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境夜裡的極度寒風吹得人瑟瑟發抖。
雙臂皆廢的雷良吉站在遭受重創的馮嘉佑身邊,淚眼婆娑。
雷良吉拼著性命,也想讓好友馮嘉佑在這秘境中走到最後。
沒曾想,好友竟然倒在別人的暗槍之下。
這讓雷良吉受到了極大的打擊,以緻於向來有淚不輕彈的他,竟在此處嚎嚎大哭,淚流不止。
“嚎什麼喪,真晦氣。你要是舍不得他,我送你去陪他!”
雷良吉一副哭哭啼啼的樣子,讓剛剛出手的陶經武十分嫌棄,毫不猶豫地挺槍直刺雷良吉的兇膛。
嗚!
一陣劇烈的呼嘯聲由遠及近,正要對雷良吉施以毒手的陶經武連忙一個甩槍後撤。
一根疾射而來的盤龍棍,就這麼險之又險地從陶經武的眼前射了過去。
陶經武從盤龍棍射來的方向看去,隻見顧遠冷著一張臉,向著他這裡緩緩走來。
“本來我想先解決了這兩個廢物,再幹掉你。沒想到你自己倒是先跳出來了。不過也沒關系,不過是多耽擱一會兒的功夫而已。”
一襲白衣,手擎長槍的陶經武對顧遠勾了勾手指。
“來,讓小爺我教訓教訓你!”
“砰!”
顧遠腳一蹬地,整個人如同山裡的猛獸撲向獵物一般,朝著陶經武撲了過去。
“來得好。”
陶經武大吼一聲,暫時放過了雷良吉和馮嘉佑兩人,挺著手中長槍,向著顧遠刺了過去。
要說這陶經武,倒也有幾分狂傲的資本。
他出槍的速度極快,隻是眨眼之間,就像顧遠一連刺出了十幾槍,籠罩了顧遠周身各大要害。
隻可惜,他遇到的是顧遠。
陶經武的速度快,顧遠的速度比他更快。
陶經武每一槍刺出,顧遠總能氣定神閑的在最後一刻,利用靈活地身法,避過長槍的刺殺。
對自己槍術和速度極為自信的陶經武,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拿手的連環槍,竟然連顧遠的衣角都沒能夠碰到。
雙方兌了幾十招,顧遠基本上已經摸清了陶經武的招式。
一招雙龍出海,兩隻拳頭直打陶經武的槍杆。
槍杆上傳遞的力道,讓陶經武不由得連連後撤,一連退了七、八步才勉強站穩了腳跟。
“原來你的力氣竟然如此之大。”
“難怪那兩個廢物不是你的對手。”
“不過你要是以為僅憑這點本事,就能從我槍下逃生。”
“那你就想錯了。”
陶經武喘息片刻,對顧遠說道。
顧遠眉頭一挑,嗤笑一聲。
陶經武是他進入秘境以來,見到最自負的人。
顧遠伸出一隻拳頭,對陶經武豎起大拇指。
就在陶經武露出自矜的神色時,顧遠卻忽然將拳頭一翻,將大拇指指向地面。
陶經武臉上的笑意瞬間消失。
“你找死……”
長槍如疾風驟雨般再次朝著顧遠不斷刺來。
可顧遠依舊是閑庭信步,遊刃有餘的將陶經武的每一次出擊化解於無形。
又是二十幾招過後,陶經武已經累得有些上氣不接下氣,長槍出擊的速度也不由得放緩了下來。
這個時候,顧遠卻忽然一個箭步上前。
左手一個手刀,一掌砍在陶經武刺來的槍杆上。
隨即一個近前,右手拳頭如同出籠猛虎一般,朝著陶經武的兇膛猛地撞了過去。
噗!
顧遠拳頭的威力,試過的人都知道。
陶經武被顧遠的拳頭這麼一砸,隻覺得兇口一疼,喉嚨一甜,一口鮮皿就順勢噴了出來。
陶經武雖然已經斷定,顧遠有著不錯的身手。
可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和顧遠有著那麼大的差距。
他明明看到顧遠一拳向他甩來,可是他竟然連避都來不及。
這讓陶經武心中駭然,力量和速度自己都不占優,陶經武甚至懷疑自己是否能打贏顧遠。
在不經意間,陶經武在面對顧遠的時候,已經由原來的攻勢轉變成了守勢。
越守,形勢就越糟糕。
就連一旁觀戰的雷良吉和馮嘉佑都在大聲猜測,陶經武會在多少招之後敗給顧遠。
顧遠也能明顯察覺到,陶經武的慌亂。
於是,他抓住有利戰機,再出一記霸王舉鼎,對著陶經武的兇口猛撞了過去。
轟隆隆!
一記霸王舉鼎,打得就是一個霸氣無雙的氣勢。
陶經武被顧遠出拳的氣勢所攝,竟是在這緊要關頭愣神了那麼一下子。
等他反應過來,知道自己處境危險的時候,一切就都已經晚了。
陶經武隻覺得自己的兇口一陣劇烈的疼痛。
還不等他痛呼出聲,他的整個身體已經騰空飛了起來。
或許是因為陶經武之前的種種行為惹怒了顧遠。
在陶經武的身體騰空飛起的時候,顧遠竟是突然出手,一把抓住了陶經武的一隻腳腕。
還不等陶經武反應過來,顧遠便是一個掄圓硬砸。
轟!
一陣塵土飛揚過後,被顧遠掄圓砸在地上的陶經武已經徹底昏死過去。
顧遠直接來到他跟前,伸手從陶經武的衣服裡找到了水晶令牌。
抓過陶經武的手,將水晶令牌放在陶經武的手心,然後向著地面猛地一砸。
水晶落地碎裂,一陣白光閃爍,躺在地上人事不知的陶經武便徹底沒了身影。
直到這個時候,顧遠才轉身勉強馮嘉佑和雷良吉兩人。
馮嘉佑挨了陶經武一槍,雖然經過雷良吉的包紮,已經勉強穩住了傷勢。
但因為流皿過多,此刻也隻是勉強清醒著。即便是他們現在不退出,也沒有可能走到最後。
看著顧遠向他們看來,馮嘉佑嘴角露出一個十分勉強的笑容。
“我都不知道,該恨你,還是謝謝你。”
恨,是因為顧遠斷了他和雷良吉的晉升之路。
謝,是因為顧遠打敗陶經武,也算間接為他馮嘉佑報了仇。
“他已經快不行了,別再耽擱下去了。是我送你們,還是你們自己走?”
顧遠的一句話,說的馮嘉佑嘴角直抽抽,心裡想要說的一些感謝話,也重新憋了回去。
他自嘲一笑,明白他們兩人在顧遠眼中,或許和那個剛剛被送走的人差不多。
“不用麻煩你了,我們自己來吧。”
馮嘉佑朝雷良吉一笑,從雷良吉身上找出了水晶令牌。
兩人的水晶令牌在馮嘉佑手中砸成了粉碎。
兩道白光同時亮起,馮嘉佑和雷良吉兩人便消失在顧遠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