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迪攏緊襯衣,迷魅的雙眼一瞬不瞬的盯著季東明,“看什麼呢!”
季東明冤死了,捂著鼻子哀嚎,“我能看什麼?我燒的兩眼昏花,能見度不足十公分,看啥都一樣。哎呦,你下手也太重了吧?”
安迪喉嚨幹幹的,吞了下口水,半信半疑道,“真的?”
季東明繼續哀嚎,“當然是真的,我流鼻皿了沒?鼻子被你打歪了。”
安迪呵呵笑,有點不好意思的道,“我以為你是那種猥瑣男人,專門偷窺女人。”
季東明喉嚨裡嘀咕,“那是因為你們女人總給男人犯罪的機會,沒事兒幹嘛穿這麼少!”
“開玩笑,我是那種人嗎?藥呢?給我吃藥,我不要放棄治療。”季東明趕緊轉移了話題。
“張嘴。”安迪忍著爆笑的衝動,第一次看到軟綿綿的病秧子季東明,還挺有意思。
季東明很配合的張開嘴巴,藥片放入口中,他保持張開的嘴型等著安迪送水,結果她遲遲不動。
白色的藥片沒有糖衣,很快就化了,苦的季東明一陣幹咳,“靠,水呢?”
安迪哈哈笑,“季助理,你是不是傻?還真以為我會伺候你?水,你自己拿。”
“我靠!”
——
楊森開了龍梟的白色賓利,將他送到大夏醫院。
龍梟提著一個碩大的食盒,直接去了調養室。
洛寒就坐在套房外面的客廳裡,正在研究醫生給出的治療方案,她低垂著頭,時不時的翻動幾下資料。
龍梟放輕了腳步走過去,將食盒放在實木圓桌上,繞過桌子走到她旁邊。
洛寒隻覺得一道黑色的身影進來,還未擡頭,那人已經坐到了她所在沙發的扶手上,比她高了一大截。
不需要擡頭,氤氳在鼻尖的龍舌蘭氣息已經告知她,來者是何人。
“媽在裡面睡覺呢,我在看治療方案,以媽目前的病情,化療要進行八次,你看下時間安排,持續到下個月的二十七號。”
洛寒簡明扼要的說完,把資料拿給他看。
龍梟靠坐著扶手,左手延伸到洛寒的身後,虛扶她,右手接過資料看一遍,“嗯,交給醫生就好,他們是專家,我們可以放心。”
洛寒揉揉眉心,“龍梟,媽上次的化療反應很大,八次化療,我真的很怕。”
龍梟放下文件,順勢滑到沙發上,抱抱她,用自己溫潤的手指替她揉眉心,“有我在呢,怕什麼?”
洛寒擡頭,伏在他懷裡,“還有一件事,我們得跟媽商量一下。”
“嗯?”龍梟溫柔的問道。
洛寒從白大褂口袋裡掏出那團黑發,放入他的手心,“這些是媽化療後的脫發,以這個進度,媽可能兩次化療之後頭發就掉完了。”
龍梟溫熱的掌心承載黑色的落發,心髒被一根無形的鐵絲捆綁,左右各用力往外拽,疼的幾乎麻木。
“你的意思是,在這之前,先讓她把頭發全部剪掉?”龍梟聲音低沉下來。
“嗯,與其讓她看著自己的頭發一天天脫落,不如一次剪了,我會給媽準備幾頂適合她的假發,或者帽子,你覺得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