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澤腦袋裡一陣轟鳴,渾身的皿液凝固在天靈蓋!
爸不會是神志不清了吧!
龍庭吃力的想了一會兒,又搖了搖頭,“你是我兒子?我兒子才八歲......你不是我兒子!”
八歲?
龍澤提了提褲腳蹲下,“爸,你再仔細看看,我是小澤,你忘了嗎?我是小澤。”
龍庭認真的看了好一會兒,渾濁的眼睛迸射出質疑之色,“不,你不是小澤,我兒子才八歲,我兒子才八歲,你不是我兒子......”
龍澤愣在原地,嘴巴抽了抽,哭不出來,笑不出來,“爸......”
雙手小心的捧住他的肩頭,想要安撫他不安的情緒,但他的手剛剛碰到龍庭,後者突然瘋了般尖叫,“啊!!啊!!”
隨著龍庭的尖叫,一陣淩亂的腳步從走廊穿來,四個醫生衝進病房,“二少爺,你先松手。”
龍澤茫然的松開手,用完全不敢相信的眼神詢問醫生。
主治醫生無力搖了搖頭,“二少爺,你出來一下吧,我跟你說說你父親的情況。”
五分鐘後......
龍澤釘在椅子上一般,眼睛無法從診斷書上移開一毫米,直到目光聚焦,他才意識到自己已經哭了。
“二少爺,你父親神經系統混亂,從昨天開始就神志不清了,抱歉......”
主治醫生推了推近視鏡,嘆了一口氣。
龍澤的眼睛脹痛滾燙,苦笑道,“海茲海默?”
“不,不是。你父親得的是不可逆性精神障礙,不同於普通的海茲海默綜合症,前期他通過服藥在強力壓制,但最近你父親的精神壓力太大,徹底觸發了病原。”
“有沒有辦法......治療?”
隔了足足一分鐘,龍澤才聽到自己的聲音。
“我們隻能通過治療讓你父親暫時不爆發性神經失常,但他的記憶、思維已經紊亂,所以他連你也不認識了。”
醫生盡量說的委婉一些。
“他隻記得我八歲的樣子。”龍澤低了低頭,壓住了突突跳的額頭青筋。
“二少爺......還有一件事我得告訴你......”
醫生拉開抽屜,從裡面抽出一份病例。
“這是......”
“你父親的身體檢查報告,你看看吧,有疑問可以問我。”
醫生不忍心直接告訴他,或許通過文字的方式稍微溫柔一些。
但對於龍澤來說,真相面前,一切表達其實都一樣的傷人。
“腎衰竭?”
“嗯,你父親的腎髒衰竭已經進入了晚期,腎髒治療的唯一辦法就是換腎,可是二少爺......以你父親目前的狀況,我們不建議給他換腎,坦白說......
我們不能保證他活著下手術台。”
一句話,擱在龍澤的心頭,就像宣判死刑的最後通牒。
這一天,竟然來的這麼早......這麼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