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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九章 二夫人不舒服

  老夫人別開臉的時候,老太君迅速在子安的酒杯裡放一粒藥丸,然後把自己杯子裡的酒倒在子安的杯中,說:“老身喝不得酒,你喝了吧,免得浪費相府的瓊漿玉液。”

  老太君放藥丸的時候動作非常的迅速,一點都不像一個七十八歲的老人家,不過是衣袖一揮間,藥丸便落在了子安的杯中。

  她倒酒之後,瞧了一下杯中的顏色,然後又像不妥那樣說,“不了,老身有些咳嗽,你還是不要喝老身的酒。”

  說完,拿著酒在鼻子裡聞了一下,然後倒掉。

  但是,也就那麼一瞬間,子安看到杯子裡的酒變成了淡黃色。

  杯子裡殘留了一兩滴原先的酒,老太君放下藥丸再把酒倒過去,是想看下的到底是什麼藥。

  這一粒藥丸,應該就是測試毒液的藥丸。

  “太君以前好酒量,怎地現在一杯都喝不得了?”太妃問道。

  老太君笑笑,“現在不行了,老了,聞聞倒是可以,過過酒癮嘛。”

  陳柳柳不知所以,“但是,祖母在府中還是喝好多酒啊。”

  “閉嘴,你懂什麼?這是上好的酒,祖母在府中喝的都是燒刀子,若喝慣了好酒,喝不下劣酒怎麼辦?”陳太君橫了陳柳柳一眼。

  陳柳柳怔了一下,低下頭繼續吃。

  她和祖母有個約定,用祖父的話來說,她們兩人說話都是沒教養,不得體的,她們要互相約束,但凡有一方說錯了話而不自知,另外一個人便要橫一眼,那麼,說話的人就得閉嘴。

  老夫人隱隱發現有些不對勁,陳太君往日是不多事的,莫非她發現了端倪?

  夏泉回來稟報道:“老夫人,找遍了整個相府,都沒見到二小姐,問過門口的護衛,說是看見她與太子殿下一同出去了。”

  老夫人不由得生氣,“護衛怎麼不阻止她?這還得給國公府那邊回禮呢。”

  崔太妃道:“算了,太子玩心重,怕是拉她出去玩兒了,讓大小姐去回禮也是一樣的。”

  老夫人瞧了子安一眼,有些不情願,“這,她並未磕頭敬茶,她回禮不是太合適。”

  崔太妃道:“這有什麼的?不外乎就是個儀式,又不是多大點事。”

  老夫人想了一下,“還是再等等吧。”

  說完,她又吩咐夏泉,“你命人到門口看著,若二小姐回來馬上讓她到側屋去準備回禮事宜。”

  慕容壯壯拉長了臉,“這點事情誰做不得?非得要等她回來?子安也相府的人。”

  老夫人聽了慕容壯壯的話,又猶豫地看了看梁氏,才看著子安道:“回頭你跟二夫人到側屋去回禮吧。”

  子安眉頭不擡,“是!”

  側屋,會有什麼等著她與梁氏?

  正說著,前方一陣鑼鼓聲響起,眾人頓時站起來,隻見一條長長的火龍從相府門口飛快地衝進來,烈焰騰空而起,伴隨著松香的火星爆開,說不出璀璨震撼。

  一條進來之後,又有一條跟隨,連續進了八條,火龍從酒席旁邊穿過,一直往前走,火光奪人眼球,去到哪裡大家便看到哪裡,底下頂著火龍的人手持長長的棍子,往前走的時候有踏著舞步,子安覺得有點像踢踏舞。

  陳柳柳興奮地叫道:“是八條火龍,太好看了,我要去看。”

  她說著,倏然便跑了過去。

  不止她,還有好些公子哥兒都跟著火龍後面跑,場面頓時熱鬧起來。

  子安看著那烈焰高高,心裡也有些震撼,這舞火龍果然好看,一條條移動的火龍仿若真的蟠龍一般,飛快地往前移動,也正如蘇青所言,加了特制火油的火龍,雖然火星爆開,但是卻沒有飛濺出來,隻是增加了璀璨的效果。

  老夫人對子安道:“趁著這會兒,你與二夫人去側屋吧。”

  子安與梁氏站來,梁氏對著大家福身,“諸位慢喝,妾身先走一步。”

  “夫人慢走!”崔太妃與老太君都說。

  子安走了兩步,忽然回頭看著老夫人,“對了,祖母,孫女忘記跟您說一件事情,方才孫女問夏泉要門房的小廝桂圓,夏泉說要問您的意見。”

  老夫人擺擺手,“你房中缺人的話,調過去給你差使就是。”

  “是,謝祖母!”子安躬身,轉身而去。

  夏泉帶著梁氏穿過火龍,直接往側屋而去。

  一路上去的時候,夏泉道:“大小姐,既然您問了老夫人,老夫人也發話了,回頭奴才便把賣身契送到您手中。”

  子安應道:“有勞管家了。”

  夏泉嘴角挽起冷笑的弧度,“奴才應該做的。”

  等你死了,再把桂圓殺掉送下去伺候你。

  進入側屋之後,子安看了看四周的情況,側屋有三個窗戶,都封得十分嚴實。

  側屋中,有一種奇怪的味道,子安眸光四顧,在牆角和地闆上都發現有濕潤的痕跡,像是火油。

  子安心裡有數了。

  西門曉月娘家送來的禮都放在側屋裡,還沒收入庫房。

  而府中早就準備了回禮,擱置在桌子上,好大的一堆,而子安要做的是拿著禮單核實禮物,再親手放入擔子裡讓國公府的人挑回去。

  喜娘在旁邊念著,“綢緞五匹,生雞一對,好酒兩壇,面條兩組,核桃包一對,玉如意一對……”

  喜娘一邊念,子安便一邊放著。

  梁氏本來是站在一邊的,但是慢慢地就坐了下來,甩了甩頭。

  子安見狀,問道:“夫人沒事吧?”

  梁氏擺擺手,“沒事,就是身子有些發軟。”

  “我略懂些醫術,不如替夫人把脈。”子安料想是她喝的酒發生作用了,她也想知道酒中下的到底是什麼。

  她剛走了兩步,便伸手扶住了椅子靠背,“我也有些腿軟,全身一點力氣都沒有,這是怎麼回事?”

  梁氏本想尋找機會跟子安道歉,見她坐過來為她把脈,便把手伸出去。

  子安看著夏泉出去之後,為她把脈,脈像沉緩有阻滯,像是氣皿不繼。

  “這心也慌得很,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梁氏有些慌神,這種感覺讓她很不舒服,竟一時忘記了要跟子安道歉的事情。

  外面傳來鑼鼓聲,夏泉聽得鑼鼓聲響起,便要出去。

  子安卻喊住了他,“夏泉,等一下。”

  夏泉有些不情願地回頭,“什麼事?”

  子安卻不與他說話,而是對喜娘道:“喜娘,勞煩你出去端杯熱水進來給二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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