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敬酒的臉色很嚴肅,嘴唇抿緊,“我已經打了蕭總的電話,蕭總今晚連夜出發,接池鳶去北美。”
聶茵擡手抹著眼淚,胡亂點頭。
池鳶就算是暈倒了,腦海裡浮現的卻還是那場大火,和久遠記憶裡福利院的那場火一下子重疊了,全都帶給了她噩夢。
她在這個世界上,最怕的就是火了。
她會帶走最重要的東西,給她最痛苦的記憶。
如果不能跟你在一起,那我希望你這一生都平安順遂。
哦,原來這句話是霍寒辭說的啊。
*
一個月後,北美。
蕭絕的別墅是整個北美內審美最棒的,因為蕭夫人最愛花,所以這棟別墅的整個花園,基本一年四季,都被鮮花籠罩。
蕭絕的別墅是獨屬於他個人的,裡面的人全都被他換了一遍,對外,就說他找到了想要照顧一輩子的人。
蕭絕本就是北美最負盛名的花花公子,所以媒體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用了一周的頭版頭條來報道。
就連國內都上了新聞。
北美媒體想要采訪這個被他藏起來的女人,但別墅內固若金湯,一隻蒼蠅都飛不進去。
如此一個月後,大家都放棄了。
並且揚言,蕭絕這次可能是找到了真愛,所以才把人看得如此緊。
接池鳶來,並不是什麼最好的計策,畢竟蕭家的事情還在慢慢收網。
人家布置了那麼多年,蕭家就是勢力再強,也得一個一個拔除可疑的眼線,再加上那些人都是埋藏在身邊多年的人,實在很難區分。
但好在蕭絕已經掌握了基本的情況。
所以他可以安心的把妹妹放在自己的別墅,每天陪她說說話。
池鳶是最近一周才開始與人交流的。
最初見到蕭絕時,她一句話都不說,隻盯著某一處發呆。
蕭絕每天在她起床之前,就會將價值千萬的禮物放在她的床頭櫃上。
但回去時,她還未拆封過,除了發呆,就還是發呆。
現在她不會出現幻聽,也不會出現幻視了。
她知道自己掉了孩子,霍寒辭也沒了。
她回了蕭家,終於有了夢寐以求的親人,卻也失去了夢寐以求的一切。
仿佛上天都在告訴她,不能貪心。
怎麼可能既有愛她的家人,又有霍寒辭那樣的男人愛著她呢。
她垂下眼睛,跟蕭絕說要出去。
池鳶現在每天眼睛都是腫著的,蕭絕真擔心她這麼哭下去,會不會有一天眼睛會哭瞎。
外婆也在鬧著吵著要去京城,上次蕭絕回來安撫了人,哄著她配合醫生調查,等身體再恢復了些,就帶她去。
現在池鳶本人都來了北美,但她這樣的情況,蕭絕暫時不敢帶她去見老人家。
何況爸爸那邊還一天十個電話,恨不得連池鳶喝了幾口水都跟他報道。
可蕭家能給池鳶最尊貴的身份,最華麗的家世,卻也沒法跟閻王要來池鳶最想要的霍寒辭。
其實蕭家什麼都做不了。
意識到這一點的蕭臨淵和蕭絕,都陷入了無盡的悔恨當中。
現在池鳶終於願意出去轉轉,蕭絕自然同意,他想跟著一起去。
但池鳶神色平淡。
“讓我自己轉轉吧。”
蕭絕也就偃旗息鼓了。
這棟別墅很大,也堪稱北美內最豪華的別墅了,占地幾畝,如果不開車直達別墅,會在莊園內迷路。
別墅內每天都有二十幾輛車進進出出,目的也是混淆外面人的視線,免得有人蹲守。
所以池鳶就算坐車出去,現在也不會引起懷疑。
池鳶看著外面吵吵鬧鬧的景像,驚覺今天是國內的七夕。
她的嘴角微微抿了一下,收回了視線,又去了當初跟霍寒辭一起買戒指的地方,售貨員還是那個,似乎認得她。
畢竟池鳶當時出現時,還驚動了蕭總。
“池小姐,是你啊,又來看戒指麼?”
池鳶張張嘴,又買了當初的一模一樣的一對戒指,她將兩個都戴在了手指上。
拿卡想要刷,售貨員卻搖頭。
“池小姐,蕭總早就打過招呼,您買的任何東西,都不能收錢。”
池鳶沒說話,把卡收了回來,端詳了一會兒自己的手指。
她比上次來的時候,瘦了很多,戒指要的都是小兩個圈號的。
她剛想離開,一旁卻傳來一個奶聲奶氣,卻又故作老成的聲音。
“她的戒指,給我一份。”
池鳶循著聲音看過去,看到一個四歲左右的小孩子,穿著一身黑色小西裝,冷著臉,擡頭看了她一眼。
池鳶連呼吸都忘記了,他和霍寒辭,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