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朵朵坐在大樹上晃動著兩條小腿,揮舞著手臂向大家打招呼。
顧遠笑著喊道:“朵朵過來,咱們準備走了。”
雲朵朵在大樹上高聲應道:“哎,來了!”
顧遠眉頭微皺,突然覺得哪裡有些不太對勁,可是這種感覺稍縱即逝,沒等他想明白,雲朵朵已經跳下樹枝,撒丫子向他飛奔過來。
跑回來的雲朵朵讓顧遠很是意外。
她竟然第一時間跑到地上那棵,已經被尹湘月踩得稀巴爛的七葉斷魂草旁邊,蹲下身來,想把地上的七葉斷魂草殘枝收攏起來。
雖說這已經被踩碎的七葉斷魂草,並不影響其藥性,但雲朵朵一向都是很怕髒的,對靈藥也不甚在意。
顧遠還是第一次見到雲朵朵,肯為了靈藥而弄髒自己的手指。
同樣感到意外的還有黎誠,他先是意味深長的看了顧遠一眼,接著又眯起雙眼,不動聲色的盯著雲朵朵。
可這個時候,尹湘月卻突然衝過來推了雲朵朵一把,雲朵朵猝不及防的摔倒在地。
尹湘月紅著眼睛哭道:“我就知道你們是為了七葉斷魂草!”說完又擡起腳,再次狠狠的踹向地上的七葉斷魂草殘枝,“我讓你撿,我讓你撿!”
雲朵朵大怒,從地上爬起來掏出一個小瓶子,用瓶口對著尹湘月,然後一按瓶底,一團藥粉噴射而出。
尹湘月猝不及防被噴了個正著,再想後退已經來不及了,微微一用力就感覺腹中絞痛。
尹湘月大驚失色,“你竟然對我下毒?你想殺了我?我們是同門,你殺了我長老們不會放過你的!”
“我這是給你的一點小小的教訓,如果你下次再敢向我動手,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聽到雲朵朵這麼說,尹湘月也明白,這不是必死的毒藥,隻是讓自己遭點罪罷了。
尹湘月越來越疼,疼的捂著肚子在草地上打滾,但她也確實硬氣,雖然疼的汗如雨下,愣是沒有開口求饒。
雖說,就算她求饒,雲朵朵也沒有解藥。
顧遠和黎誠本來已經在懷疑雲朵朵不是本人,可又見她從容不迫的拿出七步斷腸暈,還知道按動瓶子底部的機關發射藥粉,兩人又覺得自己是多心了。
小老鷹走過來勸說道:“朵朵,別生氣啦,找個地方我給你烤肉吃。”小老鷹說著,伸手拍了拍自己的百寶囊,那裡裝著一條羊腿。
“行吧,那咱們趕緊走吧,我看到她就煩。”
經過小老鷹這一打岔,雲朵朵也對地上的七步斷腸草沒了興趣。
她啐了一口之後,轉身就走。
看到雲朵朵要走,尹湘月掙紮著想要起身,可劇烈的腹痛隨之加劇,她隻能一臉怨恨的看著雲朵朵離開。
顧遠和黎誠又對視了一眼,他們本來已經不再懷疑雲朵朵,可看到剛才雲朵朵的動作,心裡又開始起疑心。
雲朵朵剛才的動作太粗魯了,根本就不像一個養尊處優的大小姐,倒像是一個粗使丫頭。
這時,雲朵朵見大家沒有跟上來,又扭頭很不高興地說道:“你們倆快走啊,磨蹭什麼呢?”
雖然語氣不對,但雲朵朵剛才挑眉的樣子和平常一模一樣。
為了謹慎起見,顧遠開口說道:“黎誠,你和吳鷹先行一步,我和朵朵有話要說。”
小老鷹還想要說些什麼,被黎誠直接給拉走了。
顧遠走的很慢,故意拉開四人之間的距離。
因為顧遠說了有話對雲朵朵說,雲朵朵也隻能放緩腳步,陪在顧遠身側。
顧遠一邊走一邊近距離的觀察著雲朵朵,無論樣貌身形還是言談舉止,雲朵朵都與平常一般無二,但顧遠就是覺得哪裡不對。
兩人都沒有先開口說話,氣氛有些尷尬,最後還是雲朵朵先開頭問道:“你剛才說有話要對我說?是什麼事情?”
顧遠有心試探一下,隨口說道:“也沒什麼,就是覺得你沒有一技之長傍身,我始終放心不下。這次回去,咱們去藏經閣給你換本秘籍吧?”
雲朵朵點了點頭,“我看你剛才用的那一招火海遮天就挺好的,我想學那一招。”
顧遠一愣,突然覺得有些不可置信。
真火堂的女弟子很少,最多隻有男弟子的十分之一,而造成這種現狀的最主要原因就是,真火堂的功法以火系功法為主,其他功法相對來講要少許多。
女孩子長久修煉火系功法,會導緻皮膚粗糙,嗓子沙啞,全身毛發旺盛等等一系列的問題。
所以,雲朵朵從來不肯修煉火系功法,她一直心心念念的就是可以救人的木系功法。
雲朵朵笑了笑,“怎麼,不舍得教我啊?”
顧遠懷著最後一線希望,苦澀的說,“火海遮天不是那麼好練的,等你把烈焰斬練好了再說吧!”
可雲朵朵接下來的一句話,卻讓顧遠的希望徹底破滅了。
“烈焰斬啊,我其實已經練成了,就是沒告訴你們。”
雲朵朵說完,從背囊中抽出長刀,對著虛空就是一記有模有樣的烈焰斬,看那刀法和小老鷹不相上下。
顧遠現在的心情是欲哭無淚,他已經能確定這個雲朵朵被替換了。
而且這個人對雲朵朵了解很深,至少也是和雲朵朵曾經生活一段時間的。隻有這樣,她才能將雲朵朵假冒的惟妙惟肖。
按這個方式來推斷的話,這個人極有可能是白露閣的弟子,隻有白鷺閣的弟子,才有機會和雲朵朵生活在一起。這也就是說,雲朵朵是在淬不及防的情況下,被自己的同門師姐妹給暗算了。
那真的雲朵朵去了哪裡?是被她殺害了,還是被她藏起來了?來人的目的是什麼?是打算殺了自己,還是要騙取功法?
顧遠心亂如麻,又怕打草驚蛇,不敢讓來人看出來。
而這時,冒充雲朵朵的人催促道:“你還等什麼呢?趕緊教我呀。你也知道這秘境中的靈氣數倍於外界,你現在教我,我馬上修煉,就能達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顧遠故作為難的說道:“我這裡沒有空白的傳功玉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