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鳶在聽說King要送她離開,徹底心死,懇求花宴催眠她,她說是King毀了她,想要忘記這一切。
花宴知道,自己自己犯下了這個職業最大的忌諱,那就是催眠了自己,變得分不清虛幻和真實。
有時候他甚至真的以為,自己就是King。
King當初看重的便是他這份能力,因為這份能力可以讓他成為一個最最完美的替身。
那時候的King沒有任何在意的東西,所以沒有擔心過這個替身的存在會給他帶來什麼災難。
花宴現在將這一切告訴了哈裡,嘴角得意的揚著。
“隻要池鳶沒有想起當初的事情,在她的心裡,給King生下孩子的就是另一個女人。”
至於當初那個所謂的避孕環,不過是所有謀劃裡最小的一個。
無非是不希望她失憶之後,再跟誰有孩子。
那樣就髒了,還怎麼配得上他。
他可是King啊,這麼高貴的身份。
當時的花宴給King當了這麼久的替身,實在太了解他對於池鳶的偏執了。
既偏執,又卑微惶恐。
King現在估計十分害怕池鳶想起那個時候的事情,所以絕對不會把這事兒主動告訴對方的。
而池鳶這裡,花宴當時的深度催眠幾乎用了他自己畢生最大的精力,不是那麼容易想起來的。
如果要擊潰蕭家和沙特的聯姻,完全可以從這一點入手。
哈裡王子聽到花宴說出完整的過程,腦海裡轉得很快。
這一次為了將王室從這灘渾水中移開,隻能暫時犧牲蕭家了。
但這事兒得慢慢計劃。
他看向花宴的輪椅,嘴角彎了彎。
“讓人把他帶下去,好好安置。”
馬上就有人過來了,將花宴推了下去。
花宴坐在輪椅上,因為臉上纏滿了繃帶,所以沒人能看見他扭曲的臉。
從那種被自己催眠的虛幻當中醒過來,這樣的過程是非常痛苦的。
以前他有風有風,要雨有雨,但是現在,他失去了腿,失去了臉,什麼都沒有了。
他竟然淪落到了這個地步!
花宴冷笑,又想起了靳舟墨的瘋狂,不知道那個人還有沒有活著。
靳舟墨不是希望池鳶愛上他麼,呵呵,如果真有這個機會,花宴倒是願意試一試。
畢竟他已經對池鳶進行過一次深度催眠,第二次深度催眠隻要池鳶稍稍配合就好。
花宴緊緊的攥著拳頭,等著吧,他要把自己失去的一切,全都奪回來!
*
池鳶被折騰了一晚上,隻覺得腰酸背痛。
醒來看到自己還窩在King的懷裡,腰間的手纏得緊緊的,她喘不過氣。
她低頭看了一眼,發現就連睡覺,這人都是將那個黑色的扳指戴著的。
不知為何,這份孩子氣讓她心裡的陰郁一下子消散了。
King將人攬著,感覺到她在動,也就睜開了眼睛。
他昨晚興奮了一夜,天將亮的時候才睡,這會兒眼睛上還掛著黑眼圈。
“怎麼睡覺還戴著扳指?”
King幾乎是不假思索的回答。
“因為喜歡,而且這是我收到的第二個禮物。”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池鳶的心髒幾乎是瞬間就被人刺了一下,疼得難受。
第一個應該是小知了送的吧。
也是,King掌控這具身體的時候,做的都是暗地裡見不得光的事情,他本人又殺伐果斷,喜怒無常,身邊的人經常在換,大概也沒什麼朋友,而且他的生日又怎麼算呢?
如果讓他跟霍寒辭的生日在同一天,他大概會膈應得睡不著覺。
但他形成的那一天又是什麼時候,這大概隻有他自己清楚,而他從未告訴別人過。
心裡又是一疼。
這個人怎麼能這樣呢,讓人生氣的時候想殺了他,讓人心疼的時候,又疼得每個細胞都在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