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0章 第二次相遇
相處這麼多年,傅黎早已懂得要如何拿捏陸燼。
比如此刻的撒嬌。
要是公司其他人看見了肯定驚掉下巴。
這還是那個清冷話少的傅師嗎?
可惜,他們都無緣見到這樣反差感十足的傅黎。
差點被車撞飛,傅黎也長教訓不敢胡鬧,接下來一路走得十分規矩。
越過一棟古堡式的教堂再拐個彎就抵達咖啡廳。
推門,門框上的晴天娃娃風鈴叮當著發出清脆的聲響迎接客人。
咖啡的香味撲面而來,傅黎深呼吸,“你走後,我來過一次,當時聞到這個味道就知道你為什麼要選這家店談生意了。”
應該工作原因,陸燼逐漸成了咖啡的狂熱愛好者。
如果是在外談生意的,他的第一要求就是選家好點的咖啡廳。
陸燼選了個靠窗視野好的位置,貼心替她拉開椅子。
他笑道:“本以為對這個城市沒有太深的印像,畢竟隻是來談生意,來去匆匆,但走進這裡,瞬間就回想起當時喝咖啡的感覺。”
陸燼對氣味或是食物有著獨特的記憶力。
他甚至能回想起當時洽談時的細節。
其實那次接觸供貨商的過程並不算愉快,就連公司的高層也不看好他,覺得價格壓不下來,以後很難打入北歐市場。
可是那天,坐在這間咖啡屋內,局勢徒然逆轉,他以自己的心理價談成合作,並簽署了長時間的商貿合作往來協議。
也正是這個合同讓她徹底在公司站穩腳跟,征服了管理層的人。
點的咖啡送上來,陸燼輕品一口,嘴角依舊掛著笑意,“現在想來,可能是你給我帶來的好運吧。”
傅黎點了杯熱可可。
她抱著暖意融融的杯子,打趣道:“阿燼,你越來越會哄人了。”
陸燼挑眉,眼底也蕩漾著笑,仿佛有霜點在悄然融化。
他道:“我說的是實話。”
傅黎是他的福星,從第一次見面時他就這麼覺得,這些年從未變過。
即便是老夫老妻了,傅黎聽到他直白的情話,還是忍不住地臉頰發燙面露羞澀。
一本正經說情話的男人真的太勾人了!
傅黎就吃這套。
她細細品味醇香的可可,目光落在窗外逐漸多起來的行人身上。
“雨停了,大家都出來了,也許一會兒會有街頭表演,挺有意思的。”
傅黎說著又道:“不過這裡沒有佛羅倫薩有意思,我有次去藝術學院幫忙修復一件很有意義的工藝品,街頭表演隨處可見,而且他們還會拉著你互動,比如……”
她及時打住沒再繼續說下去。
因為……以陸燼的性格,聽了肯定又要吃醋。
陸燼單手撐著下顎,慵懶又優雅,他似笑非笑地看著對方,追問:“比如什麼?”
“沒什麼,反正就和你平時看到的差不多啦。”傅黎越說越覺得心虛,幹脆低頭喝可可,努力掩飾飄忽的小眼神。
陸燼可不是這麼好忽悠的。
他繼續問:“和我看到的差不多為什麼不好意思說?”
“就是因為太常見了,所以沒什麼好說的。”
“與人接吻、做人體彩繪、或是手把手的肢體互動,這些也算是常見的街頭藝術嗎?”
“……”
“看來被我說中了。”
“我可沒有,你別瞎說。”
“小黎,看來離開家的那幾年你的生活很多姿多彩,挺好的。”
“……”
傅黎從他的話裡聽到了咬牙切齒的意味。
這根本不是在誇人,更不可能是真心的祝福,明顯想秋後算賬!
傅黎端杯子的手有些發抖,她吞咽兩下,這才舔著嘴角道:“我就是被拉著做了個當地的特色小手工藝品而已,你別說得我好像幹了什麼十惡不赦的事情……”
隻不過是帥哥手把手教她而已。
她可是義正詞嚴的拒絕了另一位帥哥的街頭熱舞邀請,這已經很矜持了,同行的朋友們全都玩嗨了,最後還得一個個找人。
陸燼換了隻手托著下顎,表情更加微妙,“哦?有空我也試試。”
“不行。”傅黎脫口而出後忽然覺得自己的行為很雙標。
她試圖解釋:“我那時候是單身,而且那麼多朋友,大家娛樂一下很正常嘛,我就是想做個紀念品,人家後來約我吃飯我都沒去。”
但是這麼說完,陸燼的臉有點黑。
傅黎縮著肩膀裝鴕鳥。
“單,身?”陸燼慢吞吞地重復這兩個字,墨色的眸中閃過一絲邪氣。
他嘖了一聲放下咖啡杯,吐字是從未有過的清晰:“離婚協議我可是一直沒簽。”
某人倒是很果決,說走就走,連解釋的機會都不給他一個。
想到這裡,陸燼眸中逐漸流露出哀怨。
“那我也不知道你沒簽啊……”傅黎極其小聲地反駁,恨不得把頭埋到桌子下面。
說好的旅遊,怎麼成她的批鬥大會了?
陸燼正想展開說說,一道人影落下,擋住視線,也截斷了二人打情罵俏的對話。
“帥哥,好巧!真的是你呀!你也住在這附近嗎?”
女人正是飛機上要聯系方式那位。
她直接忽略旁邊的傅黎,直勾勾盯著陸燼,“這次再不給個聯系方式說不過去了吧?”
傅黎挑眉,不動聲色地往後靠,嘴上雖然沒說什麼,但表情卻帶著正宮娘娘的氣場。
她也看向陸燼,大有一副你要是不給我解釋清楚咱倆就玩完的氣勢。
陸燼:“……”
爛桃花找上門也是他的錯嗎?
女人身上的香水味已經嚴重影響到他的咖啡了,而女人的話也影響到他們的心情。
陸燼皺眉,一絲好臉色都沒有。
“這位女士請你自重,你打擾到我和我妻子的約會了。”
說著,他扭頭叫服務員簡單說明情況,並道:“如果不盡快解決,我隻能投訴了。”
服務員趕緊把人請走。
女人卻直接在隔壁桌坐了下來,“來杯摩卡。”
她挑釁地笑道:“我也是客人,難道這就是你們的待客之道嗎?為什麼他可以在這裡用餐我不行呢?非要趕走我,那我也隻能投訴。”
服務員:“……”
你們的恩怨不要折磨我好嗎?
他左右為難,完全不知道該如何是好,隻能求助地看向傅黎。
這三人裡,貌似就傅黎長了一副好溝通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