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鳶毫不猶豫的將手機關機。
關機之後,她在電腦上登錄了自己的微信,發現不僅是電話號碼被人曝光,就連微信號都被爆了,現在加她的人很多,而且附加信息裡全是咒罵的話。
這是一場有預謀的網絡暴力。
或者不隻是網絡暴力,若是不及時解決,也許將演變成現實裡的暴力。
池鳶翻了一下群裡的消息,群裡已經有人截圖了付琦的求救信號。
——救命。
隻有這麼簡短的兩個字,並且在那之後,一直都沒發聲過。
看來是付琦引導的網絡暴力。
但還是有一點說不通,如果付琦隻是想用網上的輿論將她逼下台,又為何要在群裡發“救命”這兩個字。
難道付琦要自己迫害自己,然後把一切都歸結到她的身上?
想到這,池鳶毫不猶豫的選擇了報警。
現在報警是一個明智的決定,她的家門口就有監控,如果付琦真的出了什麼事,她有完美的不在場證明。
而且如此引導網上輿論,這隻能煽動那些素不相識的人在道德的制高點咒罵她,而對池鳶本人的身體而言,她並沒有任何損失。
她從來不在意這些陌生人的看法。
何況她詢問了人事部,付琦並沒有遞交辭職信,看樣子對方要繼續留在霍氏。
隻要付琦還在霍氏,就會露出馬腳。
所以池鳶很快平靜了下來,去洗了一個澡,又吃了飯,這才坐在電腦前處理公司的事情。
入睡前,她給霍寒辭發了一句——晚安。
絲毫沒提自己遇到的事情,霍寒辭沒回復,池鳶也沒特意等他回復,直接睡了過去。
隔天一早,她來到公司,這才發現公司裡很是熱鬧。
電梯內遇到的眾人,看著她的目光都怪怪的。
她的身邊沒有人,其他人寧願大家擠在一起,都不願意跟她靠得太近。
池鳶樂得自在,出電梯的時候,甚至還對他們笑了一下。
電梯內的眾人臉色都有些難看,其中還有人小聲議論。
“她怎麼還笑得出來?”
“人家怎麼就笑不出來了,她可是霍氏總監,付琦爆出那段監控,是對她自己不利,如果池鳶想收拾她,不是輕而易舉?”
“視頻不一定是付琦爆的吧,她本人看著挺單純的,而且她還要待在霍氏,這麼跟上級對著幹,討不到好果子吃。”
“呵呵,官大一級壓死人唄。”
因為那段視頻裡的池鳶實在太過分,而付琦本人又哭得實在凄慘,這個先入為主的觀念讓大家越看池鳶的臉,就越是覺得她面目可憎。
可偏偏當事人池鳶還一副雲淡風輕的姿態,仿佛不把這事兒放在心上。
這也讓謠言越來越烈。
池鳶進了部門,發現部門內的同事們神色低迷,大家都參與過那天的聚餐,知道那天具體發生的事情。
但是在公司,他們是小角色。
在網絡上,他們人微言輕。
所以此刻看到池鳶,他們隻覺得羞愧。
特別是那些從始至終沒敢站出去為池鳶說一句話的人,此刻壓根不敢對上她的視線。
池鳶拍了拍手,態度依舊和以前一樣。
“整理整理自己的情緒,早上該看年終報告的就看報告,該評估的就評估,別被外界影響。”
這句話宛如一顆石頭,投進了平靜的湖水裡。
部門內的其他人這是第一次如此正視池鳶。
以前他們也確實不滿怨懟過,池鳶太年輕,憑什麼坐上這個位置?
可是如今,高下立判。
眾人七嘴八舌的,妄圖安慰池鳶。
但池鳶隻是笑了一下,指了指牆上的掛鐘,“上班時間。”
大家隻好憋住,有的人還拍了拍自己的臉,希望將自己的思緒拉回來。
整個上午,霍氏其他部門都在議論這件事,唯獨池鳶所在的部門,大家都神采奕奕的對著電腦,處理工作。
但這樣的平靜在臨近午休時被打破。
部門內有人發出了一聲尖叫,帶皿的盒子被打翻,裡面的一隻死老鼠落在了地上。
死老鼠已經腥臭。
“嘔。”
有人吐了出來,其他人則紛紛捏著鼻子。
這是池鳶的快遞,同事本來打算送去她的辦公室,結果裡面竟是這種東西。
而且除了死老鼠外,還有一些密密麻麻的小蟲子。
池鳶從辦公室內出來,馬上打了樓層清潔處的電話。
可這些惡心的東西剛被處理掉,電梯門就打開了,從裡面走出來一群人。
為首的女人看到池鳶的臉,臉上出現一抹憤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