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有半個小時的時間後,房門被輕輕推開。
站在牆壁前欣賞一幅古畫的蘇青轉頭看到是關暮深走了進來,端詳了一下他的面部,雖然臉色仍舊冷峻,但是絲毫看不出剛才和她母親激烈的爭辯過。
“這些字畫畫得挺不錯的。”蘇青抿嘴一笑,掩飾著剛才的尷尬。
關暮深扯了下嘴唇,說:“這些都是唐宋名家的真跡。”
聽到這話,蘇青趕緊吐了下舌頭,知道自己的確無知,問了一句。“什麼檔次的名家?”
“最起碼在他們生活的時代書畫造詣應該排在第三四五六名吧,第一二名在我爸的書房和保險櫃裡,連我都不讓隨便看。”關暮深回答。天哪,這當代三四五六名的名家字畫拍賣就不知道是幾百上千萬了,這要是第一第二的話肯定妥妥的幾千萬。蘇青知道關暮深家有錢,但是也沒想到會有錢到這個地步,家裡隨便一樣東西都不知道是幾百
上千年前的古董,也難怪陸雲看到兒子身邊的女人就以為是要謀奪他們家的家產。
“餓了吧?可以吃飯了。”看到蘇青驚訝的眼神,關暮深上前道。
“好啊。”蘇青點了點頭。
看到蘇青戀戀不舍的看著那些字畫的樣子,關暮深好笑的道:“你要是喜歡就送給你兩幅。”“別!我怕被警察抓走,說我是偷的,再說我還怕被偷被劫,這東西在身邊簡直就是帶著一顆定時炸彈,所以還是放你們家裡安全。”蘇青這才想起來剛才就在關家這棟別墅前幾十米就有一個警察崗哨,估
計這是有意為之,畢竟他們家可是高官加豪門的組合家庭。
聽到這話,關暮深不由得開懷一笑,她總是能語出驚人,而且讓人忍俊不已。
坐在關家老宅一樓寬大的飯桌前,餐桌上擺著十來道精緻的菜式,還有各色點心和甜品,餐具都是和紅木家具配套的明黃色瓷器,蘇青感覺有一種步入宮廷的感覺。
“我們家的廚子最拿手的就是京城的宮廷菜,你嘗嘗,味道還不錯的。”關暮深說完便動了筷子。
這時候,蘇青擡眼看了一眼主位和關暮深對面的位置。
關暮深明白蘇青的意思,便解釋道:“我媽臨時和老姐妹有個聚會,不在家裡吃飯了,所以今天中午就我們兩個用餐。”
聽到這裡,蘇青的臉上馬上露出了輕松的笑容,拿起筷子便開始夾那些看著精緻還從來沒有見過的菜品。
剛才她還在想吃飯的時候和關暮深的母親坐在一起多麼別扭呢,她的肚子其實早就咕咕叫了,以為今天肯定是吃不飽了,沒想到太後不在,她這個皇後估計就是女人裡面最大的了。
看到蘇青輕松快活的樣子,關暮深一邊吃一邊漫不經心的道:“沒想到你一點都不怕我媽。”
聞言,蘇青瞪著他說:“她又沒有三頭六臂,我怕她做什麼?隻不過她是你的母親,我名義上的婆婆,我要忍讓她三分罷了。”
關暮深扯了下嘴唇。“迄今為止倒是還沒誰敢那麼對我媽說話的。”
“我隻是盡自己本分罷了,沒有誰生來就是被人侮辱的,而且她扣給我的帽子太大,我可是不敢接。”蘇青撇嘴道。
關暮深盯著蘇青看了一眼,然後忽然問:“那她扣給你什麼大帽子?”
“當然是看上了你的錢啊,這還用問嗎?”蘇青感覺關暮深的智商出問題了。
“那你的意思是說你沒有看上我的錢了?”關暮深勾唇。
“那還用說嗎?”蘇青的聲音拉高了幾度。
“那你是看上我的人了?”關暮深忽然有點死皮賴臉的問。
聞言,蘇青遲疑了一下,忽然端起手邊的果汁,掩飾住自己在這一刻的心慌,搶白道:“拜托,你的人還沒有你的錢對我有吸引力呢!”
她跟他結婚隻不過是想給孩子一個合法的人份罷了,他怎麼把當初怎麼說服自己的話給忘了?不過蘇青此刻為什麼有心慌的感覺呢?她隱忍著想讓自己平靜,再平靜。
關暮深愣了一下,然後忽然道:“吃完飯後,我們就回江州。”
“這麼快?”蘇青詫異的問。
她怎麼也認為他們會在這裡住上一兩天,畢竟關暮深幾個月也不見得回家一次。
“怎麼?你舍不得走,想在這裡多住兩天?”關暮深的臉上恢復了以往的冷峻,隻是說話聲裡帶著幾分玩笑。
“沒……我想我和這裡有點八字不合。”蘇青望著宮殿一般的老宅,感覺這裡太過於莊嚴高貴,晚上她在這裡肯定睡不著覺。
下一刻,關暮深就吩咐小琴出去叫林峰備車,半個小時後,他們一行就坐著汽車駛離了省城市區。
大概半個小時的車程後,車子忽然拐進了一個看似很高檔的度假村。
蘇青不由得問身旁的關暮深。“我們不回江州嗎?”
關暮深看了疑惑的蘇青一眼,說:“反正已經出來了,我們就在這裡住一晚,就當出來散心好了。”
聞言,蘇青會心的一笑,感覺他這個提議真是太好了,遂轉頭欣賞著窗外度假村裡的景色。
雖然度假村裡的風景很優美,但是蘇青畢竟是有身孕的人,有點禁不住勞累,回到酒店就直接睡下了。
午後的陽光明媚異常,蘇青在臥室裡睡覺,關暮深在外面客廳的電腦上工作。
蘇青睡眠很輕,雖然睡意朦朧,但是外面的人說話的聲音還是傳入了她的耳朵。
“關總,度假村的邢總聽說您和太太入住了這裡,所以晚上他和太太設宴招待您和太太。”這是特助林峰的聲音。
關暮深遲疑了一下,回答:“轉告對方我太太妊娠反應很厲害,不方便見客,代我感謝對方的盛情,改日他們到江州我做東。”
“好的。關總,您對太太真是太好了,這家度假村的邢總過去在是生意場上得罪了您,這次為了能讓太太好好休息一下,您一改原則不計前嫌了,對方可是撿了一個大便宜。”林峰笑道。
“冤家宜解不宜結嘛,過去這麼久了,我也都忘了。”關暮深輕描淡寫的道。“說是這麼說,可是您最討厭邢總那種背信棄義的人了。”林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