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袁淑芬散完步,兩人去了一趟主治醫生的辦公室。
出門看到宋青玄正穿著白大褂,輕飄飄的走來,宋青玄白大褂沒系扣子,寬松款的衣服在身上懸掛著,顯得他更瘦了。
“小洛洛,梟兒,你們特意來看我的吧?嘖嘖嘖,來看我居然也不準備點好吃的,老頭子正餓著呢。”
他還配合的揉了揉扁平的肚子,好像餓極了。
龍梟摟著洛洛,夫妻兩人堵住了宋青玄的去路,“宋伯伯想吃什麼?”
洛寒使壞的取笑他,“宋伯伯,吃飯太累了,你年紀大牙齒不好,我給你輸點營養液吧,我紮針不疼,你想吃幾瓶就送你幾瓶,全都是進口的高檔貨,比吃飯還貴哦。”
龍梟嘴巴一揚,笑的很腹黑。
宋青玄咳咳咳的,“老頭子白疼你們了!白眼兒狼,還有,我說小洛洛,你現在是胎教的初始階段,你看看你,每天嘴巴這麼毒,會帶壞我的小小洛哦!”
回頭萬一孩子生下來就一句話懟死人,那還得了?
龍梟笑道,“宋伯伯的提議其實不錯,把孩子教壞了,以後沒人敢欺負,我少操心。”
洛寒看看他,真是......親爹!
玩笑了一句,宋青玄不再胡鬧,推了推鼻梁上的近視眼鏡,“你們剛才看過你媽了吧?問了醫生了?”
龍梟頷首,切換到這個話題,氣氛就不像剛才那麼輕松了,他有些沉重的道,“化療的結果不是很樂觀,但是好在病情暫時沒有惡化,隻是我母親的身體越來越虛弱,我很擔心。”
洛寒的手在下面輕輕的握住他的手指,再加大力道握緊一些。
宋青玄點了點頭,手插在白大褂的口袋裡,他又想抽煙了,但是終於忍住,“我讓你辦的事,你辦的怎麼樣了?”
他說的是收集袁淑芬以前的畫作。
龍梟眉心的溝壑擰的更深,“目前還沒有消息,我派去英國的人說,當年我母親的作品已經毀了大半,其餘的先後被一些人買走,隻是買主都表示手上並沒有東西。”
宋青玄咂摸咂摸嘴唇,用枯瘦的手指撓了撓下巴,“這樣......你媽以前的畫不是很多,她自己毀掉了一部分,剩下的一些我也不知道去哪兒了,你再找找吧,能找到多少算多少。”
“好,我會繼續查。”
龍梟和宋青玄目光接觸,兩人都明白,但凡跟當年有牽扯的東西,不管是人還是物品,好像都有人在故意隱藏。
“你們兩口子先回家吧,我去看看你媽,我用中醫的療法給她做輔助治療,希望能氣色。”宋青玄慣常嘻嘻哈哈的臉,這會兒卻嚴肅了。
龍梟頷首,“辛苦宋伯伯。”
三人分別,龍梟和洛寒上了車,龍梟讓楊森開走了自己的車,親自駕駛房車送洛洛回家。
洛洛靠在後座上,坐的太舒服很容易犯困,她怕睡著了晚上失眠,強撐著跟他聊天,“你今天去媽的病房了吧?看到她畫的畫了嗎?”
龍梟專心開車,連車內的後視鏡都沒看,“看到了,畫的是咱們一家人,她一直在偷偷畫畫,不讓護士告訴咱們,這幅畫其實她畫了很久。”
“你怎麼知道?我今天才發現的。”
龍梟笑笑,“有幾次我去看她,聞到房間有油彩的味道。”
洛寒壓根沒往那方面想,她以為袁淑芬真的放棄畫畫再也不動手了呢。
那麼現在看來,袁淑芬是打算為了最後的生命,重新把畫筆拿起來了。
車子穩穩的開到怡景別苑,龍梟抱洛洛會客廳,傭人準備晚餐,龍梟則先上了二樓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