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鳶沒說話,隻覺得鼻尖一陣酸澀。
她的心是有隱疾的,總有著太多的驕傲和自尊。
被人羞辱或者是有求於人,對她來說都是一件十分羞恥的事情。
所以被他這麼問,明明不疼的臉上又開始發燙了。
陳雅茹和霍川帶給她的,可不僅僅是身體上的傷害。
霍寒辭見她不答,擡手便掐住了她的下巴,直視她的雙眼。
他的眼皮略薄,攏起的時候氣勢逼人。
池鳶臉上的熱度節節攀升,看到簡洲還在一旁,又尷尬又著急。
簡洲極有眼色的起身,明著是去廚房幫忙,實則透過玻璃門,悄悄觀察兩人。
他不在,池鳶自在了許多,眼眶也微微發紅,看起來有些可憐。
霍寒辭從來都不會喜歡可憐的事物,這本就是個人吃人的世界,弱小就代表會被欺負。
“哭什麼?”
語氣軟了下去,他收回手,“誰打你的,你打回去,出了事有我兜著,你怕什麼?”
既是他的金絲雀,哪裡有被別人欺負的道理。
何況昨晚出了那麼大的事情,池鳶竟然都不給他打電話。
剛剛她和聶茵又當著他的面,隱隱在誇聶衍大方。
霍寒辭不由得開始反思自己是不是做得不夠好,他沒養過女人這種嬌嫩的生物,不知道該怎麼養。
什麼時候灑水,該灑多少,他根本沒經驗。
而池鳶又是從來不會主動求人的個性,她孤身慣了,什麼都習慣一個人解決。
這樣的認知讓霍寒辭十分不舒服。
他甚至想著,待會兒回去了,一定要好好查查,怎麼養金絲雀。
而池鳶坐在一旁沒說話,腦子裡一片空白。
許久他才擡頭,看向依舊一臉冷淡處理文件的男人。
他的發絲浸在窗外灑過來的光芒裡,渡上了一側冷淡的金光,皮膚白,睫毛長,繃起的腕骨淩厲如刀子。
這樣的人,要給她撐腰?
她抿唇,許久才問,“如果我在明晚的宴會裡惹了事......”
還未說完,就聽到霍寒辭說:“你若吃虧,傳出去丟的是我的臉。”
池鳶覺得好笑,兀自笑了一會兒,才說道:“謝謝,有關BOOK集團的資料,我可以整理更詳細的給您,或者我親自去一趟國外,看看有沒有值得投資的公司。霍總,我實在無以為報,隻好將全部都奉獻給霍氏了。”
她說完,端過一旁的茶杯,“霍總,您渴不渴?”
霍寒辭的眉目間帶著笑意,端過茶杯,嘴角淡淡的彎起,“討好我?”
池鳶在心裡翻了個白眼,這不是廢話麼?
在霍寒辭看來,池鳶這點挺好,討好,諂媚,什麼都不會遮掩。
坦坦蕩蕩的讓人愉悅。
他就挺吃這一套。
所以簡洲端著盤子出來時,看到的便是自家總裁眉眼冰霜消融的一幕,而池鳶坐在他的身邊,不知說到了什麼,眼尾緩緩上揚,咬著唇珠的力道漸深。
簡洲沒再看,招呼著大廚將其他的菜端上來,也就和人先離開了。
池鳶還是第一次享受星級大廚親自上門的待遇,吃飽喝足,打了個電話詢問院長的情況,知道院長已經醒了,也就開始與慈善機構那邊對話。
慈善機構一直都和她的這個號碼在聯系,態度十足恭敬,“池小姐,這個月的錢你已經打了的。”
“我知道,我想問問,你一直叫我池小姐,知道我的名字麼?”
慈善機構的人愣了一下,“不是池瀟瀟小姐麼?”
池鳶冷笑,這也不怪慈善機構,兩人的姓是一樣的,而慈善機構這邊一直叫的都是池小姐,所以並不知道她是池鳶。
“我叫池鳶,當年我因為忙於工作,所以就讓池瀟瀟來幫我辦理的手續,你們這邊應該是有監控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