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二十四章 征服他
清風寨。
議事廳内,沈知許正讀着蕭承逸送來的書信,隻是他的臉色卻不是很好看。
陳晴雪在一旁看着,有些擔心的問道:“可是清原縣的瘟疫很嚴重?”
“不是。”
沈知許收起信,冷冷的聲音道:“清原縣的瘟疫已除,經查是有人下毒,并非瘟疫。
攝政王已經找到解毒之法,邪醫仙也已經死了。”
陳晴雪問道:“這是好事啊,那你怎麼不高興?”
沈知許當然不高興了,蕭承逸在信中說邪醫仙雖然已死,但是有一個神秘女人偷了邪醫仙的寶貝,去向不明。
為了京城的安危,蕭承逸打算啟程回京,卻獨獨他留下來安撫清風寨衆人,他能高興嗎?
沈知許道:“就是覺得攝政王這個人不太厚道。”
他們一走了之,卻把這麼大的清風寨交給他來善後,還真是看得起他。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蕭承逸的得力助手,但其實他就是來救葉修塵的而已。
自己是怎麼上了蕭承逸這條賊船的,他自己都說不清楚。
陳晴雪隐隐有些猜測,她問道:“是不是我們清風寨連累了公子你?”
沈知許忙道:“不是,陳小姐不要多想。”
不是陳晴雪多想,而是她能看出來沈知許留在這裡不太自在,她道:“公子是江湖之中,想來對朝廷之事也不熱衷。
此番你被迫擔下招降一事,定是為難公子了,說起來也是我們清風寨連累了公子你。”
沈知許沒想到陳晴雪會這麼說,他如實道:“我對朝廷之前的确不感興趣,此番前來清風寨就是為了救葉修塵而已。
沒想到卻中了攝政王的圈套,楞是讓我接手了招降之事。
不過你放心,我既然擔下此事就不會置你們于不顧。
對于清風寨,攝政王早有安排,隻是眼下韓千城未除,隐患尤在,所以清風寨的事情還需要緩緩。”
陳晴雪點了點頭:“我懂得。”
攝政王其實是怕調走了沈知許,她一個女子鎮不住清風寨這些男人。
雖然他們眼下對她畢恭畢敬,但隻要有心之人稍稍挑撥就會生事。
沈知許留在這裡,亦是用來震懾,也是為了安撫。
沈知許微微一笑問她:“你想過自己以後想做什麼嗎?”
陳晴雪眨了眨眼睛,她眼下雖然統領清風寨,但清風寨被朝廷招安後,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去處。
她一介女子,不可能入朝為官也不可能做女将軍。
不過,離開清風寨她也有自己想做的事情。
她笑了笑道:“我想學做生意。”
沈知許好奇的問道:“不想嫁人?”
陳晴雪愣了一下,随即才道:“嫁人這種事情就看緣分吧,就算要嫁也要嫁一個兩情相悅的。”
說着,她看向沈知許問道:“沈公子你呢?”
沈知許道歎了一聲道:“上了攝政王的賊船,哪是那麼容易下的,我以後怕是要為攝政王勞心勞力了。”
陳晴雪聽着他幽怨的語氣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道:“我覺得挺好的啊,公子有才華不應該被埋沒的。
你雖然效忠的是攝政王,但其實是為了百姓在謀福祉,這是一件很光榮的事情不是嗎?”
沈知許聽她這麼說,覺得也挺有道理,他笑了笑道:“說的也對。”
話音方落,有人匆匆走了進來道:“公子,竹苑有動靜。”
沈知許眉梢一挑,他站了起來對着陳晴雪道:“我去看看。”
陳晴雪知道沈知許派人守着竹苑,就是為了防止韓千城會殺回來,如今聽到竹苑有動靜,怕是韓千城回來了。
隻是,這是沈知許和韓千城兄弟兩人的事情,她也不便插手,便點了點頭叮囑了一聲:“公子要小心。”
沈知許微微颔首,随即大步走了出去,出了門後,他問着前來報信之人:“是韓千城嗎?”
那護衛道:“不是,是個女人,說要見你。”
沈知許蹙了蹙眉,沒再多問,他來到竹苑推開房門走了進去,就見護衛正圍着一個女子。
那女子臉上戴着一塊黑色的面紗,雖然看不清楚相貌,但是那雙眼睛卻是眼熟。
沈知許愣了一下,有些狐疑的喚了一聲:“韓芊羽?”
韓芊羽擡起頭看着他,眼底閃過點點光芒:“沒想到我打扮成這樣,你還能認出我?”
她以為他斷然是認不出她來的。
沈知許四下看了看,見隻有她一個人他問道:“韓千城呢?”
韓芊羽道:“我來找你是有要事,你讓這些人先退下。”
沈知許未有懷疑,他揮了揮手讓房間裡的護衛退了出去。
待到沒了旁人,他才壓低了聲音道:“韓千城到底在哪裡?帶我去見他。”
韓芊羽走過去,在沈知許面前停下。
她打量着眼前的男人,恍惚中想起自己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
那時候他戴着一張銀色的面具,一身青竹色的素袍,說話的聲音溫潤好聽。
隻不過當時的她傲慢無禮,即便知道是他獻藥救了她,她也不曾對他感恩戴德,反而刁難他,讓他摘下面具。
不過,他卻不卑不亢,隻說了一句:“想讓在下摘下面具,那就要看小姐你的本事了。”
不肯賭輸的她伸手去搶,最後非但沒有讨到什麼好處,還摔在了地上狼狽至極。
而沈知許居高臨下的看着她,恰好此時她祖父過來,一向嬌慣的她向祖父告了狀。
而沈知許卻不慌不亂,當着她祖父的面,斥問道:“身為相府小姐,嬌蠻任性無禮,對救命恩人如此不敬,這難道就是相府的規矩?
堂堂相府千金如此沒有教養,這相府,在下不留也罷!”
便是這麼一句話,向來袒護她的祖父第一次罰了她,讓她跪了整整一夜的宗祠。.㈤八一㈥0
不僅如此,為了挽回沈知許,她祖父還讓她親自去同他道歉,否則就不認她這個孫女。
無奈之下,她隻得拉下臉面去同沈知許道歉。
那是她第一次低聲下氣,将她相府千金的驕傲都收了起來。
就是那一次的低頭,讓她在沈知許面前再也擡不起頭。
許是因為他是第一個敢這麼對她的男人,慢慢的她竟對他生了别的心思,甚至一念成魔。
譬如現在,哪怕淪落地獄化作惡鬼,她也想征服他。
不惜一切代價。