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洲的心裡莫名泛起酸澀,他真是一點兒都不希望總裁和池小姐吵架。
霍寒辭就連睡覺,眉宇都是微微皺著的,仿佛連夢裡都遇到了煩心事。
簡洲本來應該把車開去霍氏的,畢竟霍寒辭是個工作狂,這個時候肯定是要去公司。
但看到霍寒辭眼瞼處的青色,他便自作主張的將車開去了壹號院。
霍寒辭很高,哪怕這輛車的空間足夠大,但他在裡面睡著,還是有些委屈了。
“總裁,去床上睡吧。”
霍寒辭緩緩睜開眼睛,看到眼前的壹號院,沒說什麼,直接下車。
劉仲迎上來,原本想說說池鳶昨晚過來的事兒,但注意到霍寒辭周身的寒涼,又看到他身後的簡洲搖了搖頭,就清楚肯定是發生什麼事兒了,連忙閉緊了嘴巴。
霍寒辭徑自去了霍氏,洗了個澡後,就躺床上休息了。
這大概是他坐鎮霍氏以來,第一次曠班,而且是大白天的在臥室內睡覺。
床上是池鳶的氣息,仿佛昨晚她才在這張床上躺過。
本來很困,卻沒什麼睡意的霍寒辭,鼻尖嗅到屬於她身上的氣息,睫毛顫了一下。
他起身,重新進了浴室,用冷水衝了一個小時的身體。
現在還是冬天,用冷水讓他整個人都被刺激得很清醒。
洗完,他沒出去,而是估算著自己什麼時候會生病。
但霍寒辭的身體確實太好了,雖然前幾天發了燒,最近還一直連軸轉,但被冷水泡了兩個小時,他還是沒有要發燒的跡像。
所以原本就臉色難看的人,這會兒更加難看了,周身的氣息仿佛要變成冰棱,紮傷周圍的人。
而池鳶此刻已經來到了霍氏頂層。
剛從電梯出來,她就遇到了安莎。
安莎的手裡抱著一堆文件,大概並不認識她,所以看到她進來,隻是禮貌點頭。
池鳶獨自來頂層,還是需要一點兒勇氣的,畢竟上次和霍寒辭接吻的事兒,鬧得眾人皆知。
所以她從一踏進霍氏開始,幾乎就連前台小姐都認識她這張臉。
進入頂層,同事們看她的目光更是怪怪的,原本坐姿還不太端正的人,連忙悄悄挺直了背,宛如真的被總裁夫人視察似的。
池鳶並未發現這些細節,剛要進入霍寒辭的辦公室,就看到安莎先一步進去了。
安莎的手裡端著一杯咖啡,放在了霍寒辭的手邊。
擡頭看到池鳶,她的眼裡劃過一抹驚訝。
“你是來找霍總的麼?霍總還在午休,讓人不要打擾。”
安莎一邊說,一邊很自然的給霍寒辭整理桌上的文件。
池鳶看到她這嫻熟的動作,看到她打開霍寒辭的抽屜,忍不住說了一句。
“他不太喜歡別人碰他的抽屜。”
就連簡洲想要動抽屜,都得經過允許。
安莎擡頭,對著她笑了一下,“我問過師兄了,他允許我動,我才動的。”
池鳶渾身都湧起一陣不適,大概每個人在跟一個和自己長得如此像的人對話時,都會覺得心裡不舒坦吧。
何況對方不隻是長相,就連說話的語氣,氣質都一模一樣。
不過嚴格意義上來說,安莎的臉和池鳶隻像了五分。
池鳶站在桌子前,看到安莎又給霍寒辭的桌子擦拭。
她擦拭的時候,指尖微微繃直,像是在擦拭戀人的身體。
安莎看她還不走,眼底也就有些冷了。
“你有急事的話,需要我去叫霍總麼?不過他昨晚一夜未睡,剛剛才躺進去。”
從她的話裡可以得出,此刻的霍寒辭在休息室。
安莎的每一句話都沒有挑釁的意思,隻做了一個秘書該做的,所以池鳶無法像對待記者那樣故意針對。
她本想說,自己就在這裡等,卻看到頂層的清潔阿姨開門走了進來,看樣子是打算給霍寒辭的辦公室消毒。
霍寒辭本人有輕微的潔癖,辦公室基本兩天消毒一次。
這樣的情況下,池鳶無法留在這裡,隻好先出去。
安莎也跟著出去了,然後忍不住說了一句。
“我沒有冒犯的意思,不過能問問你和寒辭的關系麼?你和我長得,好像有點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