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鏢擔心她的安全,有點左右為難。
佟樺又笑著說,“她是我一個遠房阿姨,特意來找我的,我們敘敘舊,總不能杵在院子裡吧?”
聽到遠房阿姨幾個字,保鏢才沒那麼警惕,原來是熟人啊。
於是,他點了點,朝著中年女人做了一個請的手勢,也是很客氣禮貌了。
而此時的中年女人,她看著面前大肚子的女人,內心情緒激動且復雜。
佟樺收回目光往裡走去。
女人跟隨其後。
院子很大,布置得也很講究,有草坪,有露天泳池,有小花園,有噴泉,一看就是有錢人家。
這是女人在二十年以後,再次靠近陸家,接觸陸家人,那種奢華,氣派,高端,隻有過之而無不及。
跟她進了客廳,佟樺讓周嫂泡了茶水,切了果盤,然後對她說,“你先下去吧。”
“好的,太太。”
傭人們都離開後,佟樺看向不遠處站定的女人,兩人視線再次彙聚到一起。
收起臉上笑容,就這麼望著她,樺樺的眸子裡有一絲淡淡的疏離。
這個女人一直在刻意躲避,煜川的人,又怎可能找得到她?
費了這麼多財力物力,還浪費了時間,她倒好,自己找上門來了。
“陸太太,您好,我是姜青黎。”女人輕聲開了口,也是鼓起了很大的勇氣。
“我知道你。”佟樺語氣淡淡地回應著她,然後收回目光,“坐吧,咱們坐下來聊。”
女人內心是有些急切的,畢竟承光還病著,一個人在家呢……而且情況很危急。
但是,既然陸太太知道她是誰,那麼……
姜青黎忽然沒了底氣,她不知該怎麼面對,怎麼去解釋,但在這段關系裡,自己確實是掠奪方。
能感覺到女孩身上那股淡漠與疏離,中年女人也小心翼翼地往前走了幾步,在她對面沙發裡坐了下來。
“你們在找我,對不對?”她不知道怎麼開啟話題,便問了這句。
佟樺回答,“對。”
“……”女人心虛,“承光還活著,他在我那裡。”
“他生病了對不對?”佟樺其實是擔心的,“所以你去找艾醫生?”但是活著,又總歸是好事。
女人點了點頭,“是艾醫生推薦我過來找您的,說您是杜老先生的徒弟,或許有辦法。”
聽了這話,佟樺心裡重重一咯噔,所以,連艾醫生也沒有辦法嗎?
“他怎麼了?嚴重嗎?”佟樺克制著緊張與擔心。
姜青黎擡眸看向她,把陸承光現在的情況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
“二十年前,他遭遇車禍,我去醫院看他時,突然聽到有人說一千萬取他的命,並打開當晚下手。”
“我知道不管能不能躲過那晚,承光都是處在一種危險之中,車禍本來就是陰謀。”
“他都已經傷成那樣子了,一直昏迷不省人事,醫生已經宣布很大可能會成為植物人,但仍然有人要取他性命。”
“為了讓他活著,哪怕隻有一口氣在,我也還是想辦法把他偷走了,我覺得隻有我才能保護他,讓他遠離陸家,遠離是非。”
“我當時想的是……沒有什麼比活著更重要。”
佟樺聽她聲淚俱下,並不能感同身受,“你很自私,他有老婆孩子,有父親。”
“對。”關於這樣的評價,姜青黎並不否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