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老爺恨死了。

　　他還怨自己。

　　沒事非要來露什麼臉啊！

　　看到姜瑤能有什麼好事？

　　這不一不小心，又掉進了姜瑤給他挖的坑裡！

　　陸老爺後悔的腸子都要青了。

　　姜瑤滿意了，和眾人揮了揮手道別，爬進了馬車裡。

　　本來該是她和顧長宴一輛馬車，隻是羅清漪和羅夫人強力挽留，姜瑤就坐了她們的馬車。

　　留顧長宴和羅大人一輛。

　　馬車裡，羅清漪捂著嘴偷笑，“瑤瑤姐，你也太厲害了，你沒看到，那個陸老爺的臉都綠了。”

　　姜瑤微微一笑，“陸老爺可能是感動的，感動於我對他的信任。”

　　羅清漪和羅夫人都是忍俊不禁。

　　要讓陸老爺聽見，又得氣的上躥下跳。

　　長寧縣到慶州府城坐馬車需要七八天，鄉試第一場考試在八月初九，如今是七月下旬，時間上完全來得及。

　　羅大人來時有任務在身，現在也都解決了，每天無事便指導顧長宴。

　　鄉試要考策論和實務，羅大人身為官員，對這方面了解的更深更透徹，給了顧長宴很多有用的建議。

　　時間上還算寬裕，到了其它縣，羅大人也會停個一天半天，帶著幾人領略一下當地的風土人情，給顧長宴介紹一下各縣情況。

　　雖然都是慶州府的，但管中窺豹，大寧朝的地方規制都是一樣的，基本民生也差不多，短短幾天時間，顧長宴受益良多。

　　他原就是極聰穎的人，書本上的內容都已經吃透了。

　　所欠缺的就是見識和閱歷，將書本上的內容真正轉化為實用。

　　從前大房日子艱難，顧長宴每天書院、家裡兩點一線，偶爾空餘些時間，都用來抄書、寫話本掙點補貼家用了，連長寧縣都沒出過。

　　沒錢也沒時間去了解這些，他缺少的這部分，羅大人幫他補上了。

　　顧長宴學的很快，一點就通，舉一反三。

　　羅大人私下和羅夫人感慨，“長宴要不是嶽父大人的學生，我都想收他了。”

　　羅夫人笑道：“你現在收也可以。”

　　顧長宴隻是在韓山長名下讀書，並沒有拜入師門當入室弟子。

　　跟先生學習和正式拜師父傳承師門是不一樣的。

　　這其實也是韓山長對顧長宴的一種愛護。

　　韓山長知道顧長宴早晚有一天能夠魚躍龍門，走的更高更遠，到時候，會有更厲害的名師大儒想收他。

　　雖然沒有明文規定，隻能拜入一個師門。

　　但文人相輕，有的大儒脾氣古怪，知道你已經有了師父，便不會再收你。

　　官場上的師門也是一種人脈。

　　韓山長自覺在仕途上幫不上顧長宴，便不願因為師徒名分耽誤他，哪怕隻有一點點可能。

　　即便沒收弟子，可韓山長對顧長宴的看重教導，在顧長宴身上花費的心思，比他所有的弟子還多。

　　這份恩情，顧長宴也牢牢記在了心裡。

　　羅大人想了想，還是搖頭道：“我收了長宴，豈不是和嶽父大人一個輩分了？嶽父大人本來就看我不順眼，還是算了。”

　　羅夫人無奈，“我爹也就是嘴上說說，他心裡早就認可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