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再回復這條,她將手機一丟,直接躺到床上去了。
但她並沒有睡著,今晚她得感謝蕭絕,蕭絕給她提供了一條很明朗的線索。
她的腦海裡開始思索有關院長的一切,卻發現早就有端倪。
她的幾次dna檢測裡,都有馮光輝參與。
第一次與池家的檢測,馮光輝當時就在場。
第二次與蒙家的檢測,也是馮光輝來信告訴她結果。
因為院長陪伴了她太多年,所以她從未懷疑。
但如果當年她剛到福利院,其實遇到的就已經不是院長了呢,而是這個後來頂替了院長身份的人。
真正的院長和妻子早就被關進了資料室後的小密室,還在那場大火中喪生了。
一個下崗的工人,又和老婆離了婚,無牽無掛,再加上一直待在郊外的福利院,實在太方便被人頂替。
但後來的這個人的目的究竟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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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是陪著她長大麼
池鳶的手緊緊的抓著床單,因為在福利院裡的場景實在太過清晰,那些一起吃苦,一起織手套,織圍巾的片段在腦海裡揮之不去,所以當線索指向馮光輝的時候,她是那麼的痛苦。
挨餓的時候,院長鼓勵她。
被路人打罵的時候,院長保護她。
可現實卻告訴她,這些都是演的。
池鳶扯扯唇,隻覺得心髒蔓延開劇烈的疼痛。
就連對方詐死,都要在她心裡留下濃烈的愧疚,到底是多恨她啊。
一場戲換來她的傾心相待,仿佛整個人生都是一場笑話。
池鳶的腦袋裡又開始疼了,吃完床邊的止痛藥就睡了過去。
隔天一早,霍寒辭給她發了消息,說是當初跟她一起墜下去的另一個男人醒了,交給她處理,而且和她在同一個醫院。
醫院那邊已經做了保密工作,就算是她過去,也不會留下任何證據。
池鳶昨晚就聽簡洲說了,禦景島外面有很多監控,是霍老爺子安排的。
這次靳家的事情已經讓霍老爺子上了心,估計接下來會在很長一段時間內都監控她和霍寒辭的一舉一動。
稍有讓他不能接受的,那麼便是她身邊的人受到傷害。
霍見空是不可能動霍寒辭的,柿子挑軟的捏。
池鳶的汽車在中間轉了彎,直接去了醫院。
rray九死一生,竟然真的被搶救過來了。
不過安莎那一刀直接劃破了他的聲帶,他說不了話,大概以後也說不了話了。
他坐在床上,看到池鳶進來,瞳孔便是一縮,嘴唇抿緊。
池鳶走進去,發現他的兇口纏著紗布。
那一槍是她開的,但是她已經聽醫生說過情況,她可不記得自己在他的脖子上劃過一刀。
“我是池鳶,你應該還記得我吧”
rray沒說話,隻冷漠的將視線移到遠處。
池鳶坐下,也不著急。
“你脖子上的傷不是我劃的,醫生說那是匕首劃出來的,所以在我朝你開槍之後,又有人補刀了,是誰”
話音剛落,rray的手就攥緊,被子死死的捏在手心,手背上都是青筋。
他的呼吸急促,牙齒死死咬著嘴唇。
池鳶本想再說幾句話刺激他,卻看到他的眼裡湧出了眼淚,唇畔咬出的皿跡順著下巴緩緩下流。
池鳶仿佛看到一隻被折斷了四肢的野獸,在牢籠裡憤怒的掙紮,但因為發不出聲音,隻能用淚水,用鮮皿來表達自己的悲傷。
當一個人的情緒無法隱藏時,要表達的信息就太多了。
池鳶在他的臉上看到了濃烈的不甘和悲傷,就像是被心愛之人劃破的脖子。
不是就像,應該就是。
是個女人劃破了他的脖子,還是他愛著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