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茵看她在思考,還是忍不住問。n“你回來都沒問一聲霍總,這是悄悄從醫院出來的?”n池鳶睫毛顫了一下,嘴唇抿緊,習慣性的喝了一口水遮掩。n不然呢,總不能再違背心意,說一些傷害他的話。n那比刀子插自己的心髒都痛。n不如暫時當個懦夫。n兩分鐘不到的時間,她已經理清了所有線索。n霍寒辭為了避免和靳家扯上關系,讓人爆出了這兩個重磅消息。n說明霍寒辭一早就知道靳明月與靳舟墨的身份,甚至肯定知道自己不是霍家孩子。n但甘青昀多年照顧他是事實,何況之前霍菱還跟她透露,霍寒辭有過一段時間,被甘青昀反復請醫生,所以那段時間霍寒辭經歷了什麼,無人清楚。n他念及這段陪伴,多年來讓人在療養院照顧甘青昀作為回報也說得過去。n池鳶的指尖繃緊,那霍寒辭知道他自己的真實身份麼?n又或者,霍見空知道霍寒辭的真實身份麼?n若是知道,他怎麼會讓霍寒辭坐上這霍家繼承人的位置。n若是不知道,一旦消息爆出來,霍寒辭將面對什麼?n謎團太多,池鳶拿出手機,率先撥打的是靳舟墨的電話。n在霍寒辭那群人裡,靳舟墨看起來是最好說話的,看看他知道些什麼。n靳舟墨的手機關機了,池鳶皺眉。n靳學長大概又找了個地方把自己關起來寫劇本了,暫時還不知道這些風暴。n她放下手機,而聶茵給她叫了外賣,說是待會兒還有一場戲要拍,再三叮囑才離開。n池鳶一個人坐在沙發上,腦袋裡的疼痛已經讓她無法思考。n她拉出抽屜,找一顆止疼藥吃了進去。n她本想開車去賭場,但半路接到了蕭絕的電話。n靳明月這個最年輕的院長出事,KKR作為研究院的投資商,必須回國,並且和政府一起商量,找出另外合格的人。n池鳶此前想跟蕭絕求助,但礙於蕭絕的外婆出事,沒好開口。n如今蕭絕主動聯系她,她的眼裡便亮了。n“小鳶鳶,來龍舌蘭日落。”n池鳶沒有懷疑,到達那邊的時候,是傍晚五點。n她找到那個所在的包廂,推門進去。n蕭絕今晚沒要酒,隻盯著面前的屏幕發呆,池鳶努力揚起笑臉。n“蕭總。”n蕭絕以往極少穿正式的西裝,今晚倒是穿了一身黑色,面前的茶幾上沒酒,但渾身都是酒味兒,看樣子才從應酬的場合過來。n他擡手揉著眉心,“距離我上次離開才一周多,我沒想到靳家能給我鬧出這麼多事兒。”n“很苦惱麼?我聽說研究院投資了很多錢。”n蕭絕輕笑,將自己的扣子扯開了幾顆,覺得呼吸順暢了許多。n“虧錢對我來說,是小的不能再小的事兒,我就是覺得沒時間折騰。”n“你外婆的情況很嚴重?”n蕭絕的眼瞼處掛著一抹淡淡的青色,嘴角扯出苦笑。n“心病,治不了。”n“蕭總,人要懂得變通,既然外婆那麼想看自己的外孫女,那你找個人暫時扮演你的妹妹不就好了,隻要你信得過這個人的人品,將她老人家在晚年哄得開開心心的,想必她的病就能好起來吧,這樣你才有更多的時間去找妹妹不是麼?”n蕭絕的瞳孔頓時放大,擡眸驚訝的看著池鳶。n漂亮的眼裡都是震驚,不敢置信。n他們一家都被妹妹的事情弄得心頭不寧,外婆重病,母親早早從商界退下,父親也隻是強顏歡笑,但他們從未想過要找誰來扮演妹妹,逗老人家歡心。n因為在他們心裡,那份皿脈親情是割舍不了的,而且是絕對不能欺騙親人的。n不管蕭絕在外有多混蛋花心,進了家門就得老老實實的。n但眼下外婆心病難醫,也許池鳶說的這個辦法真的有用。n他的眼底頓時劃過一抹亮光,目光落在池鳶身上。n仿佛盯住自己的獵物。n池鳶頓時無所適從,又覺得頭疼,所以擡手揉了揉眉心。n但蕭絕也隻是想想罷了,真要找,肯定也不會找自己的朋友。n蕭家的敵人眾多,站在那個位置,誰都希望他們摔下來,北美圈子比國內更加復雜。n池鳶這種沒背景的一旦攪合進去,隻會被人吃得骨頭都不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