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0章 副作用的折磨
因為在醫院工作的緣故,他認識很多不同階層的人。
可以說,很多病患在康複痊愈以後,每逢過年過節,都會問候一聲,有的,也會跟他成為朋友,有空會聊聊天,吃吃飯。
跟這些人認識,基本上都是基于醫學。
而跟慕少淩的認識,則是不太一樣。
那是十一年前的事情。
他還不是一個醫生,而是拿着醫學院獎學金的學生,是所有教授眼裡,最有天賦,最出色的醫學生。
本來,這也沒有什麼,但是因為他長了一張東方面孔,剛入學,就搶走了醫學院另外一個優秀生的風頭,因此,惹來了那些人的不滿。
他是一個醫學癡迷者,對于浪費時間打交道這些事情,他從不屑于做,隻想着好好完成學業,用有限的時間,學習到更多的醫學知識。
所以,在醫學院裡,他沒有朋友,在那個存在膚色歧視的國家裡,他甚至是一個怪胎。
但是别人怎麼看,他都不在乎。
别人的刁難,他能躲則躲,不能躲,就迎面而上,畢竟他也不是好欺負的。
直到有一天……
他陪着導師去拜訪一個醫學界的前輩,本以為是學術交流,但是沒想到,卻是一場酒會。
在導師的誇贊下,司曜被不少醫學界的大人物給灌了不少的酒,離開的時候,已經是醉醺醺。
沒有人送他,但是也沒有人想到,他一個男人,會在回去的途中,遭遇危險。
被他奪走第一名的醫學生家裡是當地有名的小混混家庭,那天他正在跟一群小混混喝酒,在回宿舍的途中,恰巧與司曜碰面。
見他醉醺醺的,似乎随時能夠倒下,醫學生心裡起了邪念,蠱惑着其他小混混一起對付司曜。
他們本來就帶着種族歧視,加上酒精的熏烤,所以四個人,把司曜圍得團團轉。
如果是平常,他還能跑,但是此刻醉酒的狀态下,他被當中一個混混走了一拳,當場倒地。
在以為自己今晚肯定逃不過一頓揍的時候,同樣在國外留學的慕少淩出現了。
他三下除二,直接把醫學生跟圍着他的小混混給打趴下。
但是對方也是有身手的,他們幾個人一起上,即使被打趴下了,慕少淩也沒有占到多少便宜,也是挨了揍,甚至手臂還挨了一刀。
傷口雖然不深,但是鮮皿卻是直流。
後來,還是美國當地的警察出現,才阻止了那場鬧劇。
他們幾人都被帶到警察局審問,後來有監控證實他們是在自衛,警察才放了他。
那會兒,慕少淩的傷口已經凝固,他的酒意也有些下頭。
注意到手臂的傷,他執意把慕少淩帶回宿舍,幫他把傷口給包紮好,讓他在宿舍留宿了一個晚上。
至此,他跟慕少淩,正式認識。
“裴醫生,你在想嘛呢?”董子俊見司曜想事情入了神,擡手在他的眼前晃了晃。
“在想跟你老闆是怎麼認識的。”司曜站直身體,往病房裡看了一眼。
蘇德一驚換好病患服,走了出來。
“我還真不知道,你跟老闆怎麼認識的?”董子俊頓時好奇問道。
“這麼八卦?問你老闆去。”司曜看着這邊已經沒有問題,便跟他說道:“我去林甯的病房,你去嗎?”
董子俊搖頭,他對林甯沒有什麼好印象,也不太想見,“不去,我先回公司,有事情,直接微信我。”
“你就祈求着沒事情吧。”司曜笑着離開,跟護士叮囑了一番蘇德的事情後,便往樓上走去。
他來到護士站,沒有急着進去找林甯,而是用護士站的電腦,多開了兩瓶針水。
護士長看到針水名字的時候,笑眯眯問道:“這是,林小姐的?”
“對。”司曜點頭,他這是在讓樓下的藥房配藥送上來。
“有肝源了?”護士長又問道,直覺這速度很快。
當護士這麼多年,她見過不少需要器官移植的,光是移植肝,就有好多個案例。
這當中,有移植成功康複出院的,但是這些,基本上都不是等到器官捐獻者的肝源,他們移植的,基本上是來自于家人的。
而那些跟家人不太配型,然後不能移植的,她也見過。
大部分都是等到生命盡頭,也沒能等到救命的肝源。
而林甯的父母跟她的皿型完全不匹配,現在她有肝源,護士長也覺得神奇。
“什麼都瞞不過你。”司曜笑了笑,打算等針水來了,再進林甯的病房。
“我雖然沒有你們醫生的醫學知識那麼淵博,但是我當了二十多年護士咯,這些針水用作什麼,我還不知道,那太失敗了。”護士長樂呵道。
“你比新晉的實習醫生都要優秀。”司曜誇道,他說的是實話。
有時候,對于病人來說,經驗比知識更加重要。
因為司曜标注了藥品加急,所以針水很快就送上來了。
護士長捧着針水,說道:“我跟你一起進去?”
“讓你幫忙打針,不是在浪費時間嗎?”司曜沒有反對,而是調侃着護士長。
護士長笑着搖頭,“要是讓你這個大醫生給病人打針,才是浪費時間。”
“我打針的手法,沒有你好。”
兩人笑着說着,來到林甯的病房前。
司曜沒有立刻推開門,而是叮囑着護士長,“等會兒發生什麼事情,你都要淡定些。”
“行了,什麼場面我沒見過?淡定得很。”護士長滿口應道,以為司曜說的情況,是林甯得知自己有肝源的時候,會狂喜。
司曜推開門。
林甯這會兒躺在病床上正在輸液,聽見開門聲,她看向門口,眼中閃過不耐煩,“不是已經查房了嗎?你還來做什麼?”
“林小姐,這邊還有兩瓶針水要打。”護士長笑盈盈說道。
林甯皺起眉頭,經過昨天的事情,她現在看到司曜帶着針水進來便害怕。
他昨天給她注射穩定皿壓的針水,讓她最後受盡了副作用的折磨,一直到接近傍晚,身體的力氣才恢複些。
她警惕問道:“今天怎麼那麼多針要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