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靳言!你特麼的有病!!好好的為什麼分手!你瘋了!”洛寒怒氣蹭地爬上腦門,太陽穴的青筋氣的突突突狂跳。
她反手拽住唐靳言的白大褂領子,用力一擰,將他闆正得體的白大褂拉扯的變了形,充斥著審判冷光的眸子,想要射穿他的腦袋!
唐靳言紋絲不動,任憑她發洩,他眼中彌漫著潮濕的悲傷,好像盛夏時分下過雨的叢林,濕噠噠的水汽又熱又密,“算我辜負了她,是我對不起她,都是我的錯,但是,我們恐怕真的不合適。”
“你放屁!”
洛寒氣不打一處來,顧不得用詞文明不文明,也完全不考慮溫文爾雅的唐靳言能不能的接受她的粗暴,反正她火了!
“唐靳言,鄭秀雅這麼好的女人你居然不珍惜,你到底在想什麼?”
孕婦不能動怒,洛寒一直都控制的很好,但是此時可此她控制不住了,一聽到唐靳言居然提出了分手,她隻想撬開他的腦袋!
唐靳言雙手輕輕的按著她的肩頭,穩住她的情緒,低聲又極為溫柔的道,“洛寒,感情的事冷暖自知,不是你看到的什麼樣就是什麼樣?”
洛寒的粗暴動作突然一松,怨氣一瀉千裡,“你......意思是鄭警官她做了什麼對不起你的事?”
“不是,她很好,一切都很好,沒有任何對不起我的地方。”唐靳言認真的替她解釋。
洛寒擰眉,“你們吵架了?她對你家暴了?”
“......”
鄭秀雅是警察,做事比較粗暴,難道真的打了唐靳言?
這......
唐靳言搖頭,“不是,她對我很好,在家裡很溫柔。”
洛寒又問,“她家裡反對?你家裡反對?”
唐靳言還是搖頭,“沒有,她的父母沒有意見,我父母還不知道我們的事。”
洛寒剛剛紓解一點點的怒氣,又全部上來了,“這不是,那也不是!既然屁事沒有,為什麼要分手?你是個理智的人,靳言,你可別作。”
唐靳言松開她,那個動作明明很輕,他卻用了渾身的力氣,他隔著一層霧氣看著她,好像兩人之間豎起了厚厚的柏林牆,當年他為了她可以從樓上爬窗,奔赴非洲,離開醫院......
他把一個男人對愛情的所有熱情都給了她。
現在,他無法再那樣愛鄭秀雅,不僅如此,他心中依然惦念著她,所以離開是他唯一的選擇。
“洛寒,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
他輕輕的一笑,笑容成了一團白霧,遇到溫度便融化,好像什麼都沒有過,什麼都不曾發生過。
洛寒聽懂了,所以她怔住了。
“孕婦需要好好休息,坐診也很累,放下工作好好的調理身體,你的孩子,一定很聰明,像你,像龍梟,都好。”
他像說臨別贈言那樣,把滿心的苦澀說的雲淡風輕,藏著太多的酸辛和隱忍,卻把笑容給了她。
洛寒肩膀一空,他的手已經離開,恍然間,她心裡愧疚的疼痛不已。
“靳言......”何苦呢?
洛寒眼睛辣辣的,想哭。
唐靳言卻儒雅瀟灑的笑道,“好了,我下班回家,明天見。”
他說明天見,可洛寒卻覺得,再也不會見了。
他離開,遠去,消失在視線中,洛寒閉上眼睛,心狠狠的抽痛。
龍梟說的沒錯,若能輕易放棄,算什麼愛,唐靳言對她,原來一直都沒有放下。
她多麼希望,他當初就隻是一時興起。
都是她的錯,都是她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