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小時後。
唐樓已經開完了會,但是下樓卻沒看到人。
他拿出手機打了她的電話,無人接聽。
唐樓頓時有些著急了,讓人調查了周圍的監控,發現江敘錦是一個人出門的,而且還沒穿鞋,顯然是發生什麼事情了。
唐樓一邊打其他人的電話,拜托他們幫忙找江敘錦,一邊則自己親自開車到處轉。
可是江敘錦的手機從無人接聽到徹底關機,唐樓臉上的最後一絲皿絲都消失了,雙手緊緊的握著方向盤,一時間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
他很惶恐,唯獨隻有把江敘錦放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才會覺得安心。
眼眶頓時紅了,如果她去做傻事了,那該怎麼辦?
最近不是已經在開始配合心理醫生了麼?
為什麼突然就會變成這樣。
霍寒辭的人也出發去找江敘錦了,但是京城這麼大,一個人的身上沒帶手機,想要把自己藏進某個角落很容易。
江敘錦現在就在某個小道上,坐在冰涼的台階上。
外面在下雨,她的褲子已經濕透了,這會兒沒有出去,這裡有個小小的可以遮擋的地方。
她也不知道坐了多久,坐到腿都冰涼麻木了,但是腦海裡浮現出的還是那麼小的自己看向鏡頭的眼神。
那麼的無助,脆弱。
眼淚已經流不出來了,周圍的汽車川流不息,還有行人路過撐著傘。
因為這突如其來的暴雨,全都行色匆匆。
江敘錦在原地坐了一會兒,安靜的用雙手將自己的膝蓋抱了起來,背上微微馱著,恨不得將這麼一輩子不去面對外界。
雨水濺落在腳邊的水花,讓她的褲子變得更加濕潤。
但她無知無覺。
一直到後半夜,她聽到有人在喊。
“江敘錦!”
“江敘錦!”
是唐樓!
江敘錦頓時有些驚慌失措,下意識的就要藏起來。
但是周圍沒有可以躲藏的地方,她幾乎是連滾帶爬的往更深處跑,可因為在台階上坐得太久了,剛站起來就直接摔了下去,腳上頓時被尖銳的石子劃開了一個口子。
這個口子讓她頓時變得清醒。
腳上也不那麼麻了,她一瘸一拐的站起來,繼續往這一側的更深處跑去,卻聽到身後的腳步聲越來越近。
唐樓幾乎是哭著問她,“你到底要做什麼啊,江敘錦。”
江敘錦沒說話,死死的咬著唇瓣,下午他才送了那朵可以傳遞幸福的花,但是傍晚她就跑了。
她一定讓他很失望了。
她現在也不敢面對他,所以繼續往前走,手腕卻被人拉住,猛地一下被拉得轉身。
她這才看清唐樓,他比她更加狼狽。
身上的衣服全都打濕了,褲子破了一個口子,褲腿上面全都是泥巴。
江敘錦頓時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又看到他的膝蓋上還隱隱在流皿,嚇得頓時叫了起來。
“唐樓,你在流皿。”
唐樓卻沒說話,隻是繼續問她。
“你到底要幹什麼啊,你告訴我,我跟你一起。”
江敘錦被質問得不敢開口,隻是像犯了錯的小孩子,又變得十分安靜。
唐樓的身後還有其他人,是霍寒辭的人。
“唐先生剛剛過來的時候被汽車撞了一下,還是需要去醫院拍個片,看看骨頭有沒有事。”
江敘錦的心裡狠狠揪了揪,嗓子變得十分幹啞。
她不敢去看他,隻是狼狽的用指尖在自己的眼睛上擦了擦,但是指尖本來就是濕的,不知道是淚水還是雨水。
唐樓隻是安靜的看了他幾分鐘,突然擡手將她抱在懷裡。
“沒事就好。”
他今晚已經想過無數個結果,最壞的結果無非是找到一具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