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結束了
篝火焰熱熱鬧鬧地結束,遊客們集體合照,回到大巴車上,打道回府。
而那一輛黑色轎車,在回去的路上也一直跟在他們身後。
回到酒店已經淩晨四點。
三人卻一點沒有困意,回想着記憶中的極光,翻看着拍攝的照片,愉悅地聊着天,心裡越發激動。
唐詩詩挑了幾張照片發微博。
先前溫涼和傅铮的新聞爆料最初,唐詩詩幫溫涼說話,跟網友撕逼,遭了很多罵。
傅铮親自澄清,事情反轉之後,唐詩詩因着為朋友兩肋插刀,漲了不少粉。
當然也有些喜歡說風涼話的人說唐詩詩和溫涼根本不是朋友,隻是在蹭熱度,這種人,唐詩詩都不稀得理會。
在決定去旅行時,她就在微博上提過,不少粉絲在微博下面分享經驗。
在從奧斯陸離開的時候,她就在微博上分享了在奧斯陸遊玩經曆,并配上了精心挑選和P過的照片。
這一次,唐詩詩發了九宮格。
周圍八張皆是風景和極光照片,最中間一張是她們三人在極光下的合影。
評論慢慢漲起來。
有人誇贊極光的美麗,有人分享旅行經曆,有人羨慕嫉妒恨。
在一片和諧的聲音中,唐詩詩突然看見一條刺眼的評論。
“中間那張照片裡,左邊那個就是溫女士吧?真夠雞賊的,看你為她說話,被全網罵,她就躲在後面一句話不吭,估計就隻是利用你,根本沒把你當朋友,這些有錢人一個比一個精明。”
唐詩詩還想回複這人,怼他一下,想了想,還是把這條評論删除了。
隻是在删除前,溫涼還是看到了。
三人磨蹭到五點才熄燈。
黑暗之中,溫涼躺在床上,閉上眼睛,仔細反思着自己。
為什麼唐詩詩敢在微博上光明正大地回怼那些鍵盤俠,評論裡被人追着罵,私信裡隻會更難聽,唐詩詩都不帶怕的,為什麼她就不敢呢?
她的内心遠不如想象中那樣強大。
許多時候,她外表的平淡都是努力裝出來的。
她害怕會被傅铮看輕,也知道傅铮絕不喜歡自怨自艾自憐之人。
當初她被人罵第三者的時候,就算在微博上發不出來,她也可以召開記者會,或者現場直播的方法為自己澄清。
可是她從沒有想過這麼做。
傅铮讓她受委屈,她難過,傷心,不甘,之後就是獨自吞下苦果,卻從未反抗過。
這些年來,努力追逐傅铮的腳步,得到他的認可,已經成了她的習慣。
她習慣了讨好他。
所以,哪怕被欺辱,卻不敢再爺爺面前哭訴,怕他生氣,更嫌棄她。
所以,哪怕被冤枉,也不敢自作主張的澄清,怕他發怒,更厭惡她。
溫涼必須感謝自己這兩位朋友,如果沒有她們,她或許真的很難走出來。
喜歡傅铮的那些年,她失去了太多的自我。
現在,她要做回自己,全身心地為自己考慮,不再看别人臉色,也不需再顧忌什麼。
輾轉反側後,溫涼半夜爬起來,登上了自從被網暴後再也沒有登陸過的微博大号,發了一條微博:結束了。
配圖是離婚證照片。
微博下面頃刻間湧來幾百條評論,還在快速增加。
網友們本就猜測傅铮出軌,這條微博幾乎是蓋棺定論,評論區有人心疼女主,有人支持女主,有人大罵渣男,也有人攻擊女配。
隻是,這些都跟她無關了。
在微博發出來的那一刻,她心裡是那樣的輕松,狠狠地舒了一口氣。
再也不用擔心會讓傅铮不喜,再也不用擔心會對傅铮有影響。
她合上手機,閉上眼睛,很快進入了夢鄉。
……
她卻不知和她一牆之隔的傅铮,躺在床上無法入眠。
最後,他還是從箱子裡拿出一件溫涼的衣物,抱在懷裡。
出院後的幾天,他搬回了主卧,躺在那張她睡過的大床上,隻有嗅着她殘留的體香,他才能淺淺入夢。
然而,沒多久,他就被電話鈴聲吵醒。
楊特助提醒他看微博熱搜。
傅铮打開微博,隻看到熱搜最上面的詞條是#傅铮溫涼離婚。
點進去,他就看到了溫涼不久前剛剛發布的微博。
傅铮的心裡像是被狠狠地錘了一拳,悶痛感隐隐傳來。
她就這麼迫不及待地和他撇清關系,擺脫他?
難道她真的對那個孟策有意思?!
他緊緊抓着床單,才能克制住自己去敲溫涼房門的沖動,眼底閃着幽暗的光芒。
……
第二天下午一點,溫涼悠悠轉醒,唐詩詩和朱凡,還睡得正熟。
溫涼看了一眼時間,沒有叫醒她們,反正沒多久天就黑了,這點時間也逛不了什麼。
待溫涼洗刷的時候,另外兩個房間裡的唐詩詩和朱凡幽幽轉醒。
她們吃完飯出門的時候,已經三點鐘。
天色開始慢慢昏暗起來。
一出門,溫涼轉頭就看到了陸曜。
他剛關上隔壁的隔壁的房門,似乎要出門的樣子。
看到溫涼她們,他沖着溫涼點點頭,嘴裡說着,“你們也住這裡啊?”
眼裡卻沒有一點驚訝。
“你也住這裡啊?好巧,要出門嗎?”溫涼問。
陸曜指了指隔壁房間,“對,找我朋友一起出門。”
“祝你們玩的愉快。”
“你們也是。”
溫涼她們先簡單在市區逛了逛,去看看特羅姆瑟的博物館,水族館,圖書館,步行街,還有北極大教堂。
正面呈三角形的獨特建築,夜裡的北極大教堂極美,唐詩詩又拍了許多美照。
六點鐘的時候,她們找個了餐廳吃飯。
吃飯到一半,唐詩詩突然大罵一聲,把手機推過來,“阿涼,你看。”
溫涼疑惑地一瞥,隻看屏幕裡是微博界面,傅铮注冊了個人微博,有個人認證,僅僅十二個小時的時間已經千萬粉絲,紅色金V亮閃閃的。
他隻發了一條微博,疑似回複溫涼:道阻且長,行則将至。
唐詩詩收回手機,忿忿道:“他這句話的意思,别不是不想放手吧?那就沒意思了。”
溫涼搖搖頭,“可能是在說他跟楚思宜吧?”
“管他呢,隻要阿涼你堅定立場就好。”朱凡說。
“我明白。”
在離她們不遠,一處隐蔽的座位上,傅铮聽到溫涼毫不猶豫的回答,手指倏地收緊,心口就像被針紮的一樣疼痛。
她真的一點留戀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