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少淩聽着她的解釋，問出了張娅莉最關心的問題，“她的皮膚還能治好嗎？”

　　念穆沉默了一會兒，把預想中最壞的情況告知，“就算知道了那些化學物質是什麼，她臉上的情況也不一定能修複好，時間太久遠了，我能做到的就是保證她臉上的皮膚不再惡化，想要恢複到最初的模樣，很困難。”

　　慕少淩點頭，明白這當中的道理。

　　若是張娅莉當初不跟自己倔，一切都不會發展到現在這個地步。

　　“慕總，張女士用的其他護膚品都是大牌子，唯獨這個精華……我想這是有人故意害夫人的。”念穆提醒着。

　　慕少淩颔首，那段時間他的注意力都在阮白跟T集團上面，張娅莉的情況，他很少了解，但若果真的有人故意陷害，即使隔了三年，他也會調查出來。

　　念穆見他點頭沒有說其他，心裡糾結着。

　　她很想給慕少淩提醒之前服侍在張娅莉身邊的兩姐妹。

　　但是她現在是念穆不是阮白，所以不好說。

　　見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慕少淩問道：“有什麼要說的？”

　　“沒有，慕總，等有了化學物質的資料我再給您做彙報，我先下去工作了。”念穆拿起資料站起來。

　　慕少淩沒有留住她，“嗯”了一聲以後，繼續看文件。

　　念穆走到辦公室門口的時候，聽見他說道：“這些事情不焦急，别熬夜了。”

　　她沒有回過頭，而是摸了摸自己的臉。

　　熬夜後的皮膚狀态一定很糟糕，還有黑眼圈。

　　慕少淩會不會認為她這麼做是在急着讨好？

　　念穆不敢多想，拿着文件匆匆離開，在走道上碰見董子俊。

　　“念教授，您彙報完了？”他笑眯眯問道。

　　念穆點了點頭，“就跟慕總簡單的彙報了一下昨天做的分析。”

　　“簡單？”董子俊看着她眼下的黑眼圈，說道：“念教授，你熬夜熬的黑眼圈都出來了，要是工作緊急，慕總會告知的，沒有告知的也不用急在一時。”

　　念穆笑了笑，“我知道。”

　　“那夫人的情況……”董子俊關心着，眼看張娅莉也快出獄了，若是這個情況好不了，慕少淩恐怕沒有安穩的日子過了。

　　“很糟糕。”念穆坦白道。

　　董子俊一聽，連忙歎氣搖頭，“那完蛋了，慕家，恐怕沒有安穩的日子過了。”

　　念穆知道他說的是什麼意思。

　　張娅莉作為慕少淩父親的小老婆，一直以來都是處尊養優的，跟蔡秀芬争來争去，現在臉蛋變成這樣，要真回到慕家，肯定會被嘲諷，然後兩人又會争來鬥去的，而慕少淩，則是被夾在中間。

　　“董特助，我先下樓了。”念穆說道。

　　董子俊點了點頭，意識到自己在她的面前讨論了慕少淩的家事，這是很不好的，于是說道：“念教授，剛剛我說的話，你别放在心上。”

　　“我懂。”念穆明白他的意思。

　　下午的時候，雷仲來了消息。

　　念穆看着化學物品的成分報告，皺起了眉頭，能夠合成這種化學物品的材料都很低價，根本上說不上昂貴。

　　但是就是這麼一種并不貴重的化學物質，能夠中和精華裡面的酒精，漂白劑還有熒光劑的刺激。

　　讓人用上臉的時候，不會感覺到不舒服，而且還會立刻有效果。

　　而且這種化學物質，就像du物一樣，跟好些精神類藥品一樣會讓人上瘾。

　　準确來說，是皮膚對這種化學物質産生了依賴，一旦斷開以後，整個皮膚就會出現缺水，脂肪層與表皮層分化，然後産生一種強烈的反應，逐漸的就會變成張娅莉那種皮膚。

　　關鍵是，還不可逆轉。

　　即使再用這種精華護膚，也不能讓脂肪層重新飽滿起來撐起皮膚。

　　“果然是不可逆轉的。”念穆看完報告，無奈歎息一聲。

　　“念教授，這種化學物質基本上已經沒有什麼化工廠在使用，那些化妝品制作商家根本也不敢使用，因為一旦被檢測出來，是要被處罰的，您是在什麼化妝品上面檢測到這類的物質？”雷仲問道。

　　“一個三無産品。”念穆說道，正規的化妝品研發公司自然不敢用這些，但是總有些不良商家，為了巨大的利潤，而去使用。

　　他們投入生産，但是不會在市場普遍推廣銷售，看着那精緻的包裝，應該都是推給貴婦使用的。

　　像之前跟在張娅莉身邊的那兩個女孩，估計就是這銷售的其中一方。

　　念穆也不知道還有多少人在用這種三無護膚品，她打了一份報告，然後發送到慕少淩的郵箱那邊，再發了一份給司曜。

　　過了會兒，司曜便來了電話。

　　“念教授，沒想到你這麼快就調查出來了，我這邊的皿液分析報告才剛出呢”

　　念穆聽着他的話語，淡淡問道：“你那邊的報告，應該沒有任何問題吧？”

　　眼前的這種化學物質很難滲入到皿管當中，但是長時間使用的話，還是對皿液有多少的影響。

　　她看着張娅莉雖然臉部皮膚狀态很差，但是身體的皮膚還算是正常，所以估摸着，她用這種精華的時間并不是很久，所以對她的臉有了影響，因為沒有入皿液，所以對身體其他部位沒有影響。

　　“你怎麼知道的？太厲害了。”司曜誇獎着，電話那頭的女人，跟其他女人的确不一樣。

　　他此前羨慕慕少淩有一個阮白這麼好的妻子，現在羨慕慕少淩有一個這麼聰慧能幹的下屬。

　　“張女士身體其他皮膚都沒有受到影響，身體機能也沒有受到影響，所以我估計她用這種精華的時間不是很久，還沒造成全身性的傷害。”念穆解釋道。

　　“可惜了，沒有全身性的傷害，但是臉上的傷害是無法挽救了。”司曜感歎一聲，他也知道這種物質，一旦使用，皮膚就像一個獨立個體一樣，對這種化學物質上了瘾。

　　念穆垂下眼眸，張娅莉肯定會鬧。

　　她一鬧，慕少淩就不得安甯……

　　如果張娅莉不是慕少淩的母親，她也不會連夜熬着做分析，隻是這分析結果出來，還是幫不了張娅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