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媽放下電話後,才舒了一口氣道:“少爺的秘書艾利說情況緊急怕派車來不及,所以派少爺的直升機過來接您,大概二十多分鐘就能到。”
聽到這話,蘇青也松了一口氣。沒想到關暮深還擁有私人直升機,真是貧窮限制了她的想像力。
果然,半個小時之後,一架小型直升機就停靠在了別墅前,艾利和飛行員親自來接蘇青,陳媽拿了生產包便攙扶著蘇青上了飛機。
飛機緩緩的升起在藍天白雲間,蘇青的眼睛茫然的望著越來越小的別墅,心裡莫名的恐慌。
她平時沒有暈高的反應,不知道今天是怎麼了,頭疼得厲害,心也發慌,不知道是不是生產前的反應。
看出蘇青的緊張,艾利握住她的手,安慰道:“你放心,我已經聯系了江州最好的婦產科醫院,醫生現在已經準備好了,一會兒我們一下飛機就送你進產房!”
“謝謝。”蘇青感激的道。
要不是艾利處理得當,她真不知道再等上幾小時會發生什麼情況。
艾利卻是笑道:“這是我應該做的,再說關總臨上飛機前還打電話囑咐過我如果你這邊有事馬上派直升機過來,我隻是一個小秘書,沒有權利動用關總的私人飛機的。”
聽到這話,蘇青心裡多少得到了一點安慰。關暮深這個人到底對自己肚子裡的孩子還算負責任。
“他……什麼時候回來?”雖然他愛的人不是自己,但是蘇青也想讓他看著自己的孩子出生,這樣她心裡還有點底。
艾利趕緊回答:“新加坡的這次會議早就定了,關總必須要出席,經過三到四天的時間。”
聽到這話,蘇青點了下頭,然後便閉上了眼睛。心裡忽然湧出無限的失望,三到四天孩子肯定已經出生了,他是陪不了自己生產了。
看出蘇青的失望,艾利趕緊說:“不過您放心,我已經發了手機短信和電子郵件給關總,他下了飛機應該第一時間就能收到,能趕回來也說不定。”
“謝謝。”蘇青閉著眼睛說了一句。
隨後,她便感覺宮縮一陣比一陣嚴重,額頭上的汗水不斷的冒出來,蘇青知道孩子真的要出來了。
飛機在半個小時之後降落在了江州最好的婦產科醫院,蘇青被迅速的推進了產房。
艾利和陳媽等在產房外面,等了幾個小時,裡面遲遲沒有動靜。
這時候,樓道的盡頭突然傳來高跟鞋摩擦地闆的聲音。
陳媽一擡頭,看到一位五十餘歲的打扮高貴的婦人和一位三十歲左右的年輕女人走了過來。
“太太,方小姐?”陳媽有點驚訝的道。
艾利也見過一兩次關暮深的母親,所以也上前打了招呼。
“她情況怎麼樣?”陸雲望了望產房的門。
“具體情況還不知道。”艾利回答。
陸雲擰了下眉頭,然後轉頭望了一眼身後的方怡,說:“那就等等看吧。”
陸雲坐了下來,方怡坐在她身邊,艾利和陳媽仍舊站著。
一刻後,產房的門突然開了,從裡面走出來一位穿白大褂的女醫生。
“誰是蘇青的家屬?”女醫生喊道。
“醫生,情況怎麼樣?”陸雲坐著沒動,艾利上前應聲。
“病人出現了妊高症,很危險,你們做好心理準備!”女醫生說完便轉頭又進了產房。
聽到這話,陳媽和艾利一臉焦急。
陸雲的眼眸一閃,直接吩咐道:“艾利,你馬上回公司想辦法和暮深取得聯系,讓他盡快趕回來!”
“好的。”艾利急忙走了。
艾利走後,陸雲和方怡交換了一下眼神,方怡便立刻取出手機去一個角落裡打電話。
兩分鐘後,方怡回來,衝陸雲點了點頭,隨後陸雲就對陳媽道:“陳媽,我事先跟你說的話都記住了嗎?”
“我……”陳媽如臨大敵,支吾的說不出話來。
“就按照我說的辦,有什麼差池,我可為你是問。”陸雲囑咐道。
陸雲和方怡擡腿要走,陳媽趕緊上前撲通一聲就跪在了陸雲的面前,戰戰兢兢的祈求道:“太太,您讓我當牛做馬都行,千萬不要讓我做這種傷天害理的事啊!”方怡一皺眉頭,陸雲便低聲的威脅道:“陳媽,你在我家二十多年,平時我對你怎麼樣?你父母當年沒錢看病,可都是我幫助的你,前年你兒子欠了一大筆賭債,也是我幫你擺平的,現在我用得上你一次,
你就跟我說什麼傷天害理,是不是你要恩將仇報啊?”
“我……太太,我不敢。”陳媽哭著道。
陸雲又說:“別忘了你兒子現在可還在監獄裡呢,我正在托人找關系幫他減刑,這個時候你可別犯糊塗!”
陸雲的話挫在了陳媽的軟肋上,她無可奈何的隻得低首道:“太太,我會按照您說的話去做的。”
聽到這話,陸雲和方怡的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隨後兩個人便消失在了醫院裡。
陳媽愧疚萬分的在產房前來回走動,不時的望望樓梯口,看看她等的人來沒來。
終於十幾分鐘後,一個高大的身影從樓梯口飛奔過來。
他穿著灰色的毛呢大衣,鼻子上戴著一副金邊眼鏡,長相非常斯文,隻是此刻氣喘籲籲,額上都是汗。
“請問您是鄭浩然先生嗎?”陳媽知道這就是她要等的人,趕緊上前詢問。
“是你剛才給我打的電話?”鄭浩然急切的問。
“是我剛才托一位護士小姐打的,您來了就太好了。”陳媽趕緊道。
“蘇青現在怎麼樣?”鄭浩然焦急的望著產房。“醫生說難產,我是照顧蘇青的保姆,蘇青說……她媽病了,妹妹還小,不頂用,現在她身邊沒有一個可靠的人,想來想去就……隻有請你來臨時幫忙了。”陳媽把事先陸雲教她的話都說了出來,隻是可能太
緊張了,說話磕磕巴巴的。
鄭浩然並沒有懷疑,因為現在畢竟是緊張時刻,這個保姆怕擔責任也是有的。“那……她丈夫呢?”鄭浩然來回走了兩圈,忽然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