擡頭冷冷盯著厲庭深,「你問我?」

  

  「那就是沒死,所以這婚,我們離不了。」

  

  葉清秋心口泛起怒意,「厲庭深,就為了不離婚,這種卑鄙的事情你也能做得出來?是不是你把葉澤哥弄走的?隻要我沒有親眼看到他離開,隻要我得不到他死掉的消息,這婚就離不了?」

  

  「隨你怎麼想。」

  

  葉清秋突然涼涼笑了一聲,「我跟你媽說,你是不是愛我?她瘋了,說你不可能愛上我,我也覺得也不可能。可是你現在的行為……難道你真的愛上我了嗎?」

  

  厲庭深放在衣兜裡的手微微緊了緊,眸子微縮,「……你跟我媽都說了什麼?」

  

  葉清秋冷笑了一聲,「她說我救她是想利用她俘獲你,我說我們結婚了,還是你求的婚,我問她你是不是愛我?」

  

  厲庭深陰沉的眸子緊鎖著她,鋒利又深邃。

  

  葉笠薰並不想看兩個人之間到底有什麼感情糾葛,看了看時間,開口道:

  

  「我去跟醫生溝通一下,儘快安排出院,我先把你爸和你接走,下來再安排人把你爺爺帶過去。」

  

  她說著,人已經邁開了腳步,走到半路又停下,掃了一眼厲庭深,側頭跟葉清秋道:

  

  「他如果不肯離的話,你也不必跟他說那麼多,如果我記憶沒錯的話,國內婚姻法上應該有標明,隻要按流程走,在感情不和的前提下分居滿兩年會自動解除婚姻關係。」

  

  葉清秋點點頭,「我跟你一起去。」

  

  她說著擡腳朝著葉笠薰走去,卻被厲庭深抓住了手腕。

  

  「葉清秋。」他淡淡開口,聲音終於透露出幾分明顯的隱忍,「你覺得我會讓你就這麼離開?」

  

  「不然,你跟我早點把婚離了?」

  

  厲庭深靜靜盯著她,聲音壓抑著沒有波瀾,「聽話點,別惹我……」

  

  葉清秋的心微微縮了一下,「……聽起來,我要是鐵了心要離開,你是要把我弄死?」

  

  「不會。」

  

  「那就好。所以我會離開,兩年後後來補其他手續。」

  

  厲庭深的臉上終於出現了顯而易見的不耐和怒火。

  

  「我說的話你沒聽到還是沒聽懂?」

  

  葉清秋被他的低吼震得晃了晃眼睛,她一時間沒說話,攥在她手腕上的手卻又緊了幾分。

  

  再開口,溫和的嗓音是刻意轉折的僵硬,「乖一點,葉清秋,別逼我……」

  

  葉清秋突然一陣心悸。

  

  卻還是不顧疼痛,扭動著手臂,想要掙脫他的桎梏。

  

  沒有用言語回答他,卻用行動給了他答案。

  

  他目光沉沉地盯著她,她越掙紮,他越是本能地收緊了力道。

  

  葉清秋疼的額頭滲出一層細汗。

  

  葉笠薰皺眉,上前扣住他的手,本想幫清秋甩開,卻發現那五指的力道,像是幾乎嵌進皮膚裡的鐵爪一樣。

  

  她微微驚訝,最後竟然是用盡了全部的力氣,才生生將他的手指掰開。

  

  手指鬆開的那一瞬間,葉笠薰瞬間將葉清秋拉到自己身後,她警惕地擡眸看了一眼厲庭深,卻被他那雙黑沉的眸子看的心頭遽烈一震。

  

  那是一種怎樣的眼神呢?

  

  沉到無底的深淵,深淵下面彷彿堆著一堆乾柴枯骨,沒有聲音,沒有一絲風,沒有一絲呼吸,沒有一絲人氣……

  

  她拉緊了葉清秋,連忙匆匆離開、

  

  這種彷彿活在永恆夤夜中的眼神,她平生第一次見。

  

  回頭看了一眼葉清秋,她自己知不知道,自己到底招惹了一個什麼樣的男人?

  

  厲庭深站在原地看著她們匆匆離開的背影,面無表情的臉上,薄唇緩緩開合,近乎無聲。

  

  「我說了,別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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