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說這個人是顧羽林,那刀疤臉頓時就不敢說什麼了。
噗咚。
他直接就跪下。
“顧……顧先生……”
刀疤臉一個勁地磕頭,生怕自己做錯了什麼。
不過目前看來應該是沒什麼了。
顧遠已經走遠,根本就是懶得再搭理他。
搭理這種人有什麼用呢。
跟他多說一個字都是浪費時間。
那個刀疤臉就這樣被嚇跑了。
而楊天賜則是關注在那個小男孩的身上。
他趕緊去馬路對面的商店裡買了兩個面包以及火腿腸。
小男孩抓起來面包就開始吃,那種狼吞虎咽的樣子像極了猛漢。
可實際上他才七歲,若不是餓到極限,根本就不可能吃得這麼生猛。
目前的樣子看起來,似乎還真是不太好弄呢。
“慢點吃,沒人跟你搶。”
一邊說著話,楊天賜還一邊把一瓶可樂擰開給這小孩。
那小孩嘴裡還塞著面包呢,就又咕咚咕咚喝了半瓶可樂下去。
見到這一幕,楊天賜有些不忍。
“這到底是餓了多久啊,簡直是有些慘不忍睹。”
顧遠也覺得這小孩未免也太可憐了。
能餓成這個樣子,再加上穿得也不算太好,所以基本上家庭條件也不算太好吧。
楊天賜看小孩吃得差不多了,於是便問。
“小朋友,你家在哪裡,爸爸媽媽是不是在等你呢?我送你回家好不好?”
就在這個時候,小男孩突然間就跑了。
他這麼一轉身跑,倒是把顧遠和楊天賜給看愣了。
顧遠眼神比較好,他說:“這小孩偷了你的錢包。”
“啊?什麼?”
楊天賜一摸才知道自己的錢包真的不見了。
“糟糕,我的身份證還在錢包裡呢。”
兩個人二話不說就往前追,小男孩跑得速度飛快。
如果顧遠和楊天賜不用修為的話,根本就跑不過這個小男孩。
終於,他們追到了一個還算不錯的中檔小區裡。
顧遠還納悶呢。
“這小孩能有錢住這裡?”
追了進去之後,才發現不是那麼回事。
原來這小孩住在小區的地下室裡。
在這個小區裡,地下室是可以出租的。
不過選擇租住地下室的人肯定不是太富裕的人。
大多都是來打工的人。
差不多追到了地方之後,他們才看到小男孩在照顧一個病床前的女人。
這時候他們二人才聽到小男孩開口說話。
“媽媽,吃面包。”
剛才他故意留一個面包沒有吃,就是為了帶回來給他的媽媽。
可是他的媽媽看起來特別虛弱,隻是掰了一小塊下來嘗了嘗,剩餘的還是都給了小男孩。
“小寶,還是你吃吧……”
這個時候,楊天賜和顧遠也都走了進來。
病床上的女人看到這兩個人進來之後,立馬就特別緊張。
“兩位先生……是不是小寶又惹什麼事情了?對不起,都是我這個當媽的不好,對不起對不起。”
一時間,楊天賜竟然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那個……我在路上看到他偷別人錢包,幫他解圍了之後他又偷了我的錢包。”
“啊,對不起,對不起先生,小寶不是故意的,他實在是太餓了,真的對不起。”
楊天賜看到對方條件這麼差,當然也是不忍心責怪。
“把錢留下,錢包以及證件都給我吧。”
“小寶!還不快謝謝先生!”
這時候,那小寶才有些不太情願地把錢包還給楊天賜。
楊天賜除了把自己的錢包拿回來,還準備打電話讓人取幾萬塊錢送過來。
同時他還教育小寶。
“偷東西不好,以後還是不要偷東西了,答應我,好嗎?”
小寶將臉扭到一邊,似乎根本就不想聽。
也不知道為什麼,這個小寶好像對所有的陌生人都充滿了敵意。
一定是經常被人欺負,所以才會有這樣的情況吧。
楊天賜與顧遠對望了一眼。
然後顧遠說:“我知道你怎麼想的,不如給他們一些錢以供生活,順便再給這個小寶找個學校,對吧?”
“嘿嘿,還是顧先生了解我。”
“你這麼善良的人,若是看見這個情況能忍下去才不是你呢。”
於是楊天賜馬上便著手要幹。
他對病床上的女人問道。
“你們家以後不論是生活還是小寶上學,我都可以負責,能把他的爸爸叫來商量一下嗎。”
“他的爸爸……”
女人很顯然是有些情緒不太好。
可是沒過幾分鐘,女人便說:“孩子的爸爸住監獄了。”
“啊?是因為犯了什麼事?”
“他是被人誣告的,已經進去兩年了,我們卻連探望的機會都沒有,也隻有每個月他放風的時候才有機會給家裡打電話。”
“他被人誣告的嗎?”
這件事情可就說來話長了。
小寶本姓陸。
他的爸爸叫陸鐵柱,是個鄉下人。
早些年陸鐵柱有一身力氣,於是便出來做力工,後來做得不錯,又轉做建築工。
那些年,正是京城到處蓋房子拆遷的年代。
所以陸鐵柱掙了不少錢。
他甚至還用攢的錢付了首付,在京城買了一套自己的房子。
雖然償還月供比較困難,但是隻要他和老婆都努力工作,他們是可以在京城站穩腳跟的。
然而就在兩年前,陸鐵柱的老婆突然接到一個電話,說自己的丈夫已經被判刑,從那以後就再也沒見過。
一開始陸鐵柱往回家打電話的時候還說自己是被誣告了。
至於後來再打電話,也就不提誣告的事情了,而是說自己安心等待服刑,再過十年就可以出獄了。
可是雖然如此,但家裡的房子卻因為還不起房貸被收走了。
那時候陸鐵柱的老婆又因為心急而得了大病,從此便臥床不起。
無奈,他們母子二人選擇租住在這裡的地下室,可就連地下室的房租都有些不太能承受。
至於生活來源,真的就是靠小寶每天出去偷東西來維持。
這生活簡直是太慘了。
女人用充滿希望的眼神問楊天賜。
“先生,感謝您對我們的幫助,可以幫我問一下,我丈夫在哪個監獄嗎,我想給他送一些衣服。”
楊天賜當然答應了下來。
“放心,包在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