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妨。”吳氏夾了一塊雲老夫人最愛吃的燴魚片放在她的碗碟之中,雲淡風輕地吐出兩個字來。
這些年對雲洛川名聲不好的閑話她們都已經聽夠了,之前還聽過那傳得十分難聽的流言,如今旁人說什麼閑話她們都不在意了,而且接受沈怡做他們雲家的兒媳時,她們就已經做好被說閑話的準備了。
這些日子,洛川在縣主府進進出出,阿怡也常在雲府走動,她們也沒聽到什麼不好聽的閑話來。
無妨!範又靈雙目圓瞪,這都能無妨,商賈之家就這麼不注重名聲嗎?
雲老夫人見她一臉震驚,笑著說:“年輕人感情好,想要經常見面也是人之常情,洛川又沒在縣主府過夜,旁人要是想說閑話,那便讓她們說去,隻要咱們不放心上,你洛川表哥和阿怡能好好的就成。”
範又靈幹笑著扯了扯嘴角,“姨婆說得極是。”
雲家人都不覺得這有什麼,就算有人傳閑話,也不在意,她一個外人若是再多說些什麼,就該引得雲家人反感了。
用過晚飯範又靈就借口自己今日身體有些不舒爽,便未留下繼續陪雲老夫人說話,而是先回了住處。
換上今日買的鵝黃襦裙,穿上珍珠繡鞋,又給自己梳了個飛仙髻,戴上今日買的首飾,悄悄出了門。
雲洛川在沈宅用過晚飯,又陪著在月下說了一會兒情話,才離開沈宅。
回到雲家,他先去看了看祖母,陪祖母說了一會兒話,才回他住的院子。
剛走到後花園中的牡丹花圃處時,隻見一個鵝黃色的身影立於月下。
他正要問,誰在那兒?
便聽見那女子念道:“多情隻有春庭月,猶為離人照落花。”
雲洛川眉頭微蹙,是範又靈,她倒是挺有閑情逸緻的,大晚上的在這兒賞月吟詩。
而且還特地換了一身衣裳,如果他沒記錯的話,他出府的時候遇見她,她穿的可不是這一身。
範又靈四十五度角仰望月亮,下頜和脖子形成了一個自以為很優美的弧度,她用餘光看了一眼,站在不遠處的白衣男子,等了一會兒也不見男子誇她好文采,或者好雅興,脖子有些累了,便垂首轉身,“洛川表哥。”驚呼出聲,似沒想到會在此處遇到他一般。
其實,為了遇到他,她已經在這兒等了半個時辰了。
園子裡二十步一個路燈,又有月光,但是就算在燈光和月光的加持下,範又靈臉那一塊兒在雲洛川眼裡都是黑乎乎一片看不清楚的。
鵝黃色的衣裙,和她頭上那金燦燦的頭飾倒是很顯眼很亮。
“嗯。”雲洛川點了下頭,“範表妹在賞月?”還是特地打扮了一番來賞月,怎麼看都不是單純的在此處賞月的。
“嗯。”範又靈點點頭,“今晚的月亮很好,我也想父親和祖父他們了,老人常說,人不管在哪兒看到的月亮都是同一個月亮,看月亮就跟看著遠在他方的親人一樣。”眉宇間含著淡淡的憂傷和思念。
是有這個說法,雲洛川點了點頭,但是卻並沒有說話。她念那一句寫月的詩,可不是寫懷念親人的。
“那表妹你慢慢賞月,懷念姨公和表舅他們,我便不打擾了。”雲洛川說罷,便快步範又靈身側走過。
範又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