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平端著茶杯,搖頭晃腦的道:“我反正是對那宋恆失望至極,他哪裡配做什麼英雄?那裡配做什麼將軍?”
雲清揚的眉頭擰得死緊,正要站起來,好好與那俞平說道說道。一個喝茶的大漢卻忽然站了起來,衝到俞平身邊,一把揪住他的衣領,將他給提了起來。
“你是什麼東西?也配說我們將軍?”大漢雙眼猩紅,目眥欲裂。
俞平嚇得愣住了,等他回過神,回憶了抓住他的大漢說的話後,便衝茶樓裡的眾人道:“你們看看,你們看看,宋恆手下的兵在大庭廣眾之下行兇了。大庭廣眾之下他們都敢行兇,背地裡不知道他們殺了多少人,被宋恆以同樣的手法給遮掩了過去。衙門就該查查這皇城中的失蹤人口,說不定就是被他們給殺了。”
茶樓裡的不少客人都看著那大漢皺起了眉。
有那年輕的讀書人道:“這宋將軍手下的兵也太猖狂了吧!”
有人小聲說:“我覺得這位先生說得對,就該讓衙門好好查查。”
“你他媽的放屁。”大漢用左手抓著俞平,用力的晃著,俞平的眼睛都快被他給晃花了。
與俞平同桌的男子,起身制止,去抓大漢的右手,卻抓了個空空的袖子。
來勸架的小二也看到了,他楞了楞,看著面目兇惡的大漢,“他沒有右手。”
這當兵的沒有右手?旁的客人也發現了,看他的眼神不由變了變。
與大漢同桌的人也站了起來,那是兩個拄著拐杖的漢子,一個右褲腿空空蕩蕩的拄著單拐,一個兩條褲腿空空蕩蕩的拄著雙拐。
沒有右腿的漢子臉部線條繃得緊緊的,咬著後槽牙,看著俞平道:“我們是殺過不少人,但我們都是在戰場上,光明正大的殺的,身為軍人,我們不會在背地裡偷偷摸摸的殺人。”
“沒錯。”雙拐漢子也附和道。
“他們都是軍人,那他們的手和腿......”
茶樓裡的客人看向他們的眼神,多了幾分敬重。
這三個漢子都是軍人,還是宋將軍手下的,很顯然他們的手腳都是在戰場上保家衛國的時候沒有的。因為有他們在戰場上奮勇殺敵,才有這太平生事。他們犧牲了自己,換來了百姓的安居樂業,對於這樣的人,他們怎麼能不敬重。
方才說獨臂大漢猖狂的讀書人,紅著臉低下了頭。
獨臂大漢依舊揪著俞平的衣領道:“我家將軍為了抵禦外敵,帶著兄弟們上陣殺敵,作為將軍他本可以坐在後方排名布陣。但是他沒有,每一次他都是在前頭帶領著我們衝在最前面。一次次的衝鋒陷陣,在我們將軍身上留下了數不清的傷疤,那是他的英雄的勛章,你憑什麼說我們將軍不配做英雄?不配做大將軍?”
“當年北域進犯北境,戰事膠著打了好幾年。北域蠻子驍勇善戰,兵強馬弱,我們根本難以抗衡,不過是為了身後的百姓和家人苦苦支撐。若不是我們將軍想出計策,帶著一隊人馬,繞到敵後方,燒了他們的糧草,殺了他們的大將軍。那北域的鐵騎,早就攻破邊境,殺到皇城來了。哪裡還有你們今天的安樂日子過?”
聞言,茶樓裡的人都想起了宋將軍的功績。
俞平漲紅了臉,抓著斷臂大漢的手道:“他是有過些功績,但是他知法犯法,包庇殺人犯女兒,還幫其遮掩就是有罪,就不是什麼良善正義之輩。他冤枉周舉人,毀了朝廷的棟梁之才,他就是仗勢欺人,他就是偽君子。”
俞平睡到日上三竿才起來,磨磨蹭蹭的梳洗了一番後,才約人來了這茶樓,所以他不知道從捕快嘴裡傳出的那些事兒,還在拿周榆被冤枉說事兒。
若是沈婉在此,一定會問他句:“你家斷網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