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京城的某個地下遊泳池,男人從水底冒了出來,水珠從他的下巴,一路漫過兇膛,最後到達神秘的三角地帶。
寬肩窄腰,人魚線性感迷人。
一旁帶著白手套的傭人連忙上前,恭敬低頭,將一塊浴巾遞了過去。
男人拿過,擡手擦拭頭發。
不遠處有人早已經在等著他,看到他出現,連忙起身,“king,池家那邊已經快結束了,霍寒辭的人沒打算手下留情,再加上咱們,他們蹦跶不了幾天。”
被叫做King的男人輕笑,沒說話。
來人繼續彙報,“但池鳶小姐住院了,池家人可真是找死,到了這個時候竟然還去找麻煩,咱們要不要繼續出手?”
king將浴巾披在腰上,長腿一邁,“傷勢如何?具體是誰做的?”
“不輕,跟池家與萬金集團有關。”
king緩緩坐下,擡手接過傭人遞來的紅酒,眼睛眯了眯,“寒辭會動手的,不管是池家還是萬金,他都不會坐視不理。”
“但是這樣下去,池鳶小姐也許會......”
king喝了一口紅酒,看了一眼遠處的燈火通明,眼底明明滅滅。
“會愛上他?”
一個從來都沒見過愛情的人,又怎麼會如此輕易的愛上別人。
連交付信任都困難,更別將喜怒哀樂都寄托給另一個人。
何況對方還是霍寒辭。
霍寒辭走到這一步,必定比常人更冷靜,冷皿。
他就算會愛人,也絕不是在這麼短的時間。
“她不是這麼容易愛上別人的人,至於寒辭,他更不會,所以再等等。”
他晃著杯子裡的紅酒,嘴角勾了勾,“必要的時候,給寒辭添點兒麻煩。”
上次送的花她似乎不喜歡,看來得送點兒其他東西了。
他的指尖捏著高腳杯,眼裡劃過一絲銳利,接著那絲銳利轉瞬消失,笑意蔓延,“我好像知道她會喜歡什麼了。”
一旁的人看到他這個笑意,隻覺得胳膊都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king說自己喜歡池鳶,卻又不急著去撒網,而是冷漠的看著京城之內風起雲湧。
他到底在等什麼?沒人清楚。
king從椅子上起身,將紅酒杯緩緩放在一旁,換了一身得體的西裝,接過一旁傭人遞來的面具,便去了地下賭場。
這是他的地盤,來往這裡的圈內富二代們絡繹不絕。
看到他臉上的面具,人群紛紛讓開,恭敬的跟他打招呼。
露在外面的薄唇喊著淺笑,眼裡卻滿是冷意。
富二代們最喜歡的地下賭場,這裡一念天堂一念地獄,而掌管它的人,就是眼前被眾人簇擁的貴公子。
King走到最大的賭桌面前,坐下後,朝空中彎了幾下手指。
傭人點頭,在他的耳邊低語幾句,他挑眉,嘴角彎起,眼裡滿是惡劣的笑容。
“正好,那就讓他把籌碼輸光吧,也算是幫小鳶的一個小忙。”
小鳶,如此親昵的語氣。
或許池鳶本人都不知道京城還藏著這樣一號人物。
霍寒辭與King的夾擊,讓池家猶如案闆上的魚肉,任人宰割。
可人一旦被逼急了,就容易走向極端。
何況池家這群人,本就心術不正。
*
池鳶半夜突然驚醒,隻覺得窗外電閃雷鳴,她松了口氣,剛想擡手擦拭額角的汗水。
卻感覺到耳邊有動靜。
她費力看過去,隻看到窗外的燈光透過窗戶灑落下來,勾勒出床前男人的影子。
她的瞳孔微微一縮,眼眶頓時發熱。
房間內充斥著熟悉的氣息,這些氣息鑽進她的毛孔,安撫著她的不安。
是霍寒辭,他趁著夜深人靜的時候,來看她了。
她連忙閉上眼睛,佯裝還未醒。
霍寒辭坐在床頭,因為在倒水,並未注意到她中途有一瞬睜了眼。
他還是沒忍住,悄悄過來了,隻想看一眼就走。
但注意到她的唇瓣幹燥,也就用棉簽沾了水,細心的低頭,將她幹燥的唇瓣潤濕。
她應該在發熱,額頭都是汗水。
霍寒辭抽過一旁的濕巾,在她的額頭擦了擦,一路往下,細心的擦拭脖子。
他極少照顧人,動作並不熟練。
池鳶吸了吸鼻子,強忍著沒讓眼淚流下來。
心髒仿佛被人搗了一記重拳,猛烈地的收縮著,疼痛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