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金溝村的人看著多樸實,多可憐啊!”一個三十歲左右的獵戶,粗聲粗氣的說道,“他們身上這麼多傷,我們不信他們的,難道還信你的不成?”
有人附和道:“向來都是富人欺壓百姓,哪兒有百姓招惹富人的?”
“就是,就是......”
“沒錯,沒錯......”
“此言差矣。”一個清亮的男聲響起,因為聲音太過好聽,觀點又與他們不同,門外的人都循聲看了過去。
隻見一滿身矜貴之氣的錦衣公子,有禮貌的對著前面的人說著“借過”,走到了前面去。
“是雲公子?”
“那個雲公子?”
“就是秀才考頭名,這次秋闈第一個出貢院兒的哪兒。”
“不認識,但聽著很厲害的樣子,模樣也生得好呢!”
雲洛川走到最前面道:“這世上有富人為富不仁,欺壓百姓,也有富人心善仁義,接濟窮苦百姓。這人分好壞,分善惡,不是用身份來區分的。同樣,普通百姓之中,有本分質樸的,也有那奸猾無賴的。”
說罷,雲洛川便走上了公堂,衝季大人拱了拱手道:“昨日,我也在那茶山之上,倒是可以做個證人。”
金溝村的人也認出了雲洛川,但是沒想到他竟是這麼個身份。
普通百姓尊重讀書人,尤其是那有功名在身的,也會更相信他們的話一點。
昨日他們村兒的小錘子還傷了這個秀才老爺,金溝村的人這心裡,一時有些虛得很了。
“這雲公子昨日怎麼會在茶山上?”堂下的人小聲議論著。
“兩家關系好,雲家人可能不放心,也讓雲公子跟著一起去了啊!”
季大人點了點頭道:“既然如此,雲秀才你便將昨日看到的說一下吧!”
金溝村的人也聽見了旁人說這雲家和沈寡婦家關系好,便叫了起來:“他們兩家是有關系的,他肯定會幫著沈寡婦說話,他的話不能信。”
“就是,就是,不能信。”
“那誰的話能信?就你們金溝村人說的話能信?”惠兒氣呼呼的質問道。
“都說窮山惡水出刁民,可這江州人傑地靈,怎麼還出了你們這一村子的潑皮無賴?”惠兒大聲罵道,“鬧事威脅也就算了,我家夫人都不要那茶山,就把茶山荒在哪兒了,你們反倒又不幹,還扔石頭傷人。將你們驅離了,你們反倒還跑來告起了黒狀,見過不要臉的,就沒見過你們這麼不要臉的。”
“你胡說八道。”金溝村的周婆子反駁道,“我們可沒有扔什麼石頭,也沒鬧什麼事兒,隻是想問問沈寡婦為啥不不招我們而已,是沈寡婦一來就說我們鬧事兒,讓家丁和銀溝村的人打我們,還說凡事參與者,就一人給十兩銀子。”
村長交代了,不管這沈寡婦和其他人咋說,她們不認就行了,咬死她們沒有鬧事兒,是沈寡婦買兇傷人。
“沒錯,沒錯,我們都是老實巴交的農戶,你可別想污蔑我們。”
惠兒翻著白眼兒道:“你們要是老實巴交,這世上就沒有不老實巴交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